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吻了有多久,直到两人呼吸急促,渐渐开始发出忘情的声音。
慕颜不舍离开,她只想索取的更多,更多。
想要将洛浔占为己有,想要洛浔,成为她的人,想要将彼此都融入灵魂的深处。
想要在她身上,留下独属于她的印记。
难舍难分,忘乎所以。
洛浔被吻的仅存的理智,也荡然全无,怀中的人不断索取着自己,引诱着自己往更深的一层去探索。
慕颜的手也开始在她背部,各处煽风点火般游走。
直到她们全然忘记,慕颜嘴角还有伤,许是吻的太过火,她也不觉得疼。
只是下一秒,好了的伤口又裂了开来,她闷哼一声。
洛浔因为这声音,戛然而止,停顿了下来。
嘴里下一秒,就尝到了一丝腥甜。
不得已,停下了亲吻,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慕颜看着,像是有些不满足,还欲要再上前继续。
洛浔手指轻点她额间,两人看着彼此,面色潮红,眼中浓浓情意难以消散:“殿下,我们还在外面。”
慕颜眸中,亮光闪闪:“那,我们回房继续?”
洛浔冷了冷脸,扯了下嘴角:“……不可以。”
慕颜像是没有吃饱的孩童,有些不满的噘着嘴,幽怨的说道:“为什么?”
看着她的模样,洛浔心中发笑,又有些无奈。
只能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似是安慰这受了委屈的小狐狸:“我们,该商量正事了。”
她们在外面耽搁了的时间,再加上回都城,已经超了她们原定的解除禁足时间。
虽然可以让青儿和林启言挡上一些时候,但是她们也不能迟太久。
再加上,淮北和衡城之事的发生,现下那罪大恶极的元凶还在逍遥法外。
虽然慕颜已经将这些事情,写下书信给了林启言,让他先盯着何敬和何子琼,可是最后的一笔,还需要洛浔她们来做。
要趁着他们还未有察觉的时候,给他们来上致命一击。
她二人相牵手回房之时,门前已经站着一身黑衣,执剑而立,手中握着一封信的洛月。
洛月见她们两人相携手,同游而来,就知晓她们两人已经和好了,对着她们行了一礼。
“是小舅舅,来信了吗?”慕颜看着洛月手中的信件,不由的问道。
洛月将信,递给她们二人:“是的,殿下。”
洛浔见洛月的脸色不大好,就知道此信里面所言,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事,果然,当她们二人看到信中的内容时,脸色也变得十分的难看。
林启言的信中写道,在慕颜来信告知淮北和衡城之事后的一天,何敬竟只身前往宫中,自言罪行都是由自己的儿子何子琼所为。
他表示自己全然不知情,只是最近事发后才知晓,已然忍痛大义灭亲子,将何子琼关押在刑部大牢内,听候问斩。
林启言讲述完事情后,在末尾还大声的写着辱骂何敬和何子琼的话。
在最后,附上一句,思之切切,五内俱焚,速归。
末了,洛月又从怀里,拿出一本厚厚的账簿,那账簿上记载着,李华对何敬所记录的所有钱财交易往来,以及两人间互通的密信。
慕颜看着洛浔,她此刻柳眉紧皱,原来这就是当时她让洛月先留在都城的原因。
她一定是暗自吩咐了洛月,让她和齐然先去的盛淮,在此期间,让手底下的人,暗自收集了李华和何敬之间往来的证据。
慕颜愈发觉得,她心思缜密,在出发前,就已经想好了之后的决策,并且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洛浔握着这封信,将这信件紧揉在掌中,对着洛月说道:“明日,帮我准备好男装,我们要,速速回都。”
“没想到,何敬会来这么一手,将事情全部推给了自己的儿子。”慕颜皱眉,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为了自己保命,可以全然供出自己的儿子来,还将自己摘除干净。
“只怕,他还有后手。”
洛浔愤然道,看着慕颜有些不解的眼神:“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儿子,做了这些事情,此番之举,直接让圣上不知该如何处置,人已经在刑部里,可刑部宋连,也是太子的人,他们一丘之貉,怕是还有别的谋划。”
“你的意思是,此举只是他掩人耳目,虽然看似他大义灭亲,将自己的儿子推向死地,可是,他也可以借宋连的刑部,来个偷天换日?”慕颜震惊道,她突然想到这一层。
是啊,刑部是宋连的,何敬将自己儿子送进去,也可以用宋连,将自己儿子保住,在偷偷的换出来。
他既可以保住自己和何氏,也可以保住自己的儿子,一举两得。
洛浔点头,赞同慕颜的说法:“若是如此,临近太后圣诞,最为人手松懈,或许,他们会选择在那日。”
“按照接下来的路程算,我们回去之后,就是皇祖母的圣诞了,我们要快些回去,着手准备,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慕颜双手环胸,正色道。
洛浔笑笑,慕颜与她总能想到一块去,有时候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她们两人就能心知肚明。
她这般温和的笑着,静静的看着自己,慕颜心中,怦然心跳着,想到之前她们的那一幕,只觉得意犹未尽。
瞟了一眼洛月,这人将身后锦盒拿了出来,里面放着两碗小粥,和一些清淡的小菜。
原来,她们知道洛浔和慕颜一天没有吃东西,晚膳也不吃,一定会饿,就备下了这些。
睡前吃太多油腻之物,会不好入睡,因此洛月准备了这些清淡的膳食。
洛月虽然有时候性子冷冰冰的,说话想法也是直率了当,可在这些照顾人的事情上,却细致周到。
这让慕颜越来越好奇,洛月此前到底是哪家的贵女,才会被表姑父选入宫中,陪伴莘儿的。
洛月放下吃食,就对着她们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洛浔正好饿了,想到刚刚看着一桌的菜,那时候还因为慕颜搅的自己心烦,如今倒是有些开胃了,很快就捧着一碗小粥,吃了起来。
看慕颜站在原地,望着洛月的身影,不解道:“殿下,你不饿吗?”
慕颜闻言,眼睛一转,坐在洛浔身侧,撑着头:“饿,我刚刚,还没吃饱。”
“……”
看洛浔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只是将另一碗粥放到她跟前,开始给她的碗里夹菜。
她浅笑着,只觉得那碗粥入口,特别的香甜浓稠。
总是不舍得洛浔换回男装,慕颜也只能撇着嘴,为她穿好,为她梳理好头发,带上那玉冠。
此刻的洛浔,恢复了以往的男儿身装扮,面如玉冠,神色凛然,眉间英气勃发。
又成了那都城里,金榜题名,踏马游街,迷倒不少女子的状元郎。
“殿下,臣变回男子,就这么让你不高兴吗?”看到慕颜一早上为自己梳妆,都蔫蔫的。
洛浔笑道:“臣的男装,就这么不好看,不如殿下意?”
其实初见洛浔的时候,她就已经把她错认成莘儿了,后来只觉得,洛浔长的是好看,可是她又不似那些男子一般。
到后来,她就有了小白脸的头衔,那时候她还好笑,只当是,有个挂名的夫君摆摆样子,洛浔的相貌不低,清秀好看,至少自己看到,不会厌恶。
“驸马男装好看,相貌英俊,就是不及女装,勾人心魄。”慕颜说着,抬手点了点洛浔的鼻尖。
洛浔努了努嘴:“日后有机会,可再穿一回。”
“如此,我便翘首以待了。”
洛浔换回了男装,众人看着她的打扮,就知道,她们眼下要马上动身回都了。
告别纪兰若和闵莞,她二人决定一路游玩回南闵府,而齐然,洛浔让她先行回家,表示,不日皇商的圣旨,就会到盛淮齐家。
为了不和洛浔她们一起回到都城,引来麻烦,南宫晟先行快马加鞭回去,做好准备。
洛清本就浪荡在江湖之中,可眼下洛浔正巴巴的看着她,想让她同她们一起回去,在公主府上住几日。
虽然知道,这孩子一定还是在为着林启音的画,而想留住自己,她无奈的摊手,只能跟着她们一同走。
更多的,其实是她自己,也有私心,想要回去。
一个人在江湖上太久了,没了洛浔和洛月在身边,还怪想这两个孩子的。
一行人就这般快马启程,没多长时间,终于是在太后圣诞前两日,到达了都城。
洛浔看着那都城门口,在看看身边的慕颜,她正浅笑盯着她。
彼时在回来的心境,却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远处,有一身穿红袍劲装的女子,正手执银枪,坐于马上,看到慕颜,安静的对着她行了一礼。
她乌黑的长发高挽,用一顶金冠束缚着,虽是寻常的红衣,却还是带有甲胄,不难猜出她的身份,定是哪家将军家的女子。
鲜衣怒马,英姿飒爽,面容清冷,静静的看着洛浔。
“晴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慕颜看到她,嘴角勾了勾,惊喜这人竟然那么快就回来了,还知道她们在今天回都:“你怎么知道我们今日回来,还特地在此等候。”
“南宫晟昨日刚回来,他说他比你们快一天,我就想着,殿下应该是今日就回都了。”
上官晴说着,她的声音清脆响亮,果然是一方执掌兵权的统帅。
她看向慕颜的眼中含笑,继而又将视线转向了洛浔,见洛浔这幅模样,果然如都城里所传的,与文弱的书生,小白脸并无二致。
殿下这般好的女子,怎么会嫁给一个文文弱弱的白脸书生?
“这,就是殿下的驸马?”上官晴声音里带着的嫌弃,被洛浔听的一清二楚。
她撇了撇嘴,上官晴蓦然挑眉,手中的长枪就顺势而发,朝着她袭来:“且让我看看,你有何本事!”
慕颜还未来得及劝阻,上官晴就已经手握长枪,闪身到洛浔身前。
洛浔骑在马上,那长□□来,她扭身躲过,顺着马匹的另一侧,落与地上。
刚想开口,上官晴却不依不饶起来,对她下着狠招。
枪□□来,洛浔只得躲闪,她的长剑还在马上,来不及拿,在加上,现下周围看的人多了。
她也不能真的去和上官晴比试起来,这其中不知道会不会有面熟的人。
被她过上了几招后,上官晴见洛浔只会闪身躲开,并不和自己动真格。
显然有些觉得洛浔是不是看不起自己,便扬言道:“你只会一味躲闪,若是她遇到危险,你还想让她保护你吗?”
洛浔满脸黑线,要是自己和她动真格了,明日就会传遍整个都城,她上一次可是输给了太子慕旭的,怎么,这会儿能打的赢上官晴了?
这不是,让慕邺怀疑吗?
终在最后,上官晴的一□□来,洛浔踩在她的枪头上,脚尖借力一蹬,转身上了一边茶摊,挂着招牌旗子的木桩上。
她坐在那上面,双手撑着,双脚漫步尽心的晃了晃,看着慕颜:“夫人,你还管不管了?”
“你!”上官晴见洛浔躲着,不跟她过招,甚至还搬出了慕颜来。
看到她在上面优哉游哉,用衣袖扇着风,这样子,和林启言没个两样。
她的气不打一处来,殿下怎么会嫁给,这么一个行为不羁的人?
半点没有传言中,金科状元,圣上最重视的臣子模样。
哪里来的,天作之合之说?
上官晴越想越气,为慕颜感到有些委屈,就想上去将这人拽下来,好好打一顿。
刚要提气运功上去,就被身边的人拉住了衣袖,转头看到慕颜笑意盈盈的样子。
心中一惊,不会吧,殿下对这人动情了?
“好啦,晴儿,她并不是你听到的那些传言所说的人,你听闻过南闵府前一战群雄的顾浔吗?”慕颜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什么?顾浔就是洛浔?
上官晴有些震惊,无法相信的指着洛浔:“是她?”
就见慕颜点了点头,对着她道:“她装的。”
此言一出,上官晴才知晓,听闻此前殿上,太子与三驸马比武,三驸马败下阵来,才破解了三驸马是那名剑术高手的传言。
如今看慕颜先承认了这点,才知道,这人不和自己动手,是为着这个原因。
她若是真和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