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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回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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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荣安堂的途中,空寂的小径上方回□□人的柔语。

“《答婚书》今夜可交还与你,还有当时的礼单、庚帖。”

王氏难得絮絮叨叨与李安意说一大堆,大概是心里堵塞的大石终于落下,人轻松了,话匣子也打开。

李安意神不守舍回,“《通婚书》等会顺道回一趟博海院拿给夫人。”

王氏面上浮出浅笑,“你可真着急,竟早就派人回威武侯府取回信章……”

“夫人不急?”李安意淡淡打断。

女人脸色乍然一僵拂袖离开,恼羞成怒说:“真不讨喜,澹儿讨厌你亦是理所应当,我在荣安堂等你,快点来!”

两人分开之地恰好在荷花池附近。

池里粉嫩的荷花舒展娇美的身姿,花瓣包裹着花蕊,荷叶已张开,形成一片片碧绿的小伞,昏暗的月色下它们仅余朦胧的轮廓。

初夏的风拂过,荷花飘动,荷叶移动,簌簌作响,水波一起一伏地荡漾,荡出粼粼涟漪,鱼儿惊醒跳跃,掀起的雨珠落下。

夜沉沉,风习习,李安意出神凝视池间荷花恍惚若失,原来已经过去快一年,21世纪的人们现在如何?

此时此刻她才生出些异客心理,发出愁思、感慨,实在是荷花太像……

太像她刚来的时候!

那天去荣安堂见王氏时,荷花仿佛若此般摇曳,美丽。

又一阵夏风吹过,李安意回神走向博海院拿东西。

书房里熟睡的沈澹翻个身,小声吐出呓语。

荣安堂,烛台里的火光闪动,王氏爽快交给李安意一叠封存完好的纸,随后接过她递来的东西,神色倦怠地打个优雅的哈欠说:“回去看看,我要睡了,还是你们年轻人精神好。”

哈欠打完,疲惫的人换上神色严肃,两眼射出犀利冷光道:“我在老爷面前说的话你应该听见了?”

这才王氏真实的模样!

李安意冷回:“我不会要承恩伯府一分一毫,您放心!”

“算你识相!”

门被人缓缓合上,完全闭合的同时门内外两人不约而同地想明早过后,她们就是敌人!

王氏不会放过知晓她众多秘密的李安意。

李安意亦不会放过间接害死李夫人、疑似毒死原身的王氏。

今夜她们仅是为了共同目的暂时合作的敌人。

路过荷花池,池内生物皆默然注视岸边快步行走,陷入沉思的女人。

沈恒夫妇俱认为这场和离是沈澹自愿,真想知道他们得知真相的表情。

李安意扬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目的被自己亲手摧毁的沈澹又会怎样?

然而这些与她又有何干?她只是一个已经和离、毫无关系的女人。

抱紧胸前的东西女人步伐轻快地回博海院,吹灯入睡。

翌日卯正,天光大亮,天朗气清,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离承恩伯府正门,落后一步的沈澹疑惑地望向陌生车夫的背影。

印着承恩伯府标志的马车缓缓停在官媒办事处,过路的百姓瞥了几眼后离开。

片刻后,沈恒和李安意相继走出。

身着深绯绣小朵花官袍、佩戴金带,腰悬银鱼袋,头戴两梁冠的沈恒面容坚毅、目光炯炯有神,周身萦绕愉悦之气,他轻抚胡须启唇:“日后有困难可去承恩伯府求助,安意。”

李安意自然未当真,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谢承恩伯,安意先回威武侯府整理。”

沈恒沉思几息,尔后点头同意。

车夫扬鞭,马车消失在拐角处。

另一辆更豪华、舒适的马车里,软垫上的沈恒眉宇间染上思虑,饮茶思考后续。

如何将承恩伯府从和离造成的有害流言中抽离?将一名父母双亡的女人放回娘家到底绝情,此次和离后承恩伯府必会背上无义、无情的骂名。

况且和离之举如今回想起来有些欲盖弥彰,显得承恩侯府胆小、懦弱,故意摆脱什么?

再加上和离也难以解决眼下的困境。

还有是哪位手段高超的贵人散布威武侯的谣言,又意欲为何?他至今未寻出。

沈太后、沈老太爷的相继逝世令承恩伯府处于被动地位,朝中孤立无援又谨小慎微的沈恒被上司的一番话吓住,宛如惊弓之鸟,一时之间束手无策,慌不择路,出此下策,细细思考后又生出悔意。

寂静的车厢内响起幽幽叹息声,沈恒合眼,罢了,若当年威武侯真参与什么,和离算是规避风险;若没什么,于承恩侯府也未有天大的损失,仅失去一个孤苦无依的儿媳,背些不痛不痒的骂名,而且和离澹儿和梅儿皆赞同,全了他们的心。

近一年府里明争暗斗,沈恒看在眼,亦颇有微词,他不满李安意对沈澹的冷淡,却又碍于身份闭嘴,如今澹儿愿意放手是件好事。

澹儿下任妻子的人选必要好好商议,李安意是沈澹和沈老太爷亲自选出,那么这次由他和王氏挑选,定会满意,娶位娴淑、温婉、知性又大度的儿媳。

希望李安意她知趣,莫要因澹儿再娶心生怨念,纠缠澹儿。

否则……

沈恒展开双眼,眼中闪过令人胆寒的狠辣之意。

那厢马车徐徐停在威武侯府红漆大门前,李安意掀帘下车,顺道给车夫点赏银,叮嘱他传几句话。

大门处站立的小厮看见来人大吃一惊,一人赶忙去禀告李叔,一人上前迎她。

李安意对小厮点头,吩咐他守好大门,径直离开寻李叔。

半路上,李轩匆忙走来,问声:“小姐……”

“李叔在哪里?”李安意打断他,她有事急需与李叔商定,和离之事还须趁早与讲,以便后续办事。

“在房里。”李轩快速回答她,“小姐……”

你怎么回来了?

最后一句话咽下,李轩狐疑她在急什么?

弯弯绕绕走了片刻,渐渐逼近李叔所居之地。

她站在门前迟疑地停身,抬手敲门。

‘笃笃!’

连着不轻不重的几声令房内的人下床、开门。

只见李安意眼周泛白,嘴唇无血色,发髻散乱,一副憔悴又疲惫的模样令他心生不妙。

忙不迭让人进来,他狐疑说:“小姐有何事?”

李安意进屋开门见山道:“我和离了。”

“****,他们欺人太甚!”李叔闻言情绪激动,呼吸急促,捂着胸口大骂,“沈恒夫妇同意了!”

他足不出户也听闻近日京中谣言,然秉承清者自清的原则忽视。

男人雄厚、怒不可遏的声音瞬息炸开,他转身从床底拉出长方形木盒,打开盖子,抽出宝刀。

漆黑颀长又闪着逼人寒光的利刀现世,含着几处缺口的刀身沾染点点褐迹,腥臭味充斥室内。

“所有程序都走完了。”李安意疾步制止他,后插嘴,“是自愿的,李叔莫激动。”

“**,真是孬种!”

提着宝刀气势如虹的李叔狠狠地斥责承恩伯府背信弃义、言而无信。

“李叔,安意有要事相商。”

她匆匆前来可不是为了激怒他。

刀剑无眼,唯恐伤了柔弱的小姐,李叔慎之又慎地将刀收起,“何事?”

“六月初安意计划启程去扬州追查哥哥的踪迹。”

李安宸的尸体尚未寻出,故官府未敢宣布他的死讯,李安意拿出寻找他踪迹的借口离京无可指责。

李叔注视她认真的脸庞情不自禁点头,李安宸之事也该有个结局。

“安意预计在扬州待上五六年,因此打算遣散府内奴仆,仅留三四名打扫卫生。”

李安意的一番话叫李叔心神动荡,老泪纵横,小姐这是不达目的不归,如此坚毅的决心我李河定当相助,他严肃说:“小姐放心,我李河听您的吩咐。”

“好,李叔先将威武侯府送去承恩伯府上的嫁妆搬回。”李安意见李叔忽视和离一事松口气,自己未想拿承恩伯府一丝一毫,承恩伯府休想占自己一分一厘。

她谨慎吩咐李叔,“最好两天内搬回,最好在晚上做此事,且勿要声张,小心为上。”

李安意知沈恒事后必会回味出此间利弊,然而事已成定局,无力返回,他必然出手弥补,泼盆脏水到自己头上,以求承恩伯府稳占上风。不过自己亦留有后手。

李叔眉间拧起,正欲询问,看着李安意凝重的脸色又闭嘴,算了,人老了,有些事不愿琢磨,问个底朝天对他们没好处。

一盏茶后,李安意告辞,前往偏门的路上意外碰见一个男人正踱步。

李轩瞟见来人的衣角两眼一亮,大步流星走向她,左瞧右看后恭敬轻声说:“小姐,桃灵死了!”

“余嬷嬷呢?”

“消失了。”

李安意蹙眉,手指下意识摩挲,“有线索吗?”

“没有。”

她料定‘天命’王氏不会放过余嬷嬷和桃灵,故早就命李轩派人跟踪她们,未想王氏出手迅速,两人刚出城门就遇害。

只是余嬷嬷又消失了,看来此人背后之人非同小可。

正思索的李安意跨出偏门,忽地被一名妇人叫住。

“安意小姐,您回来了!”

妇人惊喜地喊出声。

李安意转头,见脸带喜色的妇人耳带金环,腕带银镯,高髻上插枚朴素木簪,烟灰色的缎裙包裹她胖乎乎的身躯。

几个人选在她心中来回转,最后肯定道:“蒋嬷嬷。”

此人乃林月瑶的奶娘,林月瑶随威武侯定居盛京时一并带来,府内年纪符合又能穿得如此不凡的仅有她。

蒋嬷嬷三步并作两步,喜上眉梢,“安意今日来何事?”

李安意淡淡地与她闲谈,两人聊了好一阵,借口有事走了。

转身之际,蒋嬷嬷胖得挤成一条缝的眼闪过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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