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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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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陆遇时背着夕阳走进一家巷子里的酒吧。这家酒吧位于影视基地内,因为老板是圈内人,所以员工们都经过了专业的培训,进出的也只能是各个剧组的工作人员,这对于圈内人而言极具安全感。

陆遇时早到了十分钟,一进门便受到了其他顾客的扫视,他不由自主地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等到其他人将目光散去后,他才开始环顾四周寻找沈辛珏的身影。很快凭借着他对老友的熟悉将目光锁定在了最角落的一处吧台,径直走了过去。

陆遇时拍了拍沈辛珏的右肩,又走到了他左边的空位上就坐。沈辛珏先是顺着受力往右看了眼,再转向左边跟陆遇时打招呼。

“来啦?”沈辛珏一开口,陆遇时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看来沈辛珏等不及已经喝上了。

“嗯。沈导怎么一下戏就喝上了?”陆遇时知道今天的拍摄在一小时前刚结束。

“我打算从明天开始给你们放一周的假。”沈辛珏说完默默地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陆遇时察觉到了沈辛珏的不对劲。

“我要紧急回家一趟。”沈辛珏端着酒杯的手还腾在半空中,继续说道:“老爷子又耍脾气咯。”沈辛珏说完特别无奈地笑了。

“沈老师他怎么了?”陆遇时听到是跟沈隅有关,急切地问道。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请问这位先生要喝点什么?”服务员适时来到二人面前,将菜单递给了陆遇时。

陆遇时接过菜单简单扫了一眼,迅速合上还给了服务员:“和他一样就行。”

“好的。”服务员很懂事地退场了。

“那天家庭医生来给他做完检查后,告诉我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比以前差了点。过了几天老爷子突然就闹着说要住进养老院,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还闹到要绝食的地步。我怎么可能让他住进养老院,现在光是请人在家里照顾他就已经够操心了。”

“沈老师执意要住养老院的理由是什么呢?”

“他说他不想拖累我,甚至说出了我在他的光环下永远都不会出人头地这种话。”沈辛珏无奈地笑了两声,“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是超越他,可我从来没想过要在生活上远离他。《溺鳞》还没拍完,他凭什么断定我不会有成就?他甚至没想过他搬进养老院这件事被媒体知道了,会对我的事业有什么影响……”

听完沈辛珏的话,陆遇时也沉默了。父子关系的命题不在他所熟悉的领域里,他只能尽力站在沈氏父子双方的角度去思考如何安慰沈辛珏。

“沈老师可能有他的考量,但他一定不会看低你,回去把话说开吧。”陆遇时起身搂了搂沈辛珏的肩。

服务员端上来另一杯威士忌,默默退场了。两人默契地碰了一下杯,各自喝下一口。

“这周剧组的拍摄我会交给副导以B组为主,如果他有什么拍摄上的问题需要请教,就拜托你替我照看了。”

“没问题。”

“遇时,有件事我想跟你确认一下。”

“嗯?”

“你和小夏……是在交往吗?”沈辛珏问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手指还不自觉地比划了一下。

陆遇时没想到沈辛珏会问得这么直接,但他没有太犹豫就承认了。

“嗯,沈导看出来了?”

“你的演技还不能让我看出来,小夏最近这几场的戏也只是稍微让我有些怀疑。好吧,其实我也是那天无意间在休息室门口瞥见的……”沈辛珏说完又喝了一口酒,“我没有要反对你们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次陷入当年《落白》那个境地,你明白我说的吗?”

陆遇时当年因为出演沈隅的《落白》入戏太深,最后到了不得不退圈休养的地步,直到在夏游远的帮助下才算真正走出来,那时他还叫作夏一峋。陆遇时虽然对沈辛珏隐瞒了他与夏游远的过去,但他也清楚现在的他喜欢的是夏游远这个人。

“我明白,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发生的。”陆遇时也接着喝下一口酒,这句话不单是对沈辛珏的保证,也是对自己内心的肯定。

“刚刚的话是我作为这部电影的导演想对你说的,现在我是作为你的好朋友在问你,这条路并不好走,尤其还是和圈里人,你们之间的差异还很大,这些你都想过吗?”

“嗯。”

“我相信你是个有主见的人,那你有想过以后吗?”

“说实话,我现在不敢想。”这是陆遇时的心里话,他很坦诚地告诉了沈辛珏。

沈辛珏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举起酒杯在陆遇时面前晃了晃,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那天唐玥来找我了。”

“嗯?她好像在隔壁组?”

“对,她趁着拍戏的间隙约了我去片场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她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

“她让你注意和小夏保持距离。”

陆遇时听完特别疑惑,他很想知道唐玥为什么会这么说。

“当时她的助理也在边上,具体的她没多说,我们就只是匆匆见了这一面。”沈辛珏补充道,“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后其实有些犹豫要不要跟你说,但既然这是唐玥的意思,我想还是应该要让你知道。”

此时的陆遇时思绪有些混乱,他想不明白唐玥这么说的理由,但唐玥作为自己这么多年的朋友一定是听到了什么,这中间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与沈辛珏分别后陆遇时回到了酒店,在回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琢磨唐玥的话,思来想去后还是决定直接给唐玥打个电话问问。

拨号成功后很快就有人接听了,但不是唐玥。

“喂?唐玥?”陆遇时先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陆先生您好,我是唐玥的经纪人,唐玥正在进行拍摄,这会儿不方便接听,有什么急事的话我这边可以帮忙转达。”接电话的正是池褐。

“那能麻烦您让她有空的时候给我回个电话吗?”

“好的,没问题。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这边就先挂断了。”

“好。”电话被对面迅速挂断,陆遇时没想到一贯神秘的池褐的语气比想象中还要更拒人于千里之外。

陆遇时还是不太放心,犹豫了一下又给唐玥编辑了一条留言信息发过去。

刚放下手机的他很快收到了剧组群的通知,正是因为沈辛珏请假所以安排A组放假一周的事。

没过几分钟,他又收到了来自夏游远的约会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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