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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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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黑色皮夹克的人,手揣在兜里,就那么直勾勾的抬头,往上瞧着站在二楼的言书越,脸上带了笑。

手垂在腿边,居高临下朝下望的人拧了眉,思索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一个在调查中了无音讯的人,居然在这个时候自己找上门儿来呢?

多少是有些荒谬的吧。

李沫就那么抬头看着言书越,嘴角的笑一直都在,突然,她伸出手来,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做了个动作。

天空炸响的烟花吸引去了言书越的注意,等她回过神来再看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手紧紧握在护栏上,伸着脑袋往下瞧,用力到指尖发白。

灯光把人的身影拉长,若有所思的望向刚才站了人的空地。

她很确定刚才那人就是李沫,不是自己的幻觉。

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

吹来了一阵风,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冷,言书越紧了下衣衫,回身往店里走。

玻璃门后热气混着食物香味扑面而来,惹得她皱了下眉,迎面走来一人,她侧身躲了下,得了那人的一句“谢谢”。

她听过这个声音!在梦阵里。

瞳孔猛地放大,言书越回头朝那人望去,她站在玻璃后面,脸上是张扬而且放肆的笑。

那笑很明显是冲她来的,可她在现实里根本不认识这人。

“小姐,麻烦让一下,谢谢。”

过往的路上店员推了辆清洁小车,言书越说了句‘不好意思’侧身往旁边站,扭头往门外看去,人也不见了。

为什么这些人总是神出鬼没呢?

呷了口酸梅汤的人掀了下眼皮,带着好整以暇的目光看她,“遇上什么事儿呢,就出去接个电话的功夫,愁眉苦脸成这副样子?”

言书越摇头,“没什么,只是见到个熟人。”

海楼眼角跳动了一下,抱着的手臂放桌上,翘着的腿点了三两下,“谁,我认识吗?”

她只当这句话是在询问,没留意对面这人眼里闪过的试探,沉吟片刻,“不认识,但你听过。”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是李沫。”

眼里闪过惊讶,随后皱上了眉,手指敲着肘关节,声音带上了些许探究,“她出现了?为什么?”

“不知道。”言书越有些猜不透。

李沫的出现不得不让她产生怀疑,怀疑她的现身只是一个巧合吗?还是…有人在做局?

“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到时候亲自去调查,肯定能让事情水落石出。”

她笑着,眼里露出肯定的鼓励,看的人心里暖暖的。

晚街闪烁的霓虹,在落了雨的城市里,对有散光还不爱戴眼镜的人来说是种折磨。

四散而去的光有些刺眼睛,海楼窝在座位上,低头捏了捏眉心。

脑子里重复上演着过去刚才的一幕,那人的突然出现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她坐在言书越的位置上,脸上始终带着笑,挥手和她打了个招呼,眼睛望了下店外。

“你来做什么?”和她说话时,海楼语调小了许多,随后意识到不对,咳了下嗓子,抬手按着后脖颈。

桌上有一碟红糖糍粑,外表炸的金黄,淋上了红糖,一看就很好吃。

“这不是自从上次分开后,太久没见了吗,想你呢。”酥脆的外壳被咬破,软糯的内里还有些烫舌头,不过味道还不错。

海楼听了这话,肉麻的起了一身的栗子,和她比起来,对面的阿然脸上是满足的笑,这话倒是惯常能说出口啊。

“你的想念呢,我已经收到呐,那么你可以走了。”喉咙有些紧,一边喝水,一边分身往店外看,时刻着注意外面的动静。

咽下最后一口,甜腻腻的滋味绕在舌尖,阿然边摇头边啧声,“开个玩笑嘛,其实我是想来和你说一声,那个人回来了。”

“那个人?哪个人?”海楼睨她一眼,“邱怀枫啊。”

阿然:“嗯哼。”

脸上小表情嘚瑟的不成样子,真是没眼看。

“那你不赶紧去把人抓回去,跑我这儿来干嘛?”海楼斜孑她一眼,注意力始终在门外。

对面的人晃着手指,扯了张纸巾,“你问我啊,我还想问问她,跑这里来到底是要干嘛呢。”

疑问的语调却带着肯定的眼神,海楼沉下了脸,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她回来了。”

“拜拜,后天见。”

挥手说再见,阿然起身从座位上离开,和走来的人打了个照面,不晓得说了什么。

“海楼…海楼?”

走神的人扭头往旁边看去,言书越拧了眉一脸担忧的问她,“在想什么?”

雨滴落在车玻璃上,噼啪作响。

“我在想,苏白找我会是什么事?”

她的声音不大,可在这密闭的空间被人听得正正好。

“什么时候?现在吗?”开车的人分了点心思,微微瞥了她一眼,又继续望回前方。

海楼摇头,“不是,是后天。”

“后天?”言书越疑惑着出声,正好车停了下来,扭头看她,“为什么不明天?”

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唇边溢出了笑声,“那就是说她明天没空呗,所以只能后天去喏。怎么,不想我去啊。”

看她往自己这边靠了靠,趁机抬手挼了下她的头,不知怎么的把她盘发用的簪子给弄掉,一头青丝散开垂在肩上。

言书越一整个瞳孔地震,下意识想要接住掉落的头发,却只接了满手的痒意。

“做坏事了哟。”

“后天晚上萧醉请我们吃饭,你不去吗?”

盘好发的人扭头看她,撇了下嘴,提醒她信号灯时间到了,“那就只能到时候看喏,如果是早上的话,那晚上能赶过去,可如果是下午,那就有点悬哦。”

“所以。”她靠在头枕上,偏了头,“到时候等我消息,我call你。”

脸上带着笑,言书越摇了摇头,对她这时而放脱的性格还是捉摸不住,难啊。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言书越手撑着额角,有些无奈的听着后座三人的歌喉,唱的很忘我。

言书越扭头问开车的顾扶音,“他们这样子多久了?”

粉色的话筒传到蔡佑山手上,接着歌词继续唱,还不错,就是挺费嗓子。

“一直这样,只是偶尔有些矜持。”

顾扶音的回答让言书越有些意外,原来是她错过了,那还真是不合时宜啊。

歌声从降下的车窗溜出去,听到声响的人转着脑袋寻找声源,一时间,他们成了瞩目的存在。

“越队这几天和海小姐相处的还好吗?”顾扶音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锤了下腿。

“嗯,很好啊,为什么问这个?”言书越疑惑。

递出了麦克风的崔北衾攀在椅背上,乐呵呵的说:“因为从越姐你脸上看见了开心啊,我没说错吧。”

她望向顾扶音,眉眼弯弯,得到点头确认后,又加入后方快乐的队伍。

“你比之前要开心很多,可也有了很多忧愁,我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对情绪的感知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烈,也不知这到底算是个优点,还是缺点。

言书越一再叹气,还是开了口,“你们不在的这些日子啊,发生了很多,桩桩件件,那是说都说不清。”

“越队,别想着用瞎话搪塞我。”顾扶音撇了下嘴,语气有些幽怨。

“唉。”言书越乐了,“你怎么能猜这么准,明明我都说的那么正经了。”

后座安顺:“因为我们也算是了解你的人啊。哟,哟。 ”

唱歌还不忘来解答她的疑惑,真棒。

“害,一点小事,说出来可能就高兴不起来了。”

“嗯?”

瞅到点不对劲的崔北衾关掉音乐,重新趴在椅背上,“什么事啊,越姐,说给我们听听呗。”

关掉麦克风的收音功能,蔡佑山眉头沉了下来,表情变得严肃。

言书越转了个身,目光一一从他们脸上扫过,叹了声气,靠回椅背上。

“我确认了一件事。”手指敲在膝盖上,往下瞥的眼抬起来,“捏碎梦眼确实会给人带来伤害。”

开车的人拧了下眉,停车杆抬起后往里开了段距离,找到位置停下。

呼吸声沉寂下来,一时之间除了顾扶音,还真没人想开这个口。

“不是骗人?”顾扶音手落在膝盖上,腰挺得很直,脸上是思索的表情。

“不是。”言书越摇头。

“海小姐也知道。”顾扶音再问。

“知道。”

车厢里全是吸气声,不知是谁‘哇偶’了一声,惹得其他人笑了出来。

“怎么呢,哇偶什么?”言书越笑看着安顺,问她。

小孩儿抿了下唇,眉头蹙成一个小山峰,“那海姐姐之前岂不是在骗我们?”

“嗯,那你认为这样的做法是对还是错呢?”

言书越的声音很轻柔,这种算得上特殊的照顾,只有安顺才有,毕竟孩子耳朵现在还很脆弱,吼不得。

安顺摇摇头,撇了下嘴,“我觉得没做错。”

“这怎么说?”

“就算海姐姐知道捏碎梦眼会给人带来伤害,可这也只是她知道的事,没必要选择告诉我们。而且如果告诉了,还可能会引起我们的不信任,说不定还会给我们带来伤害。”

“等等。”崔北衾听了这段话,脑子里全是那个“阿巴阿巴”的声音,扶着额头有些没明白,“怎么就会伤害我们呢?”

“对啊,这怎么个说法?”蔡佑山小声开口,接上崔北衾的话。

接收到安顺望来的眼神,言书越轻笑一声,开口解释,“你们回想一下,当时海小姐提到捏碎梦眼会怎样时你们的反应,是不是心里咯噔一下,然后第一时间是想去否认。”

蔡佑山和崔北衾对视一眼,嘴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

“我们这些年的行动,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成功拿出梦眼,看着它被人捏碎,却从来没去思考过这背后到底会付出什么 ,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

“倘若在将要成为入梦师的时候知道这事,那么就会很轻易的说,啊,这样的事我不能做,然后转头就走。”

可现在,太久了。

久到,哪怕只是起了一个苗头,都会战战兢兢好几天,那是要否定过去好多年做的事啊,哪能那么简单呢 。

“不过,我想说的是。”车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言书越身上,“你们没做错什么,不用觉得心里膈应。现在我们知道啦,那么以后的行动就多增加一条提醒。如果实在觉得过意不去…也没办法不是。”

崔北衾摸了摸鼻头上冒起的那颗痘痘,喃喃了一句,“没有啊,也没那么过不去吧,那都是以前的事呢,如果还一直追究,那过的得多辛苦啊。”

“对啊,我们以后更加注意一点就是了。”蔡佑山附和着说。

他们比言书越想象中要接受的更快,起码比她自己来的快一些。

“越队。”

“嗯?”

突然的出声唤回走神的言书越,抬眸看去,顾扶音努了努下巴。

扭头看去,言书越赶忙解开安全带下车,迎上朝这儿走来的人。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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