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犯起了邪淫。
景筠哪里经过这个,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又恶心得想吐,只是手脚发软,竟是提也提不起力气,哆嗦着叫着不要。
“小姐,我劝你小点儿声,别把外头我那帮兄弟引过来,虽然我不介意,但恐怕你无力招待,况且,你这侄儿——”他指了指刘璠。
刘璠大约刚刚是摔倒了,这会子已经醒过来,正呜呜咽咽地小声哭泣。三岁多的孩子,虽不明白事,但也知道眼下情非昔比。
景筠无力地嘶哑一声,正待那人欺近时,拔下头上簪子朝着那人身上唯一一处没有设防的地方捅去——脖颈!
哪料他只是轻飘飘一动身,便躲避了去。
景筠心里一沉,知道自己一次失手,便再也没有机会得手了。
正当她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厄运降临的时候,却见到一条白绫似乎凭空出现,地上的火镰发出微微的光芒,她看见了暗处那抹劲瘦的身影——
来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景筠心上的惊惶全被驱散,她轻轻笑了笑。
那飞鸢骑侍卫见着景筠发笑,以为这官家小姐吓傻了,也不由一笑,刚要说话,忽觉颈上一紧,随后感到一阵刺心的痛!
是人是鬼?
侍卫心里狐疑,身体早已先大脑一步挣扎起来,这世上本没有鬼,就是有鬼,那也是专索人命的飞鸢骑!
侍卫抽出腰间匕首,奋力向上刺去,几番挣动,顺利摆脱桎梏。狭小的地道本就不方便武功施展,突如其来的人又形如鬼魅,一点儿声响也没有,侍卫叠起手指,放在唇边就要吹哨,果然引得那人再次近身——匕首一刺,见了血。
侍卫无声咧了咧嘴,借着昏暗的灯光,揉身又刺,然而对方身段竟像女人一样软得要命,几乎是贴地仰面弯下腰去,这侍卫扑了个空,等回神时,脖颈又是一紧!
他被人丢麻袋似的丢到地上。
……
“璠儿!”景筠忙不迭抱起刘璠,又去看蔡妈妈,惊呼道:“这……”
谢连星也俯下|身查看,摇头遗憾道:“头摔到了石头上。”
“那他呢?”景筠道。
“只是晕了过去。”
景筠沉思片刻,忽然拾起那名侍卫掉落在地上的佩刀,两手抬起,刀尖摇摇欲坠,指向昏迷的侍卫。
她扭头,看着一脸默然的谢连星,颓丧道:“连星哥哥,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谢连星道:“送刘璠送回去,韩延在找他,找不到,他们就要开始杀人了。”
景筠手一哆嗦,刀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我不,璠儿还这么小。”
她不敢看谢连星。
谢连星却知道,她这是顾及自己体面,因为眼前的自己就是刘家的前车之鉴——十年前,太后扳倒了辅政大臣之首的谢家,那时抄家的场面比今天还要热闹。
而他,是谢家唯一一个送进宫里,活下来的男人。
……
思虑许久,刘景筠已经冷静下来。
“我要离开。”
“我送你。”谢连星道,这本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景筠看着连星,眼里有泪,如果没有这些朝堂纷争,如果谢刘两家还安然如初的话,他们的婚期本该是今年盛夏。
“你是替她来救我的嚒?”
连星垂了垂眼睛,没作答。
景筠却笑了笑,一抹脸,这紧要关头,想这些儿女情长作甚?
*
谢连星将刘璠放到显眼处,果然没一会儿,就被翻地皮找孩子的韩延抱走。
景筠换上飞鸢骑侍卫衣裳,跟在谢连星身后大摇大摆走进戏台幕后。
他们戏班本就属于御中蓬莱阁,谢连星不仅是戏班的红角儿,还是斑衣公主身畔头一号宠臣,他去哪里做了什么,没人置喙,眼睛都不敢往他身上多瞥一下。
景筠换下侍卫铠甲,扭头看了一眼谢连星手臂上的伤口,“连星,你的手——”
谢连星躲了一下,指了指衣箱子,道:“无碍,你先躲进去罢。”
景筠钻进衣箱,谢连星喝了口水,胡乱包扎一下手臂,指挥两个徒儿,抬起衣箱,又大摇大摆走出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