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大抵庸俗的作品完结前都会插播一段无聊的日常(二)
坂田银时:“既然你有美酒,我有故事,那么走,喝酒去。”
五条悟的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
因为一喝酒,杯子刚沾上唇,他就倒下了。
怎会如此?
所以最后的故事我到底听到了多少,喝完了酒讲完了故事的坂田银时心情到底有没有好转?昨晚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到底那么辣喉咙还让人失忆的玩意有什么好喝的!
在心里吐槽酒精的五条悟总疑神疑鬼自己好像错过了了什么重要的事,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也许事情也没那么重要?
但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把宿醉的坂田银时叫起来吃早饭。
一片漆黑。
无处借力。
只能向下坠落,不停地向下坠落。
明明在海底,明明在挣扎,却听不见水声,一片寂静。
人在走向终结的时候,同样也是踏入这样一个无光无声无物的虚无世界吧。
但是在这连光也透不进来的地方,有人穿破黑暗伸出手拉住了他。
虽然描述出来很伟大很浪漫的样子,但是实际就是这个人把他的救生圈弄坏的,这是谋杀吧,这绝对是谋杀亲夫吧。
你看,连杀气都有!
梦醒,坂田银时猛然睁眼,看见一对蓝色的大眼珠子。
“神经病啊你!”
五条悟直起腰,一脸无辜若无其事地说道:“没办法,解决你的起床困难综合征太麻烦了。”
话虽如此,但谁家好人家会对着床上的对象放杀气啊。
坂田银时坐起身,右手捂着还宿醉头痛的脑袋,无可奈何地说道,“为什么今天非让我早起,七级大地震?八级大海啸?富士山终于要喷发了?还是什么核电站又泄露了?”
五条悟:“以上都有可能发生,既然活着这么不容易所以更要珍惜时间……”
坂田银时闻言决定再次躺下,如果注定要死,那还是躺着死比较舒服。
但五条悟眼疾手快地把枕头和被子都吸走了,“既然都要死,当然是还是吃饱了再上路啊。”
坂田银时:“……很有道理!”
虽然起床的过程很困难,但美味又足量的早餐弥补了这一点。
牛奶、煎鸡蛋、华夫饼、炸南瓜条、天妇罗、蘑菇汤、披萨、烤肠、果汁、寿司、蛋挞、小蛋糕、双皮奶、鸡蛋烧……
吃着吃着,伏黑惠发现了盲点。
“怎么这么多鸡蛋制品?”
五条悟:“昨天隔壁的美美子太太送了我们好多鸡蛋。”
坂田银时:“你可真敢拿啊,那大婶节约过头,不会把家里吃不完的不新鲜的鸡蛋都给我们了吧?”
五条悟:“咱们人多嘛,一顿就差不多解决完了。”
不仅人多,还全是男生。
谈话间杯盘狼藉,转瞬即逝。
享受美食的时候是很爽,但收拾的时候火葬场。
谁都不想洗盘子。
五条悟:“来吧,命运的黑白配。一二三,谁都不许耍赖——”
四人一齐伸出手,除了伏黑惠是手背,其他人都是手心。
伏黑惠:“这不对吧,你们三个白毛串通好了吧!”
五条悟:“愿赌服输啊惠惠。”
扫地机器人诗络此时盘旋着路过,“不用抢,每个人都有工作。”
众人:“?”
诗络:“你们忘了,很久没有大扫除了,今天刚好所有人都在,把以前拖着没干的工作都干一下。”
众人:“……”
诗络:“你们什么意思?不想干?”
众人:“没……没有。”
诗络:“好的,我来分配一下任务,最主要的是洗衣机和厕所顶灯和下水道的维修,这几个难度较大就交给家里的大人们;然后是各种狭小的我平时打扫不到的角落和所有窗户玻璃的清洁,这个就交给惠惠;小白负责所有清洁工具的管理和打理;大家有什么异议吗?”
这就是家里唯一干活的女性的含金量吗,没有人敢有异议。
在扫地机器人的监督下,大家陆陆续续地带上手套开始干活。
阳台。
五条悟和坂田银时正在研究怎么维修洗衣机。
似乎是里面的滚筒出了问题,一启动就发出巨大的噪音。
五条悟探头,眼尖地从滚筒与机体的缝隙里扯出一块黑色的破布。
五条悟:“这是什么?”
坂田银时:“也许是你的眼罩?”
五条悟:“我的意思是,发生了什么使它沦落到现在的样子?”
坂田银时:“也许是因为某天它突发奇想和猫咪一起在滚筒里跑酷?”
好了,洗衣机坏掉的原因找到了。
五条悟:“所以是你干的?”
坂田银时:“这能怪我吗?都是黑的我一把都扔进去了洗了有什么问题?谁知道那刁猫会睡在脏衣篓里啊。”
五条悟抓住了重点:“那时候一起洗的还有?”
坂田银时皱着眉回想:“你的黑裤子、你的黑袜子、你的黑校服——”
坂田银时终于想起来那批衣服都已经零落破碎寿终就寝所以被他毁尸灭迹了。
这下汗流浃背了。
坂田银时恶人先告状,“说到底你的衣服就不能你自己洗,大少爷,你一把年纪了也该学会独立了,以后记得自己洗衣服,反正我再也不会帮你洗了!”
坂田银时心虚地说完脚底一抹一溜烟地跑了,只剩下拿着碎布料的五条悟茫然站立。
“我又没怪你,”五条悟嘟囔道,“跑这么快干什么?”
再也不什么什么的这种话听起来太令人伤心了吧。
伏黑惠刷完盘子在诗络的强烈要求下先去浴室通下水道。
少年带上口罩手套,看着完全堵塞的小水道,准备伸手掏一掏。。
掏着掏着,突然一道黑色的影子从下水道钻出,伏黑惠充分发挥咒术师的职业素养眼疾手快地一脚踩碎了它。
身后的诗络同样职业病发作:“‘下水道的幽灵’,从人们对隔三岔五就堵塞的下水道的怨念中诞生的弱小咒灵,毕生信念就是把大家的下水道都堵塞——”
伏黑惠:“这种完全无所谓的设定就不要念出来了吧!”
咒灵消失后,下水道就好掏多了,伏黑惠捞出了好多头发,还都是白头发。
果然人到中年,掉头发是必然的吧。
“那必然不是我的头发,”突然冒出来的坂田银时说道,“你看都不卷!果然中年以上才是我们卷毛的舒适区!”
伏黑惠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在脑海中忍不住开始想象中年秃头的五条悟。
不不不,不要再想了。
伏黑惠:“咳咳,你们洗衣机修好了?”
“差不多了,”坂田银时搬来一个小板凳,“我来修浴室的顶灯。”
修屋顶修电灯什么的,他是老熟练工了。
现在回想起做万事屋时候的事,别说像上辈子了,简直就是上上辈子了。
伏黑惠走到门口开关的地方,准备听坂田银时的指令开或者关。
“惠惠,开一下灯——”
懒洋洋地拖长音传来,伏黑惠抬手打开电灯。
明亮的光线亮起,伏黑惠却在此时察觉到身前异常长度的影子。
他猛一回头——
是熟悉的眼罩男。
甚至还是微微曲腿跟他一个高度贴在他后背的阴湿眼罩男。
伏黑惠:“……你在干什么?”
五条悟:“尝试站在你的角度观察他人。”
伏黑惠:“你的脑袋终于烧坏了?”
五条悟直起身子,拍拍伏黑惠的肩,说道:“惠惠,你不觉得这里有点亮吗?”
伏黑惠疑惑,“这不是把电灯刚修好——”
——这家伙说他是电灯泡呢!
伏黑惠气呼呼地甩门走了。
五条悟转头看向跳下凳子的坂田银时:“真的是青春期的小孩,脾气真大你说是吧?”
坂田银时吐槽:“你才是那个永远在青春期的小朋友吧!”
五条悟靠近一步,与坂田银时挤成一团,问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坂田银时无语地想推开他没推开,“并不想知道。”
五条悟低头小声地说道:“其实昨晚我一杯就倒了你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见。”
能把这种糗事当做秘密一脸骄傲地说给当事人听是怎么回事啊??到底是多抽象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
坂田银时:“怎么的,还想让我表扬你不成?”
五条悟的脸上终于表现出一丝歉意,“拜托了,再跟我说一遍吧,这一次我一定好好听,连提神的咖啡我都准备好了!”
坂田银时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我是阿华田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