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和诸伏进入旅馆办理入住,放好行李简单收拾一下就出门吃午饭。
等出门时,诸伏看降谷背了个斜挎包。又看看自己全身只拿了手机、钱包和门卡,满头的疑问。
“只是吃饭,需要带包?”
降谷神秘的冲诸伏笑笑,没有解释。诸伏看降谷不打算解释也不在意的招呼人出发。
等两人吃完午饭,打算在附近散步消食。
时光流逝,长野县变化不大。路边的一景一物依稀有当年的韵味,诸伏看着路边的景色感慨万千。
诸伏从小在这里长大,8岁离开长野,现在高一,离开8年。期间每两年暑假回来一趟找高明哥和好友叙旧,今年是第一次邀请降谷一起过来。
降谷跟随诸伏的脚步走过拐角,入眼一座空旷的幼儿园。老旧墙砖、满墙藤条。教学楼旁边郁郁葱葱挤挤挨挨的种满花草,石子路上蔓延着浅浅青苔。一切都是时光的刻痕。
诸伏指着那座幼儿园,环顾四周,满脸怀念。“这里是我读幼儿园的地方,几年没过来,想先带你来看看。”又如数家珍掰着指头的给降谷介绍。
“那上面种着爬墙虎,夏季的时候满墙绿茵,很好看。那个秋千竟然还在、那片向日葵长的这么好了,这向日葵是当年老师布置的园艺作业,让我们自己亲手培育发芽再移栽的,还让我们做个有名字的金属牌挂在上面……”
降谷随着语境透过这老旧的学院仿佛看到当年小小一只的诸伏在玩滑梯、在晃秋千、在种花朵,无忧无虑。
介绍的声音渐渐消失,降谷观察到诸伏开始沉默以及思念。可能是回忆起坐在秋千上满怀期待的等父母接送的日子吧?可能是和父母一起做园艺作业的时光?看到老旧物品就是容易引起怀旧的情感。降谷想着无声地深深叹了口气,开始庆幸自己的决定。
降谷悄声打开包,拿出里面小心安放的崭新相机。调整好参数、找好镜头、默默找好角度。
照片留下诸伏在这一刻的身影,里面沐浴在阳光中的诸伏、完美的构图、灵巧的拍照技术也散不开照片里若有若无黯然的基调。
降谷看着照片呈现的画面没有多在意,他深知诸伏需要留下的,是这时候对父母的思念。不过,降谷想到这里眼珠一转,看向不远处的花店狡黠一笑。
还是适当怀念比较好,忧思成疾。
降谷悄然朝花店走去。
降谷进入花店,风铃清脆作响。花店不大,花架上摆满各色鲜花、姹紫嫣红。降谷没有分给那些花一个眼神,直奔目标。
“老板,这种的向日葵一束。”
“好嘞,别的需要吗?”老板手脚麻利的包装起来。
降谷回想起诸伏的话补充道,“加个金属便签,我来写就行。”
降谷拿着便签没有丝毫犹豫的下笔。
降谷拿到花回到诸伏身边时,诸伏还沉浸在思念中。
降谷如猫般无声凑到诸伏跟前。
“景光。”被轻柔声音唤回的同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束包装精致的向日葵、仿若当时父母一起种下的那一株,让诸伏呼吸一窒。
抬眼是降谷那灿烂的笑颜,与之相比向日葵也要弱上半分。和递到眼前印在相机里的照片。
“花和照片够让你走出这一刻的忧伤吧?”
诸伏像没反应过来般问了一句不相关的问题,“相机是什么时候买的?”
“嗯哼,今天早上和礼物一道买的。早上买礼物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你和高明哥没有几张合照吧?”
诸伏知道现在的相机很贵,在1982年的日本当下,经济泡沫前的繁荣假象,物价逐步飞涨。主要是不划算,降谷不喜欢摄影,为一次短暂的旅行,买下只会用几次的相机。看那照片上的自己,还是为自己买的。
降谷一看诸伏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立马喊停。
“打住,多拍几次就不浪费了,或者以后多旅游几次。下午给你和高明哥多拍几张,给你房间的墙上挂满,现在空荡荡的不好看……”
诸伏目光落在降谷依旧带笑的面庞,怕惊动什么一般轻声答应,“好。”
接过花束会心一笑,自己随口一说的话被零记在心里了。手上随意拨弄花朵,从间隙中发现到那张简约的便签。心跳不自主的加速,由脑神经传递过来胃部饥饿的感觉,明明刚刚才吃完饭。
与1971年3月10日种下———诸伏一家
诸伏抬头看向前方离自己两步远的降谷,阳光投射下、金色发丝间透露着细腻的脸庞。
诸伏不受控制的抬手触摸降谷的脸颊,摩挲两下,迎着降谷疑惑的目光没有说话。
这是我独自种下的、与1982年、独一无二的向日葵。
“那条街前年来的时候还没有建完,现在倒是有商店了。”诸伏继续带着降谷往前走,看到崭新整洁的街道,“变化也挺大的。”
降谷眼尖看到隐藏在街道里的菜市场,“不是说买菜做菜吃,待会跟高明哥来买?”
诸伏景光:“考虑不周,现在租的双人间,不能做菜。我们这两天跟高明哥一起逛逛附近,等3天后退租去租民宿,到时候做吧?”
“好。”
逛完新街也差不多消食完,两人回旅馆睡午觉。睡醒后就要去警校接高明哥。
在警校门口,樱花树下待着的两人随意聊着,也掩盖不住降谷紧张的情绪。
降谷手足无措的没话找话,“高明天会不会不喜欢我?”
诸伏目含笑意的看降谷蹂躏着礼品袋,安慰道:“不会的,高明哥对你映像很好。”
降谷正听着就看到校门口走出来一位男子,身姿挺拔,跟景光有四五分相似。
随着他步伐渐渐迈进,降谷不再紧张,反而心升亲近,那可是景光尊敬崇拜的哥哥。
诸伏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