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会用肢体语言来比划传达,但是开球后她就沉默下来,全程只说了几个短句。
这只是普通的对练。帕布鲁告诉自己,他的心却不可抑制地带他回到开始前随着门将描述想象出来的场景,草屑黏在他的球袜上,大量运动后加快的呼吸,汗水洇湿球衣散发着近似海水的味道,他的队友和对手们都站在身后,只有门将站在身前,他们所有人都在等待帕布鲁·卡瓦佐斯的又一次命中。
年轻的门将擅长处理弧线球,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看出落点的,但就以此为条件倒推,她也不是一开始就能直接上手。他只需要……
“你又要换了么?”她好奇地问。
帕布鲁面沉如水地押出一记贴地斩。
明石爱理立刻弯曲一侧膝盖扑出,小臂先落地,顺势伸手抱死,感觉到手上一沉,干脆半翻身压住再爬起来,她看着几乎凝固住的两个球星,晃了晃脑袋,还是那雷打不动的两个字:“再来。”
“……”
当我是陪练?还是喂球?帕布鲁紧紧盯着门将的眼睛,最后一次的射门,花的时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长。可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发出声音,终于,帕布鲁动了。
他摆好球。
退后助跑。
起脚爆射,方向似乎是面朝右边,实则脚下轻巧地吊射中路!
在球射出去的那一刻,帕布鲁深深地吸了口气。进还是不进,他居然不能明确地给出一个答案,只能徒劳地盯着球门,眼角抽搐了一下。
那个冒险至极的勺子点球被门将稳稳地抱在怀中,像是在抱一束花、一个礼物,又或者是其他什么见鬼玩意一样。
——她站在原地,甚至纹丝不动。
明石爱理目光飘到旁边被垒到一起的替换球,才意识到十次射门已经全部结束了。她丢掉最后一颗球,看向帕布鲁,但是在真正说出些什么前她忍不住大笑起来,那笑声压得她得直弯下腰来,脸上浮现了某种具有强有力冲击性的灼眼的快乐。
明石爱理冲帕布鲁摆了摆手:“谢谢……啊,谢谢。我玩得很开心。你呢?”
“…………”
旁观了全程的朱利安很难不把自己代入到射手的位置,好像站在她面前被全盘肯定又全盘否定的人是他自己。他毫无自觉地身体前倾,加快了呼吸,鼻子旁边冒出一点热汗。朱利安喃喃自语:“……这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