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才算告一段落,可是何敬并没有被定重罪,他此刻瘫坐在地,本来他的儿子还能或许因为太后圣诞而获赦。
如今一来,已经是定罪论处,板上钉钉了。
洛浔看着他,目光沉了沉,林启言她们站在她的身后,轻声唤了她一句,她才回过神。
人被逼急了,会走下策的,何敬,且看你如何,作茧自缚。
洛浔她们出了议政殿,才看到王闲在侧边候着。
洛浔行了一礼:“王公公。”
王闲也恭敬的回礼道:“圣上召见三驸马,三驸马,请吧。”
上官晴她们有些担忧,不过洛浔冲她们摆摆手,示意没事,她们也才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
在慕邺的书房前,王闲突然停了停脚步,洛浔不解,就听他轻声说了一句:“三驸马,圣上的脸色不大好,请谨言慎行。”
震惊与王闲竟然第一次,同自己通气。
她一直觉得慕邺身边有慕旭的人,那个人她曾经也猜疑过,是不是王闲。
可如今王闲的一番通气,让她有些疑惑,对于自己之前的判断,又需得重新再思索。
里头的慕邺已经在等着,洛浔也不好多停留,只道了声多谢王公公,便走了进去。
“参见圣上。”洛浔跪在地上,慕邺并未有出声,只有用笔批着奏折声。
半晌后,他才淡淡开口:“浔儿,你是不是觉得,孤对何敬的处置,太轻了?”
洛浔愣了愣,她是有些不满慕邺的处置,可是想到还有后面的计划,她想,或许慕邺自有打算。
“圣上自有定论,臣不敢妄自揣度。”
“颜儿给启言的信,他私下里交给了孤,只是他比何敬晚了一步。”
慕邺说完,放下了手中的笔:“表面上何敬自绝亲子,以保满门,实际上他的心思,孤也能猜出一二来,孤坐在这个位置上,也并非一叶障目,大臣们之间的勾当,孤看的清楚,可是这偌大的朝廷,需得权衡利弊,你有没有想过,何敬倒台,让谁顶替他的位置?”
他抬眸定定的看着,跪在底下的洛浔,见她不吱声,如鹰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孤说的再明白点,孤的一众皇子中,你想扶持的,是谁?”
洛浔身形一颤,没想到慕邺会有此一问,她自觉的对于慕邺,她可以从容应对,可如今这番言语,不由得还是让她心里有些慌。
他作为上一任,从一众皇子中厮杀出来的人,又岂会看不明白?
看来,慕邺对于慕旭这个太子,也并非很满意,才会有此一问。
不过,他又何须多此一问?
他的一众皇子里,也就只有慕昭和慕颜关系亲近,她们之间视作亲姐弟般。
她既然是慕颜的驸马,自然是会偏向与慕昭的。
“臣无能,也无心扶持一位皇子,臣只是想尽心办好圣上所交待的事,想慕王朝能长久繁荣昌盛下去,臣是圣上的臣子,只会为圣上效忠,至于何人顶替何敬的位置,事关重臣,臣想圣上早有心中人选。”洛浔恭敬的回答道。
“年轻人,还得多历练,何敬有罪,然只是在钱财贪污之上,罪大恶极,人命之事,已有他儿子担下,孤之所以处置何敬这般轻,就是想给他一点希望的余地,好让他狗急跳墙,将何氏连根拔起。”
慕邺说完,便抬手示意洛浔起来,方才在大殿看不太清楚,如今在书房离的近,看到洛浔脖间的红痕后,突然笑了笑:“看来,孤这次处罚你,还处罚对了。”
洛浔尴尬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知道慕邺已经不会动怒了,接着他的话道:“臣和殿下这一路所经历下来,感触良多,见百姓疾苦也多,因此才会如此心急何氏之罪。”
“浔儿,孤没有看错你。”慕邺说完,欣慰一笑,他挥了挥手,示意洛浔可以告退了。
看着洛浔转身离去,挺拔的身子,似想到什么般,又爽朗大笑。
王闲在一旁递上了茶,笑着说道:“圣上龙心大悦,可是有何喜事?”
他瞟了王闲一眼,轻哼了一声,笑道:“你没看到浔儿,脖子上那块印记吗?”
王闲眯着眼睛,弯了弯腰:“三公主能与三驸马,夫妻恩爱情深,确实是件喜事。”
慕邺叹了一口气,目光深幽的看向殿外。
“只要颜儿,能不再沉迷往事,任谁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