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扶手在这里,顺着这个往前走就能进去了。”
又一次把一个组织成员送进船里,奥德里安无聊地打着哈欠,皮笑肉不笑地把眼睛裹着黑布的人塞进了一个密闭的船舱里。
“等下——”
被隔绝了视觉的人敏锐地听到转身的声音,赶紧伸手拦住,奥德里安有些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伸过来的手。
每个上到岛上的人的资料都会经过奥德里安的手,人的生平被做成一份简历来到了另一个人的手头上,想一想也是觉得讽刺——来到岛上要去见boss的人,那些简历上的经历都是让奥德里安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年轻见了要喊报警的程度。
谁看了都得说一句,不愧是恐怖组织。
“白兰地,最近boss心情如何呢?”穿了一身黑衣夹克,留着胡渣地寸头男哪怕眼睛蒙住了,那股不把人当回事的劲却盖不住,用一句常话来说,这人已经腌入味没救了。
“boss如何,作为刚见过的人心里就该清楚。”
奥德里安仗着人看不见,光明正大地翻个白眼——又来了,真是回回不腻。
面前的这个人奥德里安多多少少有点了解,组织黑二代一个,本来最有可能充当下一任白兰地,结果千算万算没想到中途蹦出个奥德里安来。
这不,短短几次见面,回回都想找点茬。
寸头男摸了摸脑袋,邪里邪气的气质瞬间被这个显得憨厚的动作给冲散:“这我哪敢下定义,我哪比得上天天在身边的你呢。”
“你不敢,我就敢了?”
奥德里安嫌弃脸,懒得跟这种人打太极,信奉有啥说啥,有事当场说绝不超过一天的少年自然听出了对方话中的不怀好意。
但他不在乎,这是正常现象,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哪怕是极恶组织也不能幸免。
又说几句把人堵得说不出话来之后,奥德里安好心情地从船舱中走出来,对船长交代几句话后离开这个港口。
又是一年冬,眼里是刚被人压到这座岛的场景,转眼变成了站在地面上,目送一个又一个离开,永无止境,无端让人萌生出一种这辈子都会困在这座岛上的感觉。
毛躁的年轻人嘴上不说,心里始终急着——急平淡的日子,急始终没有动静的时间。最令人恼人的不外乎是身处在一个漩涡中,可这漩涡居然与外面无差别。
是他被隔绝了,还是这个表面上看着和蔼的老头玩他呢?奥德里安会这么想,完全是一天两回的要去应付这些神经病忍不住冒出的念头。
果然,能跟着想要长生不老的人干的人都不是啥正经人。
回到基地自己的办公室里,在整个基地都行踪成谜的员工不知何时冒出来坐在他的位置上,见到奥德里安进来颔首像他打了个招呼以后,递给了他一封信。
信封轻飘飘的,里面疑似有个u盘。
奥德里安疑惑地看着他:“这是要干什么?”
“Boss给你的,里面存着一份机密文件。”员工指了指这封信:“别弄丢了。”
“这东西放你们那不是更好吗?给我做什么?”奥德里安对这操作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这里哪里看着像是好保存珍贵物品的地方了……还是信任测试?
“Boss打算让你去一趟横滨,把这个东西交给朗姆。”员工解释了一句,又沉默下来和奥德里安大眼瞪小眼。
奥德里安眨了眨眼:“我吗?”
员工严肃地看着他:“嗯。”
奥德里安肃然起敬,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道:“放心,肯定送到他手上……问个问题,朗姆在哪里啊?”
员工沉默住了:“……”
“……”奥德里安有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这位太有个性了没有报备行程?”
员工尴尬地看着他:“朗姆最近和Boss关系有点微妙……”
奥德里安:懂了,这俩老头互相防备,又断不了。
折腾来折腾去,倒霉的还是他这条被波及的鱼。
“也不能这么说。”员工像是从这无尽的沉默中品出了几分意思,解释道:“算你的任务行动,朗姆现在在横滨一家寿司店,这是Boss对你的能力考验,怎么判断出这个人是组织里的人。”
“记住,他有一只眼有问题。”
“……好。”奥德里安憋屈极了,心里疯狂吐槽——一张照片的事,你们把这当游戏让人找不同呢?!
说来说去,他就是那个被消遣的倒霉蛋啊!
目送员工离开的少年敛去眼底的不羁,他想,信任果然不是这么好得的,玩闹的背后不过是对我的试探。
最适合建立信任桥梁的时机早就过去,再多的弥补也无法填满这个漏洞,没有一点实际行动是糊弄不住这些凶恶之徒的——这年头人与人之间,最贵重的便是这信任。
·
“啊……好吃的美味要死的寿司,嘶……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毛利小五郎支着下巴看着广告单上的标题,总觉得自己好像听过。
恰好这时,下课赶回家的毛利兰恰好回到家,一眼就看到坐在最显眼位置上的人没个正经样地盯着一张广告单,一边嘀咕着眼熟。
毛利兰走过去看了眼,叉腰瞪着毛利小五郎:“你当然眼熟啦,我昨天不是和你说这周末要和园子去横滨吃这家超有名的寿司。”
“哦,难怪。”毛利小五郎恍然大悟地点头:“我就说在哪听过。”
说着,他不怎么感兴趣的把广告单揉成一团随手丢到桌边的垃圾桶里,随手抽出压在一堆易拉罐里的报纸,‘哗啦’一声,失去重心的易拉罐立马往下坠落。
“哎呀,怎么就掉了。”地上满是易拉罐和罐中残留倒出来的酒精,造成这一切混乱的人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抽纸打算往地上擦擦。
毛利兰握紧拳头看着这一切,努力运气:“爸爸——我不是说了叫你不要喝酒了嘛!”
“我只是浅尝一下啦。”毛利小五郎非常有眼力见的没有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弓着腰溜走去厕所找拖把。
一眼看穿他心思的毛利兰叹了口气,别人家都是父母教育孩子,轮到她家就成了女儿管着父亲,要不也知道该说是她爸爸不着调好,还是该说什么——如果真的完全不着调,有的时候展现的靠谱又是怎么回事?
毛利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易拉罐扔进垃圾桶里,从她的包里把一张广告单拿出来。
毛利小五郎拿着拖把正好从厕所里走出来,一眼看见毛利兰手上那张熟悉的纸:“这家最近营销这么强啊。”
“嗯。”毛利兰说,“最近班上都有传这家店,听说是优惠活动很高生意很好呢。”
“这种事情谁说得清楚。”毛利小五郎边拖地边跟毛利兰说:“好不好吃全靠人一张嘴,以前也没听过这家店,难道是找了新员工换了营销策略?”
“想这么多干嘛,去尝尝看就知道喽。”
毛利兰笑眯眯地从包里拿出几张优惠券来,伸到毛利小五郎眼前晃了晃:“园子给的,你有空记得带着柯南去啊。”
“啊!我才不要带那小鬼呢。”毛利小五郎嫌弃脸,“你就不能去的时候带他去就是了。”
“我答应园子了,这是女孩子的约会时间。”毛利兰睁着双圆眼看着他,“爸爸,你会答应吧。”
毛利小五郎看了几秒,很快败下阵来:“算了,我带就是了。”
“正好横滨有人请我去解决一个案子,你们两个女生自己去玩得开心啊。”
“好。”
还在街上没回家的柯南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小孩揉了揉鼻子,狐疑地看了看两旁:“奇怪,风也不大啊。”
“哈,穿这么少肯定是感冒了。”元太煞有介事地指了指大冬天穿着一件单薄西装短裤的柯南,认真科普来自老母亲叮嘱的防寒知识。
柯南虚着眼听着,此处无声胜有声。
光彦拢紧了暖乎乎的围巾,“最近降温是有点快,班上好多同学都感冒请假了。”
“这种变天最容易感染到流感,请假的同学大多是流感,学校也要担心会不会传染给我们。”灰原哀走在步美旁边,顺势帮旁边这位好姑娘扣好衣服的扣子,“最近可别感冒了哦,不然就见不到我们了。”
“不要啦。”步美信以为真地抱住了灰原哀的手臂:“我才不要和你们分开呢。”
柯南纳闷:“你逗人家干什么,只是普通感冒而已,这说得都快把人隔离了。”
“这周末会有大雪。”
恶趣味逗小孩的人没有理这个回答,转移话题提到天气。
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的光彦哈着气,抖着:“是啊,冬天来了嘛。”
“真快啊。”
穿得单薄的男孩的声音闷声闷气,听着让人觉得他此时心情不好。
“怎么了嘛?”情绪敏感的步美问,柯南摇了摇头,笑着回答:“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听懂他话里意思的灰原哀没有吭声,藏着情绪的绿眼让人琢磨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
“好——那就赶在下雪前吃一个冰激凌吧!”
爱吃的元太一拍手做下决定,被旁边两人疯狂阻止。
”这个绝对不行。”
“伯母知道了会挨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