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管家提醒:“大人,是名存实亡。”
说罢,管家又一拍自己的脑袋,悟了:“没错,大人的用词才是对的,唉!”
“徐乾学,你何以让那个姓郭的御史对你死心塌地?”
徐乾学又是一阵肆意大笑,笑罢,才道:“因为本官是执棋之人,就该有让棋子听话的本事。”
“郭琇真是错信了你!”顾贞观指着斜对面那位嘴脸可憎之人,“一世英名既存、一世英名既悔,皆是你这个卑劣座师在操纵!”
“本官是借郭琇之手为民除害。”徐乾学大声狡辩,“本官不怕跟明珠父子和索额图耗时间,一旦功成,就是‘夯正朝纲’的美名加身之日!”
“好你个为了一己成名,而将郭琇和明索两党都当作是垫脚石的该死之人,”顾贞观大骂,“你一生坏事做尽,不得好死!!”
徐乾学一把站直了身子,目光似鹰,与顾贞观相交汇。
电光火石的眼神交锋之中,徐乾学大叫:
“本官相信:恶人自有恶人福!更何况本官还不是百分百的恶人!!本官只是个不受明索两党所重视的可悲可怜之人,亦是不为宋应星和张岱所正眼相待的自大自傲之人,然而,本官却是个活得谁都明白的不死之人……”
顾贞观和徐府管家见状,皆是惊讶。
徐乾学竟然说自己拥有“不死”之身,就跟是真的不怕天网恢恢一样,仍旧行走在他自以为是的“大道”之上。
*
花鸟风月楼中。
人来人往,一派欣欣。
孔尚任向楼主张纯修送上已经完稿的新剧作。
“孔某不才,新出了《白石折》一本,还请张楼主帮着审阅审阅。”
“孔兄啊,你这是以谁为主角而创作的新剧呐?”张纯修问,“南宋乐师白石道人姜夔?还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初唐诗人王维?”
“孔某乃是在男女主角的名字当中各择了一字,白莺莺和石好问,合称《白石折》。此剧讲述的,乃是在乱世之中——”
“你这大背景不会是隐喻了南明王朝吧?”张纯修为翻阅稿纸先劝,“当下局势,康熙皇帝跟三藩之间虽未起干戈,但你也不能擅自放肆运笔啊!”
“孔某所取,是魏晋南北朝背景。”
“那可是个大动乱的时代,枭雄并起!哪来的什么爱情?”
“所以孔某来创作啊!孔某是这么写的——”
“等等,”张纯修打断,“你我在此处议论不方便,只怕是被谁人的眼线听了去,胡嚼出什么牵强附会的话来。孔兄随我到别处来。”
“好好好。依张楼主所言。”
*
冰雪晶莹离,剔透如画是江南。
沈宛收到了容若的年礼,他送给她的,是一只新制的玉笛,正好跟之前那只凑成一对。
沈宛在窗边自吹,卷情思,只盼飞雪万里传京华。
旁侧红炉燃新炭,促暖华,自是无声胜过千万声。
宋应星前几日收到张岱书信,得知了一桩奇事。
便告知沈宛:“有一户人家,祖上原本是姓严的,后来改姓了年,从安徽迁徙到京城住下后,得了一子,名叫:年羹尧。次日,有一个名叫高衹虚的得道高人登门祝贺,说是年羹尧在日后会娶纳兰性德的长女苌情为妻,二者恩爱美满。”
沈宛问:“那位高道人不是跟施道渊齐名吗?既然他能做出此番预测,想必施道人也登入明府去找过纳兰公子了。”
“这当真是巧啊!”宋应星感慨,“年羹尧跟纳兰性德的长女同一日出生,难不成真是天定的姻缘?”
“管他俩是否被姻缘仙子欢凭牵了线,年家怕不是因为这事而沾了纳兰家的光,要渐渐在京城名声鹊起了吧?”
“张岱在信中说,连自己这个半隐之人都听到消息了,可见风向之大,大到就快赛过——‘徐乾学被没收官服和顶戴’与‘隆科多自称:杀敌负伤,邀功反被邀功误’这两件事了。”
宋应星对那两件事并未细说,只坐下,拿了一只套着针织套子的铜炉来暖手。
沈宛也未追问,只用真丝绢子擦了擦手中玉笛,放归要处。
正当这对师徒各做各事之时,“神龙镖局·江南分号”的姜飞远姜副爷敲门而入。
姜副爷带来了一个大消息:
“宋公,你的大作《天工开物》的下落,有眉目啦——”
【注1】施道渊给容若锦囊,见第96章。
【注2】即年羹尧,雍正朝敦肃皇贵妃之兄。年羹尧取纳兰性德长女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