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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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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后巷只剩宋时羽一个人。

耽搁的时间有点久。宋时羽起身准备回去,她不希望被何须的人发现自己偷偷跑了出来。

自己和何须的关系已经够复杂了,不要再节外生枝。

从核心广场到何须家,宋时羽走了一段没有灯光的路。

于黑暗中行走,她开始梳理思绪。

宋时羽在努力消化着沈芪的话。

沈芪总是这样,没有太多无谓的思虑,不声不响但干的都是“大事”。

最重要的是,每次她都会留给自己庞大的信息。

“今天的话,我当做从没听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是指她不想掺和自己阻魔金的事儿,还是她不想把两人去虹港的消息卖给秦家?

宋时羽更倾向于第一个看法。沈芪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两人之所以凑在一起,只是因为谋划着共通逃出组织,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情谊。

另一方面,军火商厄德菲尔的施压,组织的怀疑和摇摆。

宋时羽仔细地思考着,自己刺杀军火商厄德菲尔的任务虽然失败了,但是并没有留下太多个人信息。对方是怎么知道是刺杀者是自己呢?

只有一个可能,组织给自己卖了。

想到这宋时羽忍不住捏了一下拳头,碧火组织就像盘踞在她头上的一块乌云,自己如今野狗烂泥般的命运就是拜他们所赐。

工具,在组织的十五年,自己到头来还是一个博弈之下被牺牲的棋子。

恨意从胸口绽放,一簇微弱的火焰从宋时羽左手虎口的疤痕处出现——这里是恨开始的地方。

如果自己还有命从虹港回来,她绝对要让碧火组织付出代价。

宋时羽收了收心神,继续思考另一个问题。

组织为什么要摇摆呢?

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比起献上她的人头用来讨好新的合作对象,组织觉得自己死在何须手上能带来更大的利益?

何须究竟要干嘛?

想到这个问题时,宋时羽已经快走到何须家的范围内了。

车灯从一个转弯处打了过来。

何须好像回来了?

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宋时羽急忙将身体藏在阴影里,堪堪躲过车灯的照射。

该死,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宋时羽暗中抱怨,身体却因紧张而微微发抖。

仅仅半个照面的工夫,甚至不需要再次探头确认车上坐的到底是谁,她就已经确认何须回来了。

短短几天的朝夕相处,宋时羽已经能从一场发布会几百上千的人中第一时间找到何须的身影。

必须先一步回去。

两个房间的露台有共通的部分。自己如果从露台回去的话,极有可能被何须发现。

宋时羽的大脑飞速思考着对策。

她隐约记得自己可以通过魔法能力实现短距离的闪现。但是具体是怎么施法的,她却怎么都记不起来。好像三年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不是一个人。

也确实。短短三年,自己仿佛过得是两种人生。

如今看来,魔法所带来的焦虑远大于实际的用处。

求人不如求己。宋时羽心一横,决定还是要凭借身体技术先何须一步翻上露台。

何须的身影消失在大门的第一秒,她便抓住机会,从阴影中迅速现身。稍微丈量了一下整体高度,预判出助跑距离接着退后几步。

三二一,启动。

如同追猎的母豹,她的小腿肌肉迅速绷紧,带着十足的力道蹬地弹射。手指牢牢地扒住砖缝上狭小的凸起,为第二次的上冲提供动力。

胸口的伤口在牵拉,但她此刻顾及不到任何的虚弱和疼痛。

只需三下,宋时羽便爬上了房间的露台。

何须的脚步已经在楼梯口响起。

宋时羽轻巧地翻进露台,顺手关上阳台的门。

脚步声来到了走廊。

她飞快地扯下自己的外衣外裤扔进衣柜。衣服落下的那一瞬间,宋时羽已经在床上躺好了。

脚步声在自己的门口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停留。

呼。

宋时羽长舒一口气。这一波操作简直就是激发自己的潜能。

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但随之而来的是一丝失落。

她这么晚回来都不看看自己吗?

宋时羽的目光穿过房门落到门外,她想指责何须的无情,但是她却无法开口。

因为她刚刚才意识到,自己今天把何须给卖了。

纵然何须是不真诚的,但是直到目前,自己跟着她并没有任何损失,甚至何须还在救自己的命。

但是今天,自己真的把何须的行踪透露给了和秦家交易的沈芪。

宋时羽沮丧地锤了下脑袋,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害怕伤害而选择了主动伤害。

这是自己从小在组织力学到的心得,而如今看来这种心得只是一种隐性的思想烙印,牢牢地控制着她的人生。

找到立场,才不会摇摆。

沈芪说的话萦绕在自己的脑海。

宋时羽叹了一口气。也许真的需要直面生死,她才能真正找到自己的立场。

......

接下来的两天,何须都显得十分忙碌。

而宋时羽几乎是闭门不出的状态,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在这两天里几乎都没有打过照面。

但她也不是完全清闲。复苏的魔法能力需要锻炼,所以她这几天烧毁了两件衣服一条被子,还有地上昂贵的羊毛地毯也被烧成了坑坑洼洼的法兰绒。

不同觉醒者擅长的魔法能力有所不同,宋时羽过去的天赋在于对于火焰的掌控。但如今看来,这种天赋的恩泽可能来源于老天奶的洗脚水。

不过也有好消息,虽然火焰不能控制自如,但是已经逐渐处于可控的范围内。宋时羽现在至少可以做到控制火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至于用着用着突然打不着火。

天色逐渐变暗,何须也终于回到了家。

宋时羽听到了何须回来的声音,她想找何须商讨一下明天的计划,但是每当她走到门口想要打开门时,还是觉得别扭。

这种复杂的情绪一方面来源于何须的隐瞒,另一方面来源于自己出卖何须的愧疚。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何须,恨不对,忏悔更不对。

索性装死。

不过今晚何须没有给她装死的机会。敲门声在晚上九点准时响起。

宋时羽站在门后犹豫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门外的何须还是那副样子,亲密之下永远藏着一丝疏离。

但是门外女人的眉毛很快轻皱了一下。

“你...这两天在房间里开篝火晚会了?”

即使这两天宋时羽几乎整天都在开窗通风,还是有一股淡淡的蛋白质燃烧后的焦臭味。地上的“法兰绒”羊毛地毯,浅褐色的被子被烧成了渐变色,甚至还缺了一个角。

如果问人类最强大的情绪是什么,答案可能是爱也可能是恨。但如果问人类覆盖能力最强大的情绪是什么,那答案毫无疑问就是——

尴尬。

尴尬完全冲淡了宋时羽心中的别扭。她咧着嘴干笑了几下,想为自己找个借口,但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了。

“我这两天试着练了练魔法,为咱们去虹港做准备。”

听了宋时羽的回答,何须撇了下嘴又无奈地笑了笑,随即走到沙发旁边坐下。

“你在担心咱们的虹港之行?”

“虹港我去过两次,确实不是个好地方。”宋时羽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涉及到虹港的话题,她总是会变得严肃又谨慎。

“确实。不过我们这次的行动很快,到虹港第一时间找易丛珊。她会安排野草帮的人保护我们。”何须像是在给宋时羽打强心针。

“得了吧,你真能信得过黑丨帮的人?”宋时羽蹙眉回答。她认为何须归根结底还是上流社会的人物,根本不知道地下的世界有多肮脏。

“易丛珊还是蛮靠谱的,我很久之前和她算是共过事。”何须继续为两人打气,“而且她生活在虹港那么久,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关于中立魔方的消息。”

宋时羽没吭声,她不想再反驳何须,但是她觉得政客运筹帷幄的那一套在虹港根本行不通。活在虹港,全凭个人,没有人会像保护一位社会名流一样保护你的。

更何况,整个虹港都在恨你。甚至因为自己今天的行为,蓝茵城内的势力也会把手伸到虹港去。

但是自己却没办法说清楚,追问起来势必会追究到是谁走漏了消息。

“对了,我们需要带装备吗?”宋时羽转移到第二个话题,充足的准备或多或少能让自己弥补一下犯下的错。

“会有一些军用级的枪械,但是弹药数量估计不会太多,实在是不太好弄。”即使是运筹帷幄,何须的准备仍然很充分,“已经放在一楼了,你要现在试试吗?”

军用级,高级货。

宋时羽其实十分心动,但是碍于面子她不想让何须觉得自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野狗。

“不用了,明天再试也可以。”她硬是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

何须的嘴角微微上挑。她冲着宋时羽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

“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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