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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拜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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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太后是她的姑母,名义上应该算是齐元旭的嫡母,虽说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根据明面上的辈份,她应该唤他为表哥。

再不然依着体统规矩,尊称一声王爷。

可齐元旭的亲王封号被褫夺了,他现在只是一个被罢黜的皇子,有了功名,跟着文武百官,循例也该叫将军。

对齐景宥而言,亲情血脉相连,怎么都割舍不掉,如今他父亲成了皇帝,称呼他为皇叔也不无不可。

反正他不怕那些老古板的诟病,也不在乎这些礼节规矩,想叫就叫了。

但若是为人臣子,与皇室有些牵连,比如郡主郡王或是那些小辈,又或者是像俞晚落这样的门户,此前有些人情来往,也总得顾及先皇陛下的几分面子,不好太过疏离,让人心寒,就可以大大方方叫一声,元旭哥哥。

前世的俞晚落没有这个烦恼,因为在齐元旭封南明王之前,她都跟着和静公主,寥寥几面,又隔着些许距离,公主唤了声七哥,她跟着屈膝便是。

没机会叫出什么称谓来。

可现在,她脱口而出‘皇叔’一词,难免让齐景宥浮想联翩。

“虽然吧,你我的关系都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可在殿前对峙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你跟我叫他皇叔,是不是太过亲密了些。”

“我,我……”

她一时难以找到什么合适的说辞。

结果齐景宥更乐呵了:“你别紧张啊,我又没说什么,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喊他皇叔,没错,没错的很。”

即便是当过一回夫妻,可瞧见年轻时的少年郎目光灼灼,满心欢喜,还用这样的话来撩拨自己,难免有些难为情。

或许是重活一世的缘故,身体也年轻,在齐景宥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丝丝暖意爬上了脖颈耳根,连带着全身都像是被桃花浸染过一样,又酥又麻。

她歪过身子,颇为不自在的说:“我,我要睡了,你出去。”

齐景宥更喜了,上扬的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住,心里更是不知道窝着什么样儿的浮光荡漾,春水桃花,整个人暖洋洋的。

真好,还是他的晚落。

纵使有些不同,但更喜欢了。

“我给你拿来了不少血燕和人参,你这几日把身体养好,过些时日带你出去玩。”

俞晚落能感觉到他就在自己身后,身上带着清冷的雪松气息,干净清冽,被火笼中的炭火一熏,又有些暖洋洋的踏实。

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好。”

走出去时,齐景宥还在回味,不禁摸上了脖子,心里一个劲的感叹,不错,这两刀挨得不亏,原来张元士说拿命哄姑娘是这个道理。

窗外寒风拂过海棠树,簌簌一片清泠。

俞晚落披着外袍,下了榻。

推开窗,薄冷的气息迎面袭来,裹挟着淡淡冷香,沁得人头目清明,重生过后的真实感越发发分明。

十四岁,尚且年轻。

没有纵深如幕的重重宫墙,没有高阁殿宇,没有后宫的尔虞我诈,自己也不用汲汲营营,心惊胆战的防备着一个又一个的阴谋诡计。

骄奢淫乐的齐景宥未曾被丹丸浸染,盛国天下也没有被饿狼猛虎所蚕食。

那些血色交织的夜里,充斥着沸反盈天的造反声也不曾在。

锦笼未铸成,繁华尚且不触目惊心。

一切的一切,还未发生。

齐元旭出狱这天是个实打实的好晴日,河边绿芽新生,春风和煦。

“皇叔这里!”

在牢中渡过了半月有余,齐元旭消瘦了不少,下巴也冒出了青色的短茬,发丝凌乱,可眉眼间却有一股释然的开怀,他望着旭日东升,笑了。

远远便见到有人冲他招手,迎着走了上来。

少年姑娘,走在一起,着实的夺目耀眼。

齐景宥他是见过的,生的丰神俊朗,剑眉星目。

一身靛蓝色的锦袍玉带,衬得肤色如玉,身形秀颀,清贵身姿无人可及。

至于他旁边的小姑娘,他虽知道是俞家二小姐。

可记忆中的她,端庄文雅,常躲在和静公主身后,生的粉妆玉琢,有几次想逗她,但看到她一脸拘谨躲闪又只好作罢。

少女的容貌虽未张开,但已经见几分清丽秀美的轮廓。

一身浅碧色的束腰织锦长裙,外头套了件同色错金的短袄,披了一件斗篷,展颜一笑,明媚又秀气。

宫门口惊险一幕,还他所愿,未曾拜谢。

于是俯首一跪。

俞晚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没有阻拦,心知以他的性子若不让他行此礼,怕是日后会以命相还。

但怎么说,也没有让他跪拜自己的道理。

于是在他屈膝的那一瞬间,她也跟着跪了下去。

两人对着磕头。

齐景宥觉得这场景实在的诡异,“你俩这默不作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拜堂呢。”

虽然他知道齐元旭的性情,但俞晚落的举动着实让他有些诧异。

若是按照以往,她看到有人这样跪拜自己,吓得直接躲到他身后去了,然后一个劲的摆手,说着不用不必这样的话。

每到这时,他总是笑得开怀又窃喜。

因为人人都知道她会是自己日后的妻子,这种名正言顺的待遇,他很是受用。

可现在,她乖巧中又多了一些淡然。

但他又想,估计是被吓着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皇叔之后有什么安排?”

齐元旭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虽是有了功名,但闯宫门这一趟已经被弹劾了,现在算是无职无权,空有一个头衔。

但他不后悔,反而庆幸自己闯了这一遭。

最重要的,他遇见了眼前这两人。

“那皇叔你到我们萱王府住吧,自父皇和哥哥进宫之后,府中都开始搬家了,留我一个人,怪冷清的。”

齐元旭低下眉眼,似在沉思,“不合规矩,我有地方去,别担心。”

看的出来,他是有顾虑的。

上一世他在王府中养了三日便出去了,只留下一个字条,说自己有旁的事要处理。

齐景宥怪他不辞而别,就这么走了,又以为是张老将军或是军中的事情,也就没放在心上,之后也没想起来要找他。

毕竟那会儿顾自己玩乐还来不及呢。

他父亲一登基,先不说全府搬家,修缮宫殿,潜龙旧邸的人也要提拔,加封的加封,授爵位的授爵位。

府门前络绎不绝,贺礼拜礼堆了满满一库房。

齐景宥有时候看见什么珍贵稀奇的玩意儿,都等不到第二天,巴巴的往俞晚落这儿送。

其他人又忙着巴结萱王府,没人想起还有齐元旭这个人物。

也不知道那些天他在哪儿渡过的,反正是没听什么消息出来。

后来有一次,齐景宥和他在殿前对峙,他说:“当时先帝殡天,我未能见他最后一面,听着丧钟却不能亲自祭拜,只觉五脏俱焚,痛不欲生,出了萱王府,不知去往何地,整日浑浑噩噩,

“后来你父皇便衣出来寻我,我心生感激,觉得自己还是有人记挂着的,所以就算你犯了天大的过错,本王也只当你年少无知,不谙世事,又念你是千恩万宠的长大,不懂里面的利益牵扯,那我便帮你铲除祸根,换你清净,可如今,这些事在你眼里,本王就是一个想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想要你的皇位,想凌驾于你的皇权之上,无论我说多少次,解释多少次,你始终不信我,千防万防,如今本王已然是疲累无极……”

这一番话,说的恳切动容。

齐元旭也早已泪如雨下,他声音哽咽,身体止不住的在颤抖。

整个人像是淋在雨水之下,与当年宫门痛哭一幕,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时候的俞晚落才知道,在那些时日里,他是有多难熬。

因为他最亲的两个人已经不在世上了。

他没有故意掩盖自己的行踪,甚至拿了军中微薄的军饷在京城最好的酒楼里住着,希望有人看见他,也期待上楼下楼时能有人认出他。

认,自是有人认出来了,可说的是他在酒楼里一掷千金,丝毫没有悲痛之意。

何为真正的悲痛呢?

昏迷的那段时间,他只能听着丧钟和哀乐,感受着自己亲人离世,从此以后,自己便是孤身一人了。

但是萱王当时也是有苦难言,后宫妃嫔的头衔名分闹得不愉快,齐沈两家明争暗斗,臣子上柬,各种琐事接踵而至,他分身乏术。

等诸多事情尘埃落定,慢慢消停下来。

萱王又设宫宴款待了六部官员,慰问了众位太妃,接着才在办了家宴。

席间,他喝着酒,刚下筷没有多久,巡视一周,总感觉缺了谁,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当时皇后问了两次,他不知道怎么说时,看到了正给俞晚落夹菜的齐景宥。

他想起来了,“你七皇叔如何了?这些天朕忙于政务,都没顾及到他,你没怠慢吧。”

然后就有人说他在酒楼里风花雪月,乐不思蜀。

萱王先是皱眉,后发觉不对,问起齐景宥,“你怎么让你的七皇叔在外头住着?”

齐景宥哪懂这道理,还无辜,“他自己说不合规矩,我想拦都没找到机会。”

萱王甩去筷子,“他说不合规矩你就不会找吗?!人家跟你客气你还上脸了是吧。我还以为你是有孝心,有仁义的孩子呢,外头那么大雨你都能给他搬回家去,这么大一个活人你反倒没办法了,平时那些个油嘴滑舌的劲去哪儿了,给你侍卫你干什么吃的,王府那么大,你那些个狐朋狗友都能在里面住着,你自己的亲皇叔反倒不能了,要你有什么用,啊!”

最后在皇后的提醒下才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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