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厢得到了李婉姝准确的回答，她的心里有点失落了。额上冒起了些不易察觉的冷汗，连那张表面上波澜不惊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无奈的神色。被理解成玩笑了呢，但她把这话再问一遍的勇气是不够的了。
被当作是玩笑也就是玩笑啦，只能是玩笑，那还能是什么？
赵厢推着手赔笑着说：“玩笑嘛，别当真。”
“我就说嘛，我把你当姐妹，你却藏着坏心思想泡我？对了，你主攻的方向是女的？女人的心真的有那么好挖？”李婉姝收起了袖子，她不生气了。
身后的夜色依然那么悠长宁静，蓝的，紫的，灰黑色的，分不清是个什么色彩。不过这样宁静的夜空，显得是那么的润，润得像一块不知名的石头。水灵得有点不太像个样子。
赵厢却并不怎么认为，她现在有点头昏，准确说来，她有点激动。火热的心，被身后热吻的俩人点燃，有莫名地迅速冷却了下去。倒不是因为那么一个自己输了法器白骨镯的赌局。
李婉姝她好像不喜欢女人呢……
赵厢望着远方的天空若有所思，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不能这么说，我去骗的又不是那些有爱的真心。是那些愚蠢，肮脏，生活又很混乱，为人又很贪的那颗色心。真心她们觉得麻烦。但有很多人天生就是色心。她们图我的身子，又不需要那些叫做‘爱’的附属物。那些家伙觉得‘爱’是什么麻烦，混乱的东西。她们觉得我和她们的事情有了‘爱’就不纯粹了。而且我偷了她们的那颗心后，她们又不会死。跟骗男人的，那是一样的。之后做类似的事情反而更得心应手了些。没有心，就不会受伤。”
赵厢话锋一转。
“要不你也去试试跟女孩子谈谈恋爱？就像后面的那两位？”
不说后面的还好，一说后面的，那就更不好了。后面的妲己和萧琮玉俩人看着有点激情……
李婉姝看了看后面的这俩人，认真思考了一下。
“吃人心确实能提升修为，也不是邪修。我只确定了骗男人，那确实少了天下一半的人。扩大目标……更快成圣……那么，你现在……功力是女人心堆起来的？”
赵厢如实回答：“成圣的修为大概六成。也不是全部，部分，女人心大概六成。”
“那……”
“那？”
“那你把我当做模特，拿我练练手，教教我怎么追女孩？”
额……
赵厢着实猜不透李婉姝的想法，感觉自己之前跟她所说的类似告白的“玩笑话”，她好像是没有拒绝的啊……
自己现在这是机会来了？还是没有机会了？
“那，老师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李婉姝天真地看着赵厢，她好像真的想要学会什么。
赵厢发愣，李婉姝就又看了看身后的妲己。
“要不先亲？”
这话听得赵厢直抬眉头，眼睛瞪得老圆了。
她这是……意有所指？
但是又看着李婉姝这天真纯洁的小模样，她又一点想法也没有。赵厢她可不是三分钟热度的人。这个，她觉得有点难为情。
因为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的，太纯粹了。就跟她挖的其他女人心那样。是个没有意义的事情。她又看向了妲己。
妲己环抱着萧琮玉的脖子。泪水和夜里口中呼出的水汽，把这俩人的气氛氤氲开来。妲己浑身发麻。她感觉自己算是坦白了自己，或者拯救了自己的爱情什么的。
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妲己换了口气，看了一眼萧琮玉。死命地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挤。随后便又亲了上去。狐狸在她的身上，不止是她的身体，她俩是有爱的。狐狸下了血本。不同于之前的帝辛，她好像确实给自己找到了一位爱人。
边上的自己的两个朋友的窃窃私语她也顾不到了。毕竟她们并不能跟萧琮玉相提并论。她现在做的事情的确影响不太好。
不过另外俩人也不完全是在讨论她就是了。
赵厢回过了味儿来，或许李婉姝真想学点什么呢？至少完全没有‘爱’的感觉。表白能被当做玩笑，那这个让自己教怎么和女孩亲……好吧，也没有让自己教她。也不是让自己跟她亲。只是问。都不能被当做是一个诱惑。现在所说的，只是一个古怪的话题。
“你真当我是你老师？”赵厢问李婉姝。
“嗯。”
“去找个女徒弟。就跟妲己似的。”
……
不开窍的家伙……
“算了，你好像变得奇怪了呢？”
李婉姝看着赵厢。
“有吗？”
李婉姝没有理赵厢的话茬。
“这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的，琵琶。我们之后还是在一起玩儿，只不过，你需要带我挖挖女人心就是了。我现在也就达到了五成，你都六成了。”
“放心吧，我帮你。”
俩人看着对方，同时叹了口气。然后又同时尴尬了一会儿，之后就同时赔起了笑。
越来越尴尬了。
李婉姝看着妲己，打心里为狐狸感到高兴。之前在朝歌可苦了自己的这个好姐妹了。说争宠也是真的，但看了一下实际情况也没有那份心思了。妲己在纣王心里完全就没有任何的位置可言。姜皇后，番邦的美女，甚至宫女都不如。这帝辛也不是不近女色的人，但他就是不近妲己。原本就这样，那自己和厢妹儿也没有入宫的必要了。因为当时妲己完全看不出来纣王根本不爱她。或者她不愿相信这个。
“狐狸她好像没了大半的法力吧？”
“是的，她刚才说了。”赵厢回她。
“说了，不过不是对我俩说的。要不，我俩都能帮帮她的。本来我们仨就是好朋友来着，她有麻烦了犯不着对你我都这么避讳的。”
赵厢有点摸不着头脑。
“避讳？不是对你我说的，那是跟谁说的？修为这方面，我们还真的能帮她解决很多的事情。就比如妖力方面的问题。我发现她身上几乎没有妖力了。甚至可以说都没有觉醒。”
“不是特地来找我俩的……是偶然遇见的……大概吧……她，或者说回来就不打算来见我们这俩个朋友。但她肯定能找到我俩的。后面的是她对她老公说的，或者是她自己。解释什么，或者承认什么。无论是什么，是对谁说的，反正不是对你我说的。或者她在父母面前也没有说这个。这次死里逃生，回来嘛，估计她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情……”
赵厢明白了点什么。
“不用你说，我尽量帮。”
“朋友。”
李婉姝伸出了手。
赵厢和她击掌，用力握了一下，掰手腕似的往下一扣。她心情确实不算太好。
“朋友。”
“你……”
李婉姝手腕疼。
妲己终于安分了下来，她的情绪稳定多了。
赵厢带着李婉姝走了过来。
“有事联系我俩啊，过不了多久，我跟婉姝会去辰颐玩一段时间。到时候再来看你啊，到时候你可不能再亲嘴给我俩看了啊。酸得我呀，直牙碜。等我俩到辰颐了，你可别坑我俩啊。”
“嗯。”
妲己有点精神恍惚，她现在在萧琮玉的怀里显得有那么一点跟她原来身份不相匹配的乖巧。
“走了啊。”
李婉姝附和：“走了啊。”
萧琮玉看着远去的俩人：“就这样走了吗？”
见李婉姝说话，赵厢便没有说，继续走。
李婉姝说：“怎么，我还得站在这里继续看你俩的现场直播？万妖节的游行花车怎么办呢？走了啊，女帝陛下？”
赵厢弯着腰送了一个飞吻，顺嘴逗萧琮玉：“走了啊，老公大人。”
妲己见到了，立马给出了一个相当凶狠的眼神。
看得赵厢心里直发怵，背着手三步变两步，连蹦带跳地躲到了李婉姝的前面。
锣鼓一响，花车走了。
周围的夜色围拢过来，又只剩下了俩人。妲己悄声告诉萧琮玉：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
萧琮玉听得心跳加快，刚才妲己确实哭了，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自然是不太可能的。而且也不是那种程度很小的那种哭。她胸口因为眼泪的缘故都是黏糊糊的了。现在这话，听得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我还能要什么啊？外面冷了，也快天亮了，我们回去洗漱睡觉吧。”
妲己原来这话说得自己头皮发麻，但是却没有达到自己所想的那种效果。萧琮玉还是觉得自己脏吗？所以不想碰自己。还是说自己自己这想法有点不太实际……而且现在这场合……有点为难？
自己这魅惑之主，感觉应该换萧琮玉来当才对。不说有多少人能拒绝自己这句话，况且还是那么纯情的一句话。和现在看来完全失败，完全失手的帝辛还不太一样……无论怎样……好吧……无论怎样，这事在这里要真能成，那才是有问题。
萧琮玉旧事重提：“你输了我三个晚上，我决定了，今天，就是这第一个晚上。”
妲己反应了好一会儿：“你说青楼那个？”
“嗯哼。”
萧琮玉抱起妲己，就往家里走。
妲己心里开始打鼓。不过自己说不喜欢她那次，那几天，那强度都扛过来了。但这次她不知道明天她能不能看到下一个月亮了。
被萧琮玉公主抱着的妲己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么就是说，今天的这个晚上，你完全听我的？”
妲己娇羞地点点头，不敢承认，又不敢拒绝，最后小声答复这自己老公：“对的，老公。”
妲己呼吸开始变重，她好像在做什么心理建设，这似乎能看出来是一个相当大的一个工程。
见妲己胸廓起伏，但不是又想哭的样子。萧琮玉眉头一皱，随后想通似的便舒缓了开来。
“你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老公。”
猜中了……妲己这能是兴奋……
“变狐狸。”
“好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