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韩一可此时正被寒冷给缠上了,它们不断的勒紧,又时不时的放松。这些东西摧残着里面家伙的意志力。韩一可感觉自己将会在不久的下一刻沉入水底,他的人生即将走向终结。
想破局之策的话,他可是一点能想的东西都没有。
自己跟那个葫芦一起漂在这么一个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地方。这井水好像还不是水什么的。可又有什么区别呢?
之前有试过爬上葫芦好去晾晾衣服什么的,之前的身体还算轻巧的话,那现在就可以说是浮囊了。
能看见花南言了,她长得确实还行。不过我现在要死了啊?!师傅叫我来打酒,走到森林莫名就掉到这里来了。身边除了一个葫芦什么都没有。叫人帮也找不到人。现在该怎么办?
韩一可想到这里,索性开始总结起来自己的人生来。好像很简单的就下定了一个决心一样。无人理他,他也不去打扰别人。这种风度他还是拿得出来的。即将远离这人世间的最后一刻,却只有那么一个壶口一样的孔洞里透进来的月光给自己送行。想来还真是凄凉啊……
韩一可想给自己一个比较赞美或者中肯的人生总结。但是却是一点东西都想不起来。索性就把“一无是处,十分好色”这一句话想起来了。
之前自己手疼被关禁闭时,想写个什么东西而没找到笔。还好这最后一刻身边还有只笔,不然还真的什么东西都留不下来呢。
韩一可总算是冷静了下来,该他没有办法的事情,他还是没有办法的。这人心态也是真好。变化得这么快,这么彻底也是没谁了。
韩一可把笔掏了出来,泡久了冷得直哆嗦。沾着井水带了把子力气直接把遗言“刻”在了葫芦上。他慢悠悠这么一写,出事了。
说韩一可的遗言“一无是处,十分好色”。刚写完这个“好”字,倒不是他提笔忘字啊。估计是这韩一可精力太集中了,写到快要完成的时候才注意到这事:就是这葫芦它跟着韩一可一起漂在水面上它老滚。在水面上它就颠来颠去。这葫芦颠,这身下的水它也就不平。
这不废话吗?当然是有点区别的,有点颠得过头了。跟韩一可刚刚掉到这里的时候一样的,拉着葫芦,想要爬到它的身上的话,这水滚得就像海啸似的。拍来拍去的。
另一个写不下去的原因是上面透光的小孔突然就被遮住了,还往韩一可这里面直冒水呢。
韩一可找不到原因,葫芦又滚了几圈,他快找不到之前自己写的字了。他得找啊,不然一句话没留下来的人生那多亏得慌呢。
但只要他一转这葫芦,这水也就跟着转起来。这上面的灯光就好像那么一个玩电灯开关的人一样。这光亮就好像是在蹦迪一样,明明暗暗的。这时韩一可注意到了这葫芦好像没盖儿啊……
“嘿,有意思……我试一下……”
韩一可在明明暗暗几次之后瞬间有了一个相当扯的想法——他在葫芦里面。
韩一可是三两笔把遗言写完,就对着酒葫芦遮口玩儿。不出所料,这葫芦跟他现在所待的地方的有莫大的关系。他咽了口唾沫,一咬牙决定听一下里面是否是有水声的。果然有,而且只要他一掂葫芦,身下的水立马就不淡定了。然后韩一可对着里面说话,这头顶的洞口立马就有回音。
这还说明不了问题的话,那韩一可往葫芦口里泼水。这头顶立马开始下雨总能说明问题了。
可韩一可知道这个又能怎么样呢?
“师傅叫我来打酒的……”
韩一可终于意识到了问题,自己身下的东西就是酒!怎么出去?我把自己倒出去就好了!
等等!葫芦口外面是哪里?我出去又会是哪里呢?!韩一可没多想这个问题,身体和意识立马给他做出了一个脑子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答案——韩一可提起葫芦就是猛灌。
一阵天旋地转,地覆天翻。有道是“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正是这样。
半点有拙作赞之曰:魂翻难归体,魄滚得去让。饮酒赶浪,酔人间一场大梦。冷暖难知,醒三界几时黄粱。贪嗔喜怒,不外乎酒桌小菜。悲欢离合,正当如划拳覆掌。说得醒来不如醉,难得醉中不自知。生当如酒清如许,死当无碍不留霜。清酒如水,映月照花。浊酒如戏,世事难料。怎的个让笑才笑,让哭才哭?不由自在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