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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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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律潜催,枝头绵蛮,别院阁下皆是暖风拂面。

这时节本也算卧病养伤的好时候。

只是容潜身上这伤口不但没见好转,渗血之势都还未止住。饶是千裔清也忍不住皱眉。

治疗外伤的敷药是师傅日前新制的,药效应正强劲,虽说不至于一两日便好,止血总是没问题的。

容潜的视线在她身上停了一会,微微抿唇:“你在看什么?”

千裔清收回诧异的目光,重新替他换好了药:“没什么,殿下这伤口比寻常人要好得慢,需得再注意一些,不要拉扯到伤口,也不能碰水,若是沐浴也得更加小心。”

容潜狐疑地瞟了她一眼,一下猜中了她的担心:“你该不会是治不好吧?”

“当然不会!”千裔清瞪他,“放心,只要你听我的话一定能好的。”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反正皇兄要的是你的脑袋,不是我的。”容潜的表情略显玩味,慢悠悠地合紧衣领,缓缓踱步,停在她身后,“你若求我,我便跟皇兄知会一声再多宽限你几日,如何?”

耳边颈后的呼吸灼人,千裔清不答,转了个身去倒罐中的汤药,不着痕迹避开他的亲近。

药碗中的汤药冒着热气,她用手捂了捂碗身——还很烫,一时半会是喝不了下去了。

这么干等着也是无趣,千裔清自顾自坐在榻上,捏了块桌上放的果子吃。

王府里的糕点是精致了不少,无论色泽还是形状都让人觉得更有食欲,就连摆盘都整齐好看,一眼看去,还是一块未动过。百花糕原本就是她最爱吃的,牡丹花瓣的香气扑鼻而来,甜度也很合她口味。

容潜瞳孔微缩,看着她道:“你倒是一点不客气。”

视线交汇,她咽下口中糕点,随意笑道:“药还烫着,殿下还是坐着等吧。”

容潜勾了勾唇角,一掀衣袍坐下,顺手将玉盘往她肘边推了一推,问道:“好吃吗?”

“好吃,要不要尝尝?”

话一出口,她又觉得自己蠢。这百花糕原本就是容潜府上的东西,他定是吃了不知多少回的,哪里需要她来推荐。

容潜淡淡道:“不必,我不喜甜。”

差点忘了,容潜这人口味一贯清淡,不喜酸辣也不喜甜腻。

桌上这盘糕点绵软爽口,一尝便知是今日新鲜刚做的。

奇怪了,不喜欢吃干嘛还要做了摆在这儿?

吃了两块,千裔清觉得胃口满足了。

容潜盯着她:“你这食量倒是浅了不少,胃口不好?”

“老毛病了。”她不在意道。

“老毛病?”容潜微微眯眼,深邃的目光锁着她侧脸弧线,“什么时候的老毛病,我怎么不知道?”

还不都是拜你那位七皇兄所赐。

想到面前这两人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俩,所恨无法不殃及池鱼,千裔清冷然一笑:“殿下才认识我多久,又怎知我的过去如何?”

容潜心中有些诧异,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又变了脸色。

他沉吟:“是因为容泽?”

是因为容泽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他还能为了自己去找自己的亲哥哥报仇不成?

千裔清默然。

容潜心中有了几分考量,瞧着她细弱的手腕更加满心怒火:“既然过得不好,为什么不来找我?”

千裔清释然地笑了:“好与不好都已经过去了,我都不在意,殿下难道还想翻旧账?”

容潜目光如炬:“你如果委屈,我——”

“我不委屈。”千裔清打断他,起身把桌上的药碗端过来放在他面前,“殿下,该喝药了。”

容潜抿了抿唇角,口中有几句话酝酿了很久,但他终是没说出口。

眼神微沉,垂眸落在浓郁的汤药上,然而瞳色却比它还要深上几分。

“你的性子倒是变了不少。”

“殿下是想说我变得忍气吞声了?”

“不止。”他掀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冷眼道,“还变得悲天悯人了。”

千裔清怔了片刻,而后笑道:“医者自然要对万物有怜悯之心。”她又催促了一遍,“殿下,药快凉了。”

“放那儿吧。”容潜随口答她,看起来心不在焉,又拿起一块百花糕在眼前翻来覆去地看着。

千裔清以为他怕苦又想找什么借口赖掉,又或是还想让自己哄他喝。“不喝药,您的伤可好不了。”

他淡淡“嗯”了一声:“放那吧,我自己会喝。”

容潜今日这是放过她了?

千裔清诧异:“殿下不用我侍候了?”

容潜这才把目光从手中的糕点移开,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怎么,你很想服侍我?”

“没有没有!”她急着反驳,方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欣喜了,连忙收敛一些,垂头避开他的目光,“那殿下喝完早些休息便是,我就不打扰了。”

怕容潜反悔,她一连串地说完这些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虽然不知道今天的容潜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但对她来说总是好事。

离开这间卧房,她觉得胸口中的浊气散尽,就连天上的星星都亮了许多。

只可惜无论如何,天上总有星辰变换昼夜交替的时候,再明亮的星月也总要搁浅,时间一天天的过,不管是容潜的伤还是容烨交待的事,她都得尽快完成。

待她下定了决心,容潜却变了,他不再让千裔清服侍他喝药和换药,即便千裔清敲门他也会拒之门外。

因此,她已有两日未见过容潜了。

眼前忽的晃过一道人影,眼见着就要消失在拐角处。

“陆离!”

提着剑的黛衫侍卫停下脚步:“千千姑娘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当。”再往前几步就是容潜的卧房,此刻依然是大门紧闭的,千裔清翻出手心捧着的瓷瓶,“这是我为殿下新制的药,里面新添了几味药材。”

“多谢了。”陆离神色顿了顿,伸手接过药瓶,抬脚便走。

这就走了?

千裔清急忙喊住他:“欸——等等!”

“还有什么事?”陆离转过头,身子却没回过来,似是急着要走。

千裔清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是出于直觉,她觉得一定有哪里不对。

挂上浅笑,千裔清拢了拢耳边的长发。

陆离心头一紧,只要这姑娘这么笑着,又带上许多做作的姿态,准是没什么好事。

果然,千裔清手指缠着发梢,看似关心地问:“殿下的伤怎么样了?可有好转?”

话倒是关心的话,眼睛却毫不掩饰心中的打量之意,一对流光溢彩的眉目在他脸上来回转着,像是要把他看穿似的。

陆离轻咳了一声:“这个属下也不清楚,姑娘还是问殿下吧。”

千裔清嘴角的笑意更深:“可我听说......这两日都是你为殿下换药,你怎么会不清楚呢?”

陆离一怔,张口想要解释。

千裔清又说道:“再说了,这两日殿下像是有意躲着我,我连他的面都见不着,如何去问?”

陆离哑然,手中的瓷瓶捏的更紧了。

这点微小的动作也被她尽收眼底,趁着陆离还在斟酌说辞,千裔清一把从他手中将瓷瓶抢了回来。

“姑娘——”

千裔清退了一步,把药瓶挡在身后,避过他伸出的一只手:“我瞧大人神色匆匆的,许是有什么要紧事,今日这药还是我替殿下换吧,刚好也看看他这伤治的怎么样了,日后见了皇上也能有个交代。”

陆离又想起主子的一番话,紧张起来:“殿下刚用了午膳,这会儿应该睡下了!姑娘知道的,殿下的脾气不大好......”

余光落在不远处的房门上,石阶上的树叶被扫得干干净净,台阶下的空地还有一些湿水痕迹,想来是下人刚刚打扫过。

千裔清想了想,抬脚便往他门口去,也不管陆离一遍遍地重复他编出来的蹩脚理由。

陆离是真的很想拦她,也是真的没胆子真去拦她,这人是里头那位主子心尖儿上的人,若是动了她半根头发丝,恐怕遭殃的还是自己。

这差事真是越来越难办了!

陆离一咬牙,瞬间有了主意,抬头对着只有两步之遥的房门大声喊道:“千千姑娘留步!殿下还在休息,你不能进去!”

听到这突然抬高的音量,千裔清嘴角掀起一丝冷笑。

她分明就在陆离跟前,根本用不着这么大声的说话。这话是在提醒里头的容潜她过来了。

转眼间人已来到门外,手掌按在门框的刹那,一柄剑鞘横在她双目之前。

陆离做着最后的挣扎:“千千姑娘,您这一推门怕是要惹殿下不高兴了。”

千裔清侧过脸幽幽地看他一眼:“他不高兴的时候多了,不差这一回。”

说完,她手上一顿,突然收了回来。

正在陆离以为她改变主意的时候,千裔清却是一抬脚,狠狠将门踢开。

鸦色的楠木房门“嘭”的一声打开,门沿木框跟着颤了几颤,连带着门闩上的铜锁扣也一起发出异样的声音。

千裔清的腿本就没好利索,一脚下去也是费尽了力气,膝盖足尖都有点疼了。

她暗暗咬唇,气势是足了,身上却并不好受。下次可不能再做这种自损八百的事了!

陆离紧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门,一转头,容潜正坐在床上,修长的手指还按在前襟之上,眼神有一些不清明,像是刚起床穿好衣服的样子。

听到声音,容潜抬头,两道森然的目光像一对双刀利箭,直穿陆离的心脏。然而仅是一瞬,他收回目光,落在千裔清身上时总算没那么骇人。

不过他语气仍是不好:“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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