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文回去后躺了几天，他觉得他最近的情绪太激动了，相较以前真是波动很大。

果然有得必有失，精神力这东西容易让人神经紧张。

躺完后沈洛文又爬起来工作，他把蛊虫收了回来，派了更实在的“闲人刘正果”盯住顾阎，由于那天的温泉事件他实在不放心，万一蛊王发情控制不了自己跑出去……那将会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他不会让那么狗血淋头的事情发生。

根据线人的消息，顾阎最近按时下班，看上去很正常，其他人约他他也不再出门。

刘正果热衷于给他随时汇报顾阎的情况，像一个老特工：【滴滴，目标人物现在公司门口，有一个小妖精接近他，哎……那人摔倒在地上手脚抽搐。】

【？？】沈洛文正在看别人拍戏，这是他最近的乐趣之一，【把话说正常一点。】

刘正果：【咳……是一个骗子道士纠缠不休，说他们公司不帮他打官司，蛊王不高兴，电了他一下。】

【原来这样，再探再报。】沈洛文无奈，小妖精不是这么用的，不过顾阎的模样确实是高富帅很能骗人，虽然实际上也是……

【好！有情报我就立刻汇报！】刘正果搓了搓手，结果听到车门的玻璃被人敲打着，他抬头看上去，和顾阎大眼瞪小眼，他的是小眼……顾阎的是红眼。

嘶……有些可怕。

刘正果摇下车窗：“你相信我！我是路过的！”红眼病的蛊王真是太可怕了！小沈怎么受得了他？

顾阎对他笑笑，拿出一张卡来：“我说回什么你就回什么。”

刘正果义正辞严，大声喊道：“你看我像这样的人吗？！”

“五千万。”顾阎一字一顿。

刘正果瞪大眼睛，掏了掏耳朵：“什么？”

“五千万。”顾阎重复。

刘正果立刻捉住金卡：“男人大丈夫不许反悔！”他不是没见过钱，但是蛊王太大方了！对不起了小沈，而且反正是自家人！

顾阎点点头，打开门上了车。

*

另一边，沈洛文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出卖了，叶新宇拿着本子说：“年末了，我们还有一个电影节和时装周，你要不要参加？”

“电影不去，我没有电影入围。”沈洛文一边回刘正果的消息一边说。

叶新宇把电影节打了一个大交叉：“那就剩下Y国时装周。”

“好。”沈洛文无心搭理。

叶新宇瞧了他一眼：“手机很好玩么？”最近沈洛文有没没事就拿出手机来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在热恋之中！

沈洛文又望了一眼手机：“我这是看着顾阎，你也知道他现在不对劲。”

“我倒是觉得他一直都挺可怕的。”叶新宇坐到椅子唉声叹气，“他有杀气！”

沈洛文收起手机笑了笑：“或许是？”叶新宇只是同类排斥已经，觉得顾阎这个非人类危险，看来非人类之间也有忌惮和敌意，就像血族和人狼。

沈洛文之后的日子沉迷手机不能自拔，他还通过刘正果知道了很多事情，例如蛊王确实喜欢喝花茶，只不过在外面习惯了点咖啡，还有蛊王给他还回来的衣服其实是他的尺码。

【？？】沈洛文倒是没想到这个，【我让他还，结果他还回的是我的尺码？】

【对啊，你可以试穿一下，如果不是的话还回去给他！】刘正果一脸正气。

【……我为什么要穿。】沈洛文觉得刘正果有些问题，他试探性说：【他连巢穴都拿了回去。】

结果他说完刘正果那边不哼声了，按照刘正果的性格应该会回答他“那把巢穴要回来！是他自己送的，送出去的巢穴就是泼出去的水！”。

沈洛文拿着手机微微眯眼，刘正果恐怕已经出卖了他，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沈洛文摇摇头，刘正果已被敌方收买，我军损失惨重，但他还是假装不知道，继续深入敌营，于是得到了不少所谓的“小道消息”。

沈洛文更确定很多消息都是来自顾阎的“授意”。

直到这一天，祭祖的日子终于到了，沈洛文一早起来前去主宅，在里面见到长老等一众人，他们的手上都提着祭祖的食物以及线香冥币等。

沈洛文扫了一眼，见到顾阎也在，顾阎站在车边，望向他。

沈洛文走过去问长老：“我们不是在这里祭祖吗？”

“不是。”桃长老笑了笑，“我们回村落里，虽然我们这一派分了出来，但墓葬是在江水边的悬崖峭壁上，我们族人占了一整个山壁。”

“？？！”沈洛文突然想起什么，“那圣祖……”他可不想见到自己前世的尸体！丑拒！

梅长老说：“圣祖的在上面的一个石洞里……但那么多年不知道有没有被盗。”

“嗯。”沈洛文定了定神，圣祖应该不会把自己的尸体留下来吧……不然顾阎早就去偷尸体了，不对，顾阎又不是恋尸癖！

沈洛文悄悄望了一眼顾阎，顾阎突然走过来：“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沈洛文镇定地笑笑，拉开车门，

顾阎捉紧车门不放他进去，沈洛文盯着他：“做什么？”

“圣祖没有尸体。”顾阎直视着他，“但你可以去看看他的遗物。”

“……”沈洛文忽然有些毛骨悚然，“还是不了。”就算没有尸体，看自己前世的棺材干嘛？他觉得瘆得慌又不高兴。

顾阎没有再说话，松开了车门。

沈洛文钻进车里，心里还不得劲，抬头问他：“你去看过圣祖的遗物？”

“没有。”顾阎看着他，“就算有尸体，我在找你，我去看他做什么？”

“哦……”沈洛文突然没话说，顾阎的意思是那具尸体只是一个躯壳？像小说的修真者一样？这么一想似乎很有道理。

顾阎又低下头来：“沈洛文……”

“什么？”沈洛文有些紧张，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

顾阎又凑近了一点，沈洛文以为他要说什么重大的事情，身体挪了一下探头过去，结果顾阎指着他的说：“系好安全带。”

沈洛文被吊起来的心情一下子泄气，顾阎应该是想和他说什么吧？

长老他们在那边催促：“大家带好东西没有？带好就上车吧！”

“是！”众人纷纷上了车。

顾阎也走开了，开着自己的车跟着大部队。

沈洛文从后视镜里能见到顾阎那辆酷炫的车，对，顾阎开的车是酷炫风的，他以前并没有留意到这点，现在才反应过来，顾阎选择车辆是下意识行为。

就像他喜欢编织华丽的巢穴一样。

沈洛文低头翻出手机，点开鸟类世界，翻到织巢鸟的视频，顾阎真是很像这种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