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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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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能给我七天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刀柄离身的那一刻,濯墨耳边响起谛观的传音。

他愣了一愣,停下了拔刀的手势。

“七天,若我失信,你再动手,也不迟,在此之前,千万不要暴露身份。”

谛观音落笑止,时机把握精确。

而后他转身,离去。

干脆利落。

濯墨愣愣地看着他远去,半晌,才想起收刀。

七天?他要干嘛?猜不透,想不通。

此人阴险狡诈,肯定不会有好事,什么七天,一刻都不能等,一定要在七天内找到机会刺杀帝祖,否则可能不再会有任何机会。

三名青衣从暗藏处现身,追随谛观而去。

这一边青衣紧随谛观归宫而去,另一头,谛观却出现在城中诡院。

帝祖惧怕谛观,首当其冲就是这银针变身之术,他若愿意,佭俍可以有无数个谛观,或者无数个帝祖。

第二怕,就是即便仅是在佭俍之内,谛观就有数不清的追随者。那些追随者此刻正兢兢业业地为帝祖卖命,但若谛观揭旗,这些人可以随时倒戈。

毕竟,谛观自小在佭俍长大,为了协助帝祖匡复祖业,从贩夫走卒到宫廷大臣,从市井小民到武林高手,他收服之人,多到连他自己也数不清。

这一次他带人出逃,一路损兵折将,连最后一人都落在帝祖手里,这让帝祖大意了,以为他已成孤家寡人,无人可用。

殊不知帝祖的手下,依旧是谛观的人。

诡院,诡女落脚之地。

今夜的谛观,与往日不同。

往日的谛观,是臣子,拘束谨慎。

今夜的谛观,是帝王,狂妄孤高。

诡女有一刻的错觉,独立于月华之中的,是帝祖的身影。

两兄弟拥有同一个父亲,自然有相似之处,只是她一直怜惜爱慕的是这一个为了兄长付出一切的可怜人。

可怜人重伤未愈,气息不稳,但站得很稳。

他于光影中侧首,侧影清晰如剪,神色却倦怠,“我想通了,与其赠与他人,不如自己把控。”说时声如音律扣弦,停顿处则万籁俱寂,而后声又起,于耳边萦绕,“你可愿意追随?”

“万死不辞。”诡女如仰神氏,毫不犹豫地俯首跪倒。

谛观俯首向下,曲一指,于黑帽的阴影之中托起诡女尖削的下颚,“事成之后,我许你,”他微微吐气,缓过内息,才将话说完,“自由。”

语毕放手,仰首指月,笑声狂浪,“蛮疆的山水,任君踩踏,蛮疆的风月,任君亵玩。”

与他目光微触间,诡女如被定型,动弹不得,待他放手,诡女如被内力贯穿,暗自战栗。

在帝祖手下共事七年,谛观拘谨内敛,鲜言吝色,今日这般狂浪不羁,诡女从未见过。

不过,这无羁可近的谛观,比之以前的壁上画、垄中神,他更是好生喜欢,欲罢不能。

谛观的心愿,便是他的心愿,从此以后,青山不改。

得此答复,谛观轻笑,离去,如夜风消散,空中,缠绕着一丝暗香。

那是醺衣缠指绕的幽香,细微清幽,经久不散。

诡女深嗅,幽目半闭,神色微醺。

突然间,他圆睁双目,神色惶恐、失措。

那暗香掩盖着十日断魂暗夜的隐隐气息!

此毒狠辣,一旦饮下便开始侵蚀内脏,三日之内服下解药,可拖着一副五脏俱损的残躯苟延残喘余生,三日之后,回天乏力,只有等死,十日,十日,十日便内脏尽腐而死!

杀人不过头点地,是谁,这么恶毒,要用如此方式置谛观于死地?

“鬼医!”诡女仰天,诡目幽亮,凄厉长嘶,形如恶狼嚎月。

太上圣殿,帝祖高坐其上,阶下,青衣轮番来报,蛮疆上下一举一动,皆在其耳目之中。

谛观,终已疯魔。

青刀濯墨,却纹丝未动。

漫漫长日,他只是打坐,既没试图寻找失踪的护卫,更没往绣景城发送过任何消息。

他,这是在静待时机?

还是已无后援?

帝祖思疑不定。

在绣景城时此人战斗力超强,每次出击首场必胜,即便没有后援,也不可能束手待毙。

唯一的可能,他在等一个人。

谛观。

绣景城中,每次对抗,可都是两人一起行动啊,配合之默契,还真叫人有些妒嫉。

高处不胜寒。

作为最高统治者,他只发号施令,从不与人配合,即便是血亲。

只不过现如今的谛观已经形同废人,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躺在金碧辉煌的寝宫里静养,濯墨要等他,怕是要等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绣景城中的垂死挣扎只是他这个弟弟的最后辉煌,人将死,还当归还故乡,余生不多,何不就让他平平静静地独自上路?

濯墨这个人,暂时留着吧,此时杀了,黄泉路上两人结伴同行,太过心有灵犀什么的,会惹鬼妒嫉,若闹出什么变故影响投胎,那就不好了。

但漫漫黄泉路,让谛观一个走,是否太寂寞了,还是有人作陪的好。

帝祖从未在某件事上如此犹豫过。

毕竟,他还是念亲情的。

那些谛观为他卧薪尝胆打江山的旧时光,他时刻不敢忘。

所以,这个有着继承大统血统和能力的弟弟,他不能留。否则,总有一天他会死在谛观手中。

兄弟相残,这是他们的命运,降生那日便已注定,无法转寰。

这个人,为什么要是他的血亲?如果只是世仇该多好,可以畅快淋漓地酣战,千辛万险之后手刃剑下时,可仰天高歌,战时惊天地,死后泣鬼神,千百年后,无论成败,仍被世人传诵。

帝祖怅然。

世事,总是不尽人意。

“够了!”他挥手喝止了如流水般不息的青衣,这一刻,他需要安静,什么也不要听。

帝祖闭目,养神,却无法静心。

长夜漫漫无尽时。

他睁眼,“人来,护驾出宫。”

帝宫不留外人,濯墨非皇亲,非仆役,只能住在皇宫外。

帝祖便装出行,深夜里独行在旷阔的都城大道上,身型孤高寡和,如神氏堕落尘世。

从宫门到轻乐小筑的大道两侧护卫列队持械伫立,无声无息,纹丝不动,犹如无数尊石像。

夜灯斜照,在帝祖身侧投射出无数影子,陪伴着这个独行者向前,向前,永无止息。

今晚访客良多。

濯墨开门迎客,统统闭目不看,很是一视同仁。

“吾弟当年,曾寄住于此。”帝祖踏入厢房,环顾四周,略有感慨。

轻乐小筑曾是质子的居所。

旧朝帝皇留了帝氏子嗣的性命,给其遮雨的屋檐,饱腹的食粮,换来的却是前朝的颠覆,何其讽刺。

这对兄弟,个顶个的可恶。

濯墨闭目不语,敛神静气,释放三感,听闻嗅,探知周围。

英正殿太大,没有一击致命的可能,而这不到三丈深的厢房,却正是机会。

杀帝祖,得先解决隐衣卫。

谛观曾经相告,隐衣卫紧随帝祖,步步不离,为防听到机密隐讳,在帝祖谈事时身边隐衣卫都闭听,五感中少了一感,听不见,而亦有场合需非礼勿视,连观感都得封闭。

若能制造这样一个时机,离帝祖足够近,隐衣卫不能听亦不能看,那么就可以击杀帝祖。

要制造这样一个场合,他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败,以帝祖的警觉,断不会再给他第二次近身机会。

在此之前,他必须对帝祖有一些最基本的了解,譬如他是否穿护身甲?他自身防御能力有多强?在何种情况下他会让人走近一丈之内?

想到此处,濯墨睁眼。

只听闻过帝祖身侧高手如云,却未有任何传言提及帝祖自身功力如何,若以谛观为参考,帝祖极有可能深藏不露。

无论如何,如有近身一击的机会,必须全力以赴,哪怕鱼死缸破。

但若以命换命杀了帝祖,谁来解决谛观?

这兄弟俩,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思来想去,最佳解决方式,仍是让这俩先狗咬狗,死了一个,再结果另一个。

主意已定,濯墨露出一脸戒备之意,抢先开口,“你将少主拘于何处?为何要将我与他分开?”

帝祖滞了一滞,故人许久未见,原想借此机会先叙一叙旧,再办正事,没想到先被他将了一军,这人精滑的很,审时度势,选了进退有度的招数。不如直接过招,看他如何应对,“此话何解?吾弟昨晚才来探你。”

“他哪有来过?昨晚来的是那是诡女的凝气成型。他被你囿于宫内,不得已托人带话,让我等他七日,七日之内他若不能成事,便让我独自逃命去。”青刀计毒,连诡女一并入坑。

“哦,若真如此,这般重要的秘密,你如何轻易道于吾知?”帝祖再问。

“你不放人,我这买卖做不成,只能实情相告。”

“什么买卖?”

“少主带我入佭俍,来杀一个重要人物,事成之后,许我黄金万两。想我在绣景城入户偷盗多次,损兵折将,也未曾凑满千两黄金,如今有这么好的买卖,怎能轻易放手。”假作言又见的青刀露出贪婪之色。

这人演技甚好,谎话也编得圆满,若不是知他由来,怕是要被他骗了。

“杀什么人?”帝祖问。

“他不曾说,只是说此事机密,事先不可透露半点风声,只需到时见他手势行事便可。”

“什么手势?”

“这事关万两黄金,恕我不能透露。”

“若吾亦许你万两黄金呢?”

“这个,”青刀露出犹豫之色。

“因何犹豫?”

“出行之前少主已支付一半定金,若你亦能支付一半定金,我自当把手势告知,绝不隐瞒。”青刀坦然答复。

这算盘打得够好。

眼前此人油滑,不象当年故人,凭那人的心性品格,说不出这样的话,再说佭俍凶险,不管他信不信谛观,如此矜贵的血脉,必不会亲自赴险。

如同那已经折了的十个人一般,这人亦是一名死士,目的之一,寻机刺杀,目的之二,设一个掩人耳目的骗局。

可怜自己那个傻弟弟,认定此人是那故人,命都豁出去了要保他无恙,当真是好算计。

帝祖既已试探出幕后真相,便无心再留,“你既已收取定金,便当忠于事主,莫要做那不义之人,辜负了吾弟的信任。”说罢便退出厢房。

此人虽设计挑拨,却亦透露了实情,谛观七日为限,不会空口乱说,当务之急,是查清他究竟有何布置,这佭俍城内,究竟有谁还听命他行事?

身边的隐患,当连根拔除。

“看紧此人,内乱平定之前,莫要让他踏出轻乐半步,记住,尔等可伤他,但断不可杀他。”帝祖招出隐衣卫,下了死令,“若有人来见他,只管放入,盯紧便可。”

为了看住这最后一条线索,帝祖下了大本钱,六名隐衣卫、十二名青衣轮班,外加灰衣棕衣,不下六十人。

谛观闻讯咂舌,这重视程度,就快和苟延残喘的自己不相上下了。

这算是好消息吧,帝祖没杀濯墨的打算。

还有一个消息是濯墨毫不犹豫地卖了他。

这也算是好消息吧,濯墨还是惜命的,没打算玉石俱焚。

这两个消息加在一起,说明七天之内濯墨性命无忧。

如此一来,他可以放心布局,专心对付自己这位长兄。

濯墨摆明了要陷害他,帝祖便不会用他来威胁谛观,这招以退为进,真是高明,不愧是青刀,身陷困境依旧能兵不刃血地反击,脑力值与武力值有一拼。

虽然四壁楚歌,谛观却格外轻松,甚至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愉悦,心情丝毫未受不利消息影响,人看似愁眉苦脸在寝宫养病,胃口却好,一日三餐还要外加茶点夜宵,也不怕食物里被人下毒。

各路情报汇总而来,除了回京当晚去了趟轻乐小筑莫名其妙狂笑了一通,谛观整日就在寝宫里,并未外出,亦无人来探。宫里御医们借着探查伤势的名义上下都查过了,没发现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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