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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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慕地标建筑的天台上。
起风了,有几滴春雨往下坠落。
秦焕两腿搭在外面,单手扶着鼻梁上的高倍望远镜,额前的发丝潮潮的,添了几分潦草不羁。
他身后满地都是损坏的监控设备。
“也就你敢这么大手笔往罗慕这种地方加兵力。”声音缓而轻,语气藏着淡淡的嘲笑意味。
多亏她的谨慎,连罗慕军校的战力都被借调了不少出去。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进到他想去的地方。
秦焕在夜空下身影凌厉地向罗慕军校前进,到附近停下,镜头的画面扫到军校的塔台,扫过哨岗。
秦焕将信息一点一点放进大脑,心里规划着他要到达之处的路线,忽然视线停在了一间亮灯的办公室。
灭着灯的长长走廊,只有那一盏通亮。
思路略微停顿了一下。
一抹日思夜想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浮现在脑海,瞬间占据了他精密计算的大脑空间。
一瞬间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
那晚,是星球历史上最大的暴雨。
也是他的生日。
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和官方资料截然不同的真正的诞生日。
可是那天,云椴没有回家。
秦焕等夏鲤睡着后,冒着雨回了学校,站在学校钟楼的天台,淋着雨看着只有他那间亮起灯的办公室。
云椴的表情很少见,像难过,又像疲惫和麻木。
一整晚,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偶尔拿起桌上的照片,轻轻擦拭。
他记得他的办公室布局。那张照片是云椴所属小队抱着夏鲤的照片,如果没记错,就拍摄在显川。
秦焕就这样看着。
他没有哪个瞬间,比那一刻更嫉妒夏鲤。
嫉妒她得到的偏宠,嫉妒她能在生日品尝他亲手做的蛋糕,嫉妒她毫无他心的去拥抱,嫉妒她被他一路,一起插花,一起去母亲的墓前悼念。
她什么天马行空的愿望都能被满足。而他,连想和他一起吃晚饭的心愿,都没能实现。
秦焕闭眼,轻吐一口气。
喉中涩苦随着浊气而出,压不下去的摧毁欲跟随着心脏剧烈跳动,缓缓抬起手。
眨眼间,链锁枪打碎了亮灯办公室的那扇玻璃,整个人飞身将里面的人踩在脚下。
那人像是瞬间暴毙一般倒在他面前。
秦焕蹲下,轻轻拍着对方的脸,眼底带着浓浓的杀意:“人,不应该死得这样无声无息。”
不能像云椴那样。
一无所有时,他除了活着,什么都不渴求。
为什么等他生出那肮脏龌龊的、浓烈深重的欲望,他又要再次经历一无所有?
那人被他捏得生疼,闷哼一声。
紧接着被秦焕提着脖子整个身体都拧了过来。
“说说吧,五年前应该跃迁去显川空港的启蛰号,你是怎么操控了塔台的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