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那么好过的。”

格鲁没说话，两人骑着马路过转角，在另一条街道上走了几步，很快就看到铁匠铺。

铁匠铺铺面不大，和外城所有潦草的商铺一样，一个简单支起的棚子组成了店面，店门前有打好的铁器挂着。

小小的棚子里什么都有，炉子，铁疙瘩，打铁的器具，用来浇筑的模具……雷埃诺扫一眼，就大体清楚这铁匠铺的业务范围了。

做个能嵌合能量装置的锅子应该没问题，雷埃诺想。

格鲁没他想得多，他直接从马背上跳下走进铺子里，“有人吗？有个做锅子的订单能接不？”

一个满头白发，佝偻着背，满脸风霜的老人出来，他一看两位骑士就知道不是一般人，态度也更加恭敬起来，“我是这家店的主人铁匠李，不知两位大人想要什么样的锅子，有没有草图？”

雷埃诺从衣服夹层里掏出爱丽丝画的简易版草图，递给铁匠。

“锅子外圈大概是50cm，不包含锅把的内圈得在40cm左右，侧面得是扇形，底是平的，底下得有一个浮空5cm左右的底座，然后锅底需要预留一个嵌合能量装置的地方，用铁打，能做吗？”雷埃诺问。

铁匠双手接过爱丽丝画的格外潦草的草图，记住雷埃诺的要求后，他连连点头，“可以的可以的，这些当然可以做，小店之前做过许多类似的铁器，两位大人可以来看看。”

雷埃诺跟着铁匠进去了，格鲁拉着两匹马在一边，从马背侧面的篮子里掏出草料喂马。

铺子里有两个打着赤膊的年轻人在忙碌，雷埃诺的视线落在他们格外健壮的胳膊上，猜测他们可能是铁匠铺的学徒。

他敲了敲铁匠递来的样品锅子听见清脆的声音，又捏了捏厚度，换着角度看锅壁的厚度是否均匀，最后觉得还可以。

“草图那种锅子，我们要二十个。”雷埃诺看完其他几个样品后伸手比了个数。

铁匠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深了，他叫停两个忙碌的年轻人，示意他们把草图接过去看看。

“大人的要求都听见了吗？草图就在这里，你们俩个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把它们打出来，一人十个锅子。”铁匠吩咐两个年轻人。

其中一位年轻人率先接过图纸，他仔细看了之后，把图纸递还到铁匠手上后，又问了几个其他的问题。

这期间，另一个年轻人从铁匠手上接过图纸。

雷埃诺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他沉声问：“你们两个，谁的手艺更好一点？”

被问到的两个人都愣了一下，没出声，还是铁匠说：“大人呐，他们是兄弟，从小就跟在我身后学习这打铁的手艺，这锻炼了几十年，那技术都是没话说的呀！”

雷埃诺挑了挑眉毛，“即便是兄弟，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在技艺方面也不可能做到完全相同，一定有高下之分，我希望这一单是由技艺最好的人完成的。”

老铁匠有些为难，“他们的技艺其实差不多，两人一起干效率也会更快。”

“每柄铁锅我们会出五个银币的加工费，材料我们自己会出，唯一的要求是□□，所以我希望是技艺更好的那一位。”

这位顾客可真是一个大方的人！五个银币的加工费，已经是平时能收到的好几倍了。

而且还不止一个，一共20只铁锅……老铁匠一时说不出话来，先看图纸的年轻人先开口了，“我是哥哥，比弟弟多几年跟在父亲身后学打铁的经验，这个任务就让我来接吧。”

大儿子主动揽下了这件差事，老铁匠当然不会拆他的台，“是啊是啊，这位是我的大儿子，三五岁时就跟我学打铁了，现在已经打得又快又好了，这个任务交给他，包给您完成得又快又好的。”

格鲁把马拴在一边，也走进铁匠铺，“你们在说什么？还没沟通好吗？”

雷埃诺不动声色，“我希望在可选择的范围内把事情完成到最好，所以我想知道这两位铁匠中，谁的技艺更好，希望是由那个人全权负责这件事。”

格鲁抓了抓脑袋，“这还不简单？你们俩一人打一口锅出来，让我们来看看，谁更符合要求不就是了？”

父子三人对视几眼，在两个儿子的沉默中，老铁匠同意了。

铁匠铺很小，两个铁匠要开始打铁，老铁匠，雷埃诺和格鲁就退了出来。

雷埃诺站在店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格鲁陪他站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聊起来，他重新翻身上马，对雷埃诺说：“我去内城逛逛，这边就拜托你了。”

雷埃诺点头，他好像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只提醒道：“不要忘了时间，早点回来。”

格鲁答应一声，转身骑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