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原本迷糊的纪筠一下子回过神来,回想自己刚刚的语气愧疚涌上心头。
“抱歉,我...”
“没关系,快上去吧,头发还没干,记得先吹吹再睡”,她指了指纪筠半干的短发。
“嗯,你也早点休息。”
说着,纪筠有点身形不稳站起来准备去关掉唱片机,谁知褚蓁也想着要去关,两人一人准备往左边走,一个准备往右边绕。
于是,褚蓁嘭一下撞进了纪筠的怀里,撞得她鼻子生疼。
“!怎么样,没事吧,抱歉,我没注意。”
纪筠着急地弯起腰查看她的鼻子,扒开褚蓁捂着鼻尖的手,捧起褚蓁的脸,借着哨兵的感知力在黑暗中看清了她泛红的鼻尖,还有泛着泪光的一双眼睛。
“没关系。”
褚蓁的声音放得很轻,轻得让他觉得有些虚无缥缈。结束了的乐曲再次从头放起,又是那首舒缓浪漫的曲子。
适应了黑暗后,她可以看见纪筠的表情,抬头就跌进他的眼睛里,这样近的距离,他的眸子亮晶晶的,和缀着星星一样。
“啵。”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两个人皆是一愣。
热气腾地一下上来了,褚蓁红着脸啊了一声,慌乱地伸手去擦纪筠的唇,她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没忍住上去啄了一下。
她真不是故意的!
比起她的惊慌失措,纪筠就镇定多了,被吃了豆腐的他虽然惊愣了一秒,但他很快握住褚蓁的手,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温热的掌心扶上她的后脑,纪筠靠近她,鼻尖对着鼻尖,她又嗅到了那股淡淡的暖香,这次不再若有若无,而且颇有冲击性地将她包裹起来。
明明没有喝酒,她却觉得脑子开始晕乎乎的,热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可以吗?”
可以什么?她的眼睛多出一层水雾。
看她没什么反应,纪筠喉结上下滑动,接着就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他护在后脑勺的手顺势抬起摸了摸她炸毛的头发。
原本低哑的音调变得清明,褚蓁听见他含笑对她说:“好了,我来关,你上楼休息吧。”
然后,他拿起褚蓁的手给她眼睛捂上,自己去把客厅的灯打开了。
“慢慢把手拿开吧,适应了光线再上楼,注意脚下楼梯。”
细碎的灯光从指缝中照入,她眨巴眨巴眼睛,乖巧等待眼睛适应亮堂堂的客厅。
纪筠走到唱片机前关掉音乐,刚刚暧昧旖旎的氛围沉淀下来,只剩下尴尬。
褚蓁单方面的尴尬。
她后知后觉明白了纪筠刚刚说的可以吗是什么意思,原本褪去的酡红转移到了耳尖。
也不等纪筠再说什么,她捂脸低着头噔噔噔地上楼,把房门一关,坐在地毯上不断回味着纪筠的那句“可以吗?”
可以啊!怎么不可以!
“啪”,等褚蓁进了房间,纪筠才弯着眉眼把灯关了。
他觉得褚蓁和她那只五彩的精神体很像,好像是叫栗子吧?
一样的可爱^-^ 。
不过,可爱这个词只在他心里维持一晚上。
————
第二天的到来不过一睁眼一闭眼的瞬间,褚蓁难得起了个大早,她准备自己动手给把早饭做了。
“早。”
她人刚进厨房,就和纪筠碰了个面。
对方正在将两份早餐摆盘,见她进来,好看的眼睛微弯,对着她促狭一笑。
窗外的日影融融,他穿着咖色的水母印花围裙,宛如春光一般明媚。
褚蓁看着他的脸感觉有把大锤在她的心里锤了一下,某处坍塌而下,凹陷了一大块区域。
“早啊,辛苦你做早饭。”
“嗯,那期待你能光盘行动。”
“当然。”
她端着自己的早饭和红枣豆浆在餐桌坐下,盘算着自己待会要如何乘公交到梨花,这里环境是很好,但是自己没有车的话只能搭乘公交,因为离圣所真的挺远的。
“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吗?准备回学校一趟。”
“我和你一块。”
“不用了,你最近应该很忙,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我自己过去就好”,她知晓纪筠很小就到高塔了,迟彧一直带着他长大,说是半个父亲也不过为,迟彧去世,他心里肯定不好受。联邦的上将去了一趟纪家就没了,纪家怎么着也要受调查一番,高层的人应该让他很有压力。
然而纪筠顶着眼底的乌青对她说:“是我刚好过去找简校长处理事情,你不用有压力。”
原来如此,他这样说,她也就答应了下来。
学校的门卡还在她这,她当时要到回音室注销的,在签了合约以后简文成给她转成了校友卡,说是有她这么优秀的学生是梨花的骄傲,让她随时回学校和他唠唠嗑。看破不说破,这老头看重的不是她,是她顶着的头衔和纪家的背景而已。
但校友卡确实方便她进出学校。
她原本想着自己默默进学校,然后到老图书馆查完资料就离开,主打一个干脆利落,她才不要和简文成那个皮笑肉不笑的老头聊天。
结果,天知道简文成是个十成十的现眼包,在校门前拉了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的一句话,让她和纪筠把脸都丢光了。
礼花飘了两人一头,偏偏这老头把他俩请到接待室后,还乐呵呵地问她:“蓁蓁啊?满意不?气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