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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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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渭儿身弱体虚,不能直接食用养神芝,因此折竹和张仲景商量了下,打算用养神芝入药,做成药丸,让她每日服食。再有张仲景佐以针灸,如此调理半月,应当就会初见成效了。

折竹来到鲁肃家的消息不胫而走,当晚孙策和周瑜忙完军中事务,便一起赶来鲁肃家。

他们到时,折竹和张仲景正在鲁肃让单独辟出用作药房的屋子里熬制药丸。

鲁肃去迎了他们进来,顺便将今日之事说了一回。

得知渭儿的病有望医治,孙策和周瑜都衷心地为鲁肃感到高兴。

“不过,你说她跟那位张医圣撒娇,真的假的?”孙策难以置信。他认识折竹这么久,见多了她清冷孤傲的模样,很难想象她会对着旁人撒娇。

鲁肃也很感慨:“是啊,我见到的时候也甚为意外呢。但听她唤张医圣师兄,我想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不比我们这些人,自然是要放得开的。”

“从小一起长大啊……”孙策有些哀怨,他也想和折竹从小一起长大。

可在看见周瑜的时候,他又释然了:“跟你比起来,还是你更要惨一些。”孙策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自己的亲妹妹跟师兄撒娇,你这个做哥哥的都没这待遇,想必更想哭吧?”

周瑜嫌弃地拂下他的手:“你以为我是你?”

知道他自来不轻易将情绪表露出来,孙策也不过度捉弄他,只叹气道:“真想看看啊,她撒娇的样子。”

他又转向鲁肃:“你说,是不是特别可爱?”

鲁肃坚定地点头:“别说是那位张医圣了,就是我这个外人看了,也无法拒绝她任何要求。实在是,”他摇头,“太楚楚可怜了,要天上月亮都要给摘啊。”

“啊!”孙策举起双手大喊一声,“好想看看啊。真希望也有那么一天,她能来跟我撒撒娇。”

周瑜白他一眼:“做梦吧你就。”

孙策丝毫不觉得气馁,他哈哈一笑:“做人嘛,当然要怀揣梦想喽。”

药房里水汽蒸腾,药香四溢。这次被折竹拐来江东,张仲景都没来得及带上徒弟,如今这选药熬药搓丸子的活,就通通落到她这个“拐带犯”头上了。

“张首座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也不能真将我当牛马使唤啊……”折竹盯了小炉子里的火候,抱怨道。

张仲景查看了鲁府家仆才送来的药材,他头也不抬:“有事叫师兄,无事张首座,你这用完即扔的本事,也跟那一位学得炉火纯青了吧。”

折竹嘿嘿一笑:“老是喊你师兄,不就体现不出你作为翳部首座的尊严和气势了吗?”

“诡辩。”他定义道。

折竹笑了笑,见其中一个药罐沸了起来,于是端下小炉子。

“给我吧。”张仲景说,伸手接了过去,倒进药碗里,却并没有叫人送去给渭儿,反而递给了折竹,“喝了它。”

“我?”折竹伸手指了自己,只觉莫名其妙,“我又没病。”

张仲景沉静地看了她:“你糊弄糊弄鲁使君他们也就罢了,真当我这个翳部首座是白干的吗?那养神芝何其难采,你一介肉体凡胎,能活着出来,没有瞎眼聋耳,缺胳膊少腿,已是命大。

便是有史君在,这些时日你又忙于奔波,从广陵去蜀地,又往荆州寻我,便是身体强健之人也吃不消如此劳累,更何况你本就该休养。”

果然他都知道了。折竹心虚地笑笑。

张仲景无奈:“虽然这些时日你表现得很好,但我知道,离了人,你就该瘫下去了。在寿春这几日,你也好好调理一下吧,否则年纪轻轻落下病根,我可不想接你回翳部。”他又板起了脸。

折竹撇了撇嘴:“明明是在关心人,说的话却这么冷冰冰的。”

她接过药碗,才吹了吹,又听他问道:“据我所知,你与那对夫妇也不过是泛泛之交,为何要为他们如此拼命?”

她捧着碗笑了笑:“患难见真情啊师兄,尤其是在这样的乱世,能有一颗真心何其难得。”

“只为这?”他似乎不信。

折竹浅喝一口药,苦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当然。”她咳了一声,“我可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啊。”

“那真是没看出来。”张仲景从案上端了一碟蜜饯过来,“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就只见你对那些猫娃儿真心实意,至于我们这些人……”

“哎呀,师兄你不要妄自菲薄嘛,其实你在我心里的分量也是很重的。”折竹笑嘻嘻地瞅了他,“你看,我一有什么事,第一个找的都是你。”

“是,比如逼着我修兽医学。”他毫不留情地拆穿。

“技多不压身嘛。”

门外孙策三人听得分明,鲁肃才要开口,周瑜便抬手打断了他:“我们走吧。”他说,“人家师兄妹氛围好得很,我们就别去打扰了。”

孙策却恋恋不舍:“可是……”

“没什么可是,走吧。”周瑜转身率先走了。

孙策再三回头,终究也跟着走了。

鲁肃今日第N次感慨:“真是个好人啊,折竹女官。”

听得屋外的动静远去,张仲景再度凝视了折竹:“现在可以说了吧,你的真实目的。”

折竹一口气喝完了药,又含了颗蜜饯,方微微笑道:“真不愧是师兄,什么都瞒不过你。”

她一手撑了脸,火光映得她一双眼睛如秋水盈盈:“小宝,她需要鲁肃的粮草,有鲁氏的支持,她的路会走得更平稳些。”

“果然还是为了她。”张仲景就知道,隐鸢阁除了刘小宝,她不会再为第二个人做到这种地步。

折竹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她不在乎:“师兄啊,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但凡她想要的,我能做的,我都要让她得到。无论别人怎么想我,我都无所谓。

就譬如方才屋外的那三个人,一个手上有粮草,一个手上有兵权,另一个,想必师兄你还不知道吧,他与小宝的关系更是匪浅。”

“但必要的时候,我也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谁让,”她垂眸一笑,“她是我的雏鸟情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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