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潇得了干爹沈公公给的秘方后,心痒难耐,立马躲怡春院地牢里炼药去了。由他命名的,这叫“爽一天”的新药他便要开始投产了。
十分想要,比吃饭还想,非常地……就饥渴……想要这个东西,他便四处把需要的东西一搜罗,按照步骤要求磕磕绊绊自己就弄出来了一点尝尝。他磕了新药立马就磕嗨了。
咱这里先岔开话题,给明老板放个炮,十分成功!恭喜他学会了化工(也就是炼药)!恭喜啊,恭喜!同喜同喜!
就是不一样啊,这东西接上了,他就感觉自己的命也算是续上了一样。他从未如此真实地感受到活着的感觉,和生命的价值。血液在自己的身体奔腾,似乎一种奇怪的牵引力,要把他拉到天上去一样。
他感觉自己有机会修炼术法了,这在之前一直是他人生的缺失和遗憾。在如此仙药的帮助下,明潇天生没有修炼资质,却也能呼风唤雨。他似乎又重新向他九泉之下的父母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明潇感觉自己的瞳孔开始皱缩,眼睛疼。一度疼得在地上直滚,最后似乎人要化开成一摊水了一样。痛昏厥了过去,他直接睡了一觉。醒了之后他便神情恍惚地看向四周,他觉得现在这世界在现在是如此不同……
他是一点没注意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的汗水……或许应该说是什么其他的黏液吧,已经给烧得不成样子了。像从火里捞出来的一样。
“我发财了……哈哈哈哈!我发财了!我可以修炼术法了!早是如此!我何必要受这些啊!为什么啊!”
明潇情绪失控,一阵痛哭。
他要把红葵石全部拿去用了!全部拿去磨粉!全部拿去磨粉!
“有个新开的磨坊啊……把周围一片儿的磨坊都租下来,都租下来……”
明潇跌跌撞撞就来到了地面。
说辰颐有个国师,威望奇高。她在怡春院里显圣,人们虽然不知道国师想干什么,但这个地方风水好的名气也就算是打出去了。都说这是老国师看上的好地方,就都来这个地界儿。姜淑翠也想凑这个热闹,正跟上大部队。刚从宫里出来,拿了不少安家费,这手里也趁钱。
在宫里别的不说,知道点新潮流,盯上了新兴行业——磨坊。
虽说面食才刚刚新起,就那么粉实在也玩不出什么花来。就有钱人家当点心吃的,能挣挣这钱倒是真的。农民、粮商这类的,面、粉什么的,现在类型少,也不是主食……
虽然也怕新玩意儿,她姜淑翠小本入局,直接被割了散户。但磨坊也确实算是有无限的机遇,更何况小翠这么多年还学了一手做豆腐的手艺。她便就盘了一个铺子下来。离国师显圣的地界也不远,只是隔了四五条街而已。
明潇就奔姜淑翠的地方就去了。谁知道明潇正事没做,一上来就犯病,踩板凳上,一个大跳直挺挺摔地上去,头磕了一个洞,还在地上虫爬,蹭了一地的血。韩一可去弄他还被他反咬一口手臂,骨头都快给人咬裂,肉快给人咬掉了。直接跑了。
直到现在明潇还是无目的,甚至无意识地在街上乱爬。在他眼中,世界是一个大大的湖泊,他就是着世界上唯一的生命。
是真龙,可以呼风唤雨。是唯一真神,可以创造万事万物。比那皇帝,不知道要高多少。比那神佛,不知道要威严多少。
现实中,见他这样,街面上的人都避着他。视若无物地从他身边走过。估计是不爱看热闹吧。或是没认出来脚下这位乱爬的,是怡春院的头牌,又是这里那位面子薄的做主簿的老鸨子老爷呢?
也是,毕竟真觉得乞丐有乐子的人,也没那么多。况且,这个地方又不缺乞丐。人人都觉得自己差了点什么东西,那人人就都不满足,一直都是这样的,那就都成乞丐了。
就算明潇现在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是在爬,而且头上有血。他也是一脸骄傲,他跟乞丐还是完全不同,他觉得自己这样是在反讽,是艺术,是屈尊,是无声的呐喊,是更高级的趣味。就跟他认了太监当爹,穿上女人衣服,再把自己卖进青楼一样。甚至自己空虚不满,但至少也在另外的一些条件上比笑他的人要好得多。就比如权,就比如钱。
他总有各种的理由。他这只是在做人而已。无非想法上的区别。同时也是他精彩的一生。
突然两个人把明潇又架回了怡春院。
明潇要死不活,死气沉沉地听见那两个人再向另外一人报告着什么。
“娘,你要的人儿子们给你找来了。娘要是没另外的事的话,儿子们就先走了。”
“嗯,走吧。”
那人应了一声,听着这声儿熟啊。谁呢?明潇睁大眼睛,却发现自己眼前花花绿绿,完全没个人影。
明潇被绑在椅子上,他的世界这时才平静下去。他马上就又平静不下去了。
“明老板,好久不见啊?”
明潇眼睛留下一行浊泪,当然是他吃药吃的啦。他这时才看清楚这人是谁。
“红叶?”
红叶冲着脸直接给了明潇几个巴掌,左右反复抽啊。抽得红叶解气,又手疼。
明潇脸都肿不起来,挠痒一样,这药还真是仙药啊……当然了,药效和副作用什么的都还没过呢。
红叶咬牙切齿,看着明潇是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见他似乎没把自己那几个巴掌当一回事,便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想直接把他给结果了。
之前架明潇的那两个人便又进来给红叶拦住:“娘,别这样!”
红叶松不了气,充耳不闻,她直接问明潇:“明老板知我如何来到你这怡春院的吗?又知道为什么沈公公会令我来你这儿吗?”
明潇毫不在意:“我在这儿做得好好的,你在那儿不也做得好好的?在我手里挺好,想家了,于是回来看看我。这话也说了,茶也你泡泡也就是喝了。现在还不走?”
当时女帝尚未迁都,红叶也本不是这个地方的人。只是一日自家夫君跑白泽城纳粮换盐引票证,走半道上被一伙山匪给截杀了。就有这么一个人出示官府的榜文,要她去认人。结果转头她就绑青龙山这里来了。
试着出去,试着报官,都没用。打骂,管教,甚至还污了自己的身子。之后她就在这里的这家青楼娼馆里常住了。前段时间才知道自己的家人早在自己常住怡春院的时候死了,还是被明潇害死的。她红叶就更生气了。
气没用,恼没用。坏事也帮着做了不少。现在才知道这里是沈公公的地盘,是宫里的势力。自己帮他明潇犯下浑河七尸案,就只是因为当时没认出沈公公,他明潇也不护她一下,直接送沈公公那里去了!
也好,老家伙压根对女人没兴趣。一心搞他的大事业。自己还神头鬼脸地成了一个太监明媒正娶的妻子了。听沈公公说,他要去问女帝萧琮玉要个赐婚。
无所谓。都这样了,还能怎样呢?自己也成坏得出水儿的那类人了。但她却远没有明潇坏。
红叶气得牙齿乱颤,但她记起来该说什么了:“明潇,几日不见你不认得我了?在这里的那些日子,我说,你也没少疼我啊。你该叫我点什么。开口让我听听?”
明潇虽被绑椅子上,事情上是自己作的孽回来找他了。但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气节,玩儿脏的,她红叶还是个毛丫头呢。
明潇嘴硬一句话都不说。
红叶示意两个下人:“让他开口!”
这俩人一左一右直接打起了沙包,明老板硬气,一声不吭。这时他罗裙下顶起了一个包,癔症犯了一样,带着椅子在地上跳。另外俩人接着打他。在没厕所的情况下,没脱裤子的情况下,明老板舒服了一地出来。
他需要的正是这种,敢于直面假丑恶,和纸老虎的魄力。他这时比谁都男儿。他本来就是男儿。
嘿!他还觉得真长脸嘿!
“明老板果然是变态啊,哈哈哈。真不愧是你!”红叶释怀地笑了,她没顾忌了,直接上二阶段。
红叶见如此场面反而温婉了起来,她转头对下人说:“把他手扳断,腿踩折,扔地牢里关两天……”
“可是……”
“这里谁说的算?”
俩人还想说点什么,却被红叶一下吼没了气势。明潇的手脚便各断了一根。这另外俩人也是真办事啊,明潇的骨头断面儿都快直接从皮肤下戳出来了。
“刚才只是跟你打个招呼。明老板别认错了,红叶现在也不算是一个孤独的人。下次见面,你该叫我一声‘娘’。好坏是少不了你的。之前的你做的事是勾销不了的,你对沈公公还有用,我也杀不了你。只是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一生气就坏事。
红叶才记起正事来:“你把母钱弄丢了一枚,这事是我问沈公公要来的。专程来看你。也看着你弄你那个新药还是什么的,帮帮忙,你看你娘对你好吧?”
手脚断了,明潇并无感觉:“只是娘,我可和你说,爹不喜欢别人叫他公公。”
“这就是我跟你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