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金蛇除了变弓箭变网还能变成什么啊?”
岑楹对她的小金蛇很好奇,白玉姮翻下手腕,一条温顺的小金蛇从袖口悄咪咪探出脑袋。
“什么武器都能变。”白玉姮对自己的术灵还是很自豪的,“它能根据你战斗的状态和战斗的情况变幻,若是近战就能变适合近战的武器,远战也同理。”
“哇!好牛啊!”岑楹两眼放光,很是稀罕,“我爹也有个术灵,但它是一只蝎子,可凶了!我碰一下它就要攻击我!”
“我能摸摸它嘛?”
“当然可以。”白玉姮将小金蛇怼到她面前。
“它长得好漂亮!”岑楹捧起它,羡慕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幻化出属于我的术灵啊!”
白玉姮慈爱笑道:“嗯……这个得等你破境了才行。”
“唉……那还要好久咯!”岑楹遗憾道,摸着摸着,忽然起了个坏心思,她对着白玉姮挤眉弄眼。
“……”白玉姮接收到她的信号后,无奈笑了笑,点了下头,后者带着小金蛇悄咪咪打开崔明璨的房门。
没多久,一声嚎亮的叫声响彻整个何府。
“岑楹!我要杀了你!”
岑楹抱着小金蛇出来,笑着喊救命,跑到白玉姮身后:“玉儿救救我!崔明璨他要造反!”
崔明璨衣衫不整地提着砍刀出来,这还是他闭关的师父,也就是掌门让他挑选武器时,他自个儿选的,模样看着想把菜刀。
“岑小楹你今天死定了!”崔明璨挥舞几下大砍刀,冷眉竖眼。
岑楹从白玉姮身后伸出脑袋,吐着舌头挑衅:“略略略……”
“你个胆小鬼,连这么可爱的小金蛇都怕!”
“哼!你试试睡醒一睁眼就看见一张蛇脸张着嘴吐着信子冲你笑!你试试会不会被吓死!”
白玉姮:“……”
两人绕着她打闹,白玉姮扶额无奈,动了动手指,一根金色的绳索捆住了崔明璨。
“好啊白玉姮你个叛徒!”崔明璨气愤大喊大叫。
“谁是叛徒?”岑楹冲着他得意的笑,下一刻,她也被绑住了。
“玉儿你!?”
“哈哈哈哈哈哈!活该!”
“行了你们两个,我们还在何府里,不是在天衍宗,都注意点形象。”
二人齐齐对她冷哼:“哼!”
“……”
白玉姮只好松开二人的绑。
此时,正好又是昨日那个婢女过来请他们。
“仙师,婚宴快要开始了,老爷请诸位前去。”
“好,多谢。”
崔明璨气哼哼地回到房中穿戴整齐。
四人集合完毕,一起去了前厅。
礼炮震天响,最是欢乐的小孩子一边跑一边兴奋地叫喊:“新郎官来咯新郎官来咯!”
婚礼热闹非凡,听闻这何老爷花费了十万两给这位独生嫡女打造的十里红妆送嫁。
“听说非但没让唐秀才入赘,还要将全部的家产都给女儿女婿打理!”
“也不知这唐秀才走了什么狗屎运,一下子从一个贫困的穷小子变成我们芙蓉镇首富,还得了个美娇妻!”
“嘿,你就酸吧!你要是也考个秀才出来,说不定也能被何老爷青睐!”
“那可不能哦!那唐秀才我可是见过的,不仅长得那叫一个俊,而且待人温和有礼!就你长得这样,别说当上秀才咯,当上状元咯都得掂量掂量!”
“哈哈哈哈哈……”
白玉姮一行人穿过人群,耳边是各种人的说话声,难免其中有不少酸言酸语。
在前面带路的婢女也听到了却面不改色,岑楹不由在一旁低声感叹这何家还真是御下有方。
几人来了前厅,何老爷正在招呼其他人,白玉姮拦住想要上去喊他的婢女,说道:“我们就在这看看,不用劳烦何老爷。”
婢女恭敬地行了一礼:“是。”
四人站了一会儿,吉时已到,新郎官一身大红喜袍神采奕奕地对每个道贺的人拱手。
岑楹对凡间这种新婚习俗很感兴趣,拉着白玉姮从头看到尾。
“今日可真热闹!在府内都能听见府外的欢呼声。”
何老爷今日很是慷慨,下了大手笔,不仅在府外广撒喜钱喜糖,还在镇内所有的酒楼都布置了三日的流水席,只要是想去的都能喝上一杯喜酒。
白玉姮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几人随着一众宾客的脚步跟完全程,又是方才的那个婢女找到他们:“诸位仙师可否能为我家小姐开路?”
婢女跟他们讲了一遍如何开路。
就是在仪仗队出发后,走在前头撒彩头的人,一般是家中的长辈或是与新娘亲近的人,从娘家一直撒到新家。
原本定的是顾奉的,但何老爷见他已经成那个样子了,为了不丢何家的脸,便想让他们来。
崔明璨兴奋地举手自荐:“我我我!我来!”
岑楹也懒得跟他抢。
“我正好学了一个术法,正好可以用上,就让我来为你们小姐开路吧!”
婢女高兴地行礼谢道:“多谢仙师!我这就向老爷禀报!”
婢女高兴离开,没一会儿崔明璨被他们带走。
这边的新郎官也接到新娘子,随着鞭炮点燃,锣鼓喧天。
白玉姮三人跟在围观的人群里看着崔明璨撒彩头。
“这人靠谱吗?”岑楹经过前夜的阵法事故后不免有些怀疑他。
白玉姮沉吟半晌:“若是不行我们帮一下他,不让他那么尴尬,也省得丢了我们天衍宗的脸。”
岑楹颔首,只道崔明璨能靠谱点,别出岔子了。
好在崔明璨还是有点实力在身上的,一路上都没出什么差错。
这开路何家定的是绕这主城一圈。
鞭炮燃了一路,锣鼓也吹了一路。
忽而,白玉姮抓住岑楹的手,拧眉警惕地观察四周,道:“有妖气。”
岑楹点点头,闻到鞭炮燃过后的味道外还有一丝甜腻的花香:“是春桃她们!”
“前面是猫儿巷。”李天阔忽地开口道,攥着剑的手作出防御状态。
“……”
他话音方落,不远处出现一个婀娜曼妙的身影,还是那一身粉红衣裙,手中捧着东西,好不避让地直面迎上接亲的队伍。
锣鼓声停了一瞬,又开始震天响。
“怎么回事?前面不是有人清路吗?”
“怎么有人敢触何老爷的霉头?”
“那女子到底是谁?怎么挡着接亲?”
“莫不是唐秀才惹得风流债吧?”
围观的路人纷纷猜测,不由地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漫天花瓣飘落。
“咦?下花瓣雨了?”
年幼的孩子欢呼着,一蹦一跳地去抓飘落的花瓣。
“前方何人?不知今日何家嫁女?”一个喜婆冲着挡在前面的人喊道。
牡丹盈盈一笑:“就是因为你们何家要嫁女,我来讨个东西不行么?”
“你要好彩头便先让开,莫要误了吉时!”
“可是我要的东西不是彩头……”牡丹轻叹一声,笑眼明媚。
“姑娘要什么?”唐霈谦问。
她等的便是这句话。
牡丹缓缓伸手指向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官。
“我要你。”
围观群众登时哗然。
“疯了疯了!”
“不会真的是唐秀才惹得风流债吧!”
“看着也不像啊!唐秀才一表人才、为人正直,也不像是爱沾红尘的样子!”
“呸,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那样!”一个妇人啐了一口。
“我说豆腐娘子你别把别人想得这么坏成不?不是人人都像你丈夫一样拿着孩子的救命钱去青楼,最后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的!”旁边的人反驳她,言语之间无不充满了恶意,尽往她心窝窝中戳。
以他为中心的几个男人闻言哈哈大笑。
豆腐娘子狠狠地瞪着他。
“胡四你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的腌臜事!你在梧桐巷养的外室你家娘子知道吗?”
那个起哄的胡四脸色一僵。
“你家有个母老虎你还敢养外室啊!不怕她扒了你的皮?”
“还有你赵六,你偷你老父的棺材本去赌,你敢跟你老娘说吗?”
赵六恶狠狠地瞪她。
刚才还在恶意嘲笑她的人都怕她说出个什么来让自己惹出一身骚,都避之不及,放了两句狠话就离她远远的。
豆腐娘子没有半点拌嘴赢了的快意,眼神空洞地望着路中间的牡丹,只听她道:“只要你们的新郎官同我的好姐妹拜个堂,我便让你们过去。”
“疯子!”
“哪来的疯女人!”
周围全是说她疯了的人。
“怎么?不愿意吗?不愿的话那我便一直站在这了。”牡丹抚摸着桃木匣子,真的打算与他们耗在这里。
唐霈谦拧眉,不记得自己是否认识此人:“你是谁?我并不认识你,为何要毁了晚生的婚事?”
“郎君真的不记得了么?”牡丹站在中间,语笑嫣然。
天上飘下来的花瓣越来越多,几息之间,站在路中间的女人忽地变了一张脸。
“啊!鬼!”
一群人没了围观的心思,一边尖叫着一边四处逃窜,连手上的东西都不要了,能跑多远是多远。
原本拥挤的道路瞬间变得空旷,只剩下一街的嫁妆和零散的几人。
唐霈谦惊诧:“方姑娘!?”
“怎么?原来唐公子还认得她?”牡丹的脸又变了回去。
“方姑娘不是已经……”
“她在这儿。”牡丹温柔地抚摸木匣。
唐霈谦跃下马,上前几步,拱手道:“不知姑娘是为了何事前来?”
“我说了,要你同她拜堂。”
“……”唐霈谦道,“抱歉,我与方姑娘并无旁的关系,且我已有妻恕难从命。”
说罢,又是一礼。
何惠兰从喜轿中出来,掀了盖头,对着她道:“牡丹姑娘。”
唐霈谦牵着她的手来到牡丹前面,遥遥一拜。
“唐某携妻惠兰见过方姑娘。”
牡丹嘲弄一笑。
“真是一对令人艳羡的眷侣呐。”
牡丹扫了眼剑拔弩张的几人,大笑几声:“不用紧张,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现在问完了,你们继续。”
“站住!”
一阵马蹄声靠近。
只见何老爷、顾奉带着一众手持武器的家丁朝她涌过来。
“牡丹我待你不薄,为何要毁了我儿的婚事!?”
牡丹瞥了眼戴着面具的顾奉,勾唇一笑。
“何老爷冤枉我了,我来只是想要一个人而已……”
“你想要谁?”
她紧紧盯着顾奉,不言而喻。
顾奉后背蓦地后背一阵凉意,眼瞳一缩,原本还在轻轻飘落的花瓣忽地变得锋利,径直地朝他刺来。
“!!!”
“我要他的命!”
一根粗壮的枝蔓破空刺来,准确无误地朝着顾奉的心口。
顾奉仿若被定了身,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它刺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