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韦恩大灯牌，蝙蝠侠柔性劝导以及对外社交常用地点。

钢骨早先发出的邀请还滚烫着，此时收到蝙蝠侠的联系他几乎是二话不说又赶了过来，语调颇为妙：“我从没指望过你会主动找我。”

大雨冲刷在钢骨脸上，他的视线停在了蝙蝠侠身旁的三人身上，尤其是玛莎的身上停得久了点，最后是撑着伞的布鲁斯。

哥谭人。

他等待着蝙蝠侠回答他接下来的话，比如加入和加入。

托马斯不答反问：“你还需要一些有特殊能力的人加入你对抗亚特兰蒂斯和亚马逊的队伍吗？”

意料之内，钢骨依旧感到了惊喜：“你同意了？蝙蝠？”

这几个人是蝙蝠侠寻找的同伴？莫非是之前拒绝他是因为他们那个队伍太杂了，蝙蝠侠有自己的考量？连小丑都能拉入队伍，不愧是蝙蝠侠。

钢骨想罢，正要开口，就听到蝙蝠侠身旁披着斗篷手里还举着一把伞看不清本来面貌的人开口：“不，他没有同意，是我决定入伙。”

布鲁斯缓缓抬头，把一张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形象的脸露出来。

钢骨下意识上传了布鲁斯的脸却没有发现任何与他有关的信息，这个人不存在于网络，也不存在公民的数据库，他开始警惕，但蝙蝠侠的存在又让他的警惕降低。

这个时候不用多说他也明白，这次会面绝不是蝙蝠侠想要给他推荐人才。

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想要加入，蝙蝠侠又肯推荐，等待他的绝非什么简单事情。

“你们希望我做什么？”

布鲁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其实不知道钢骨的具体情况。不过知道托马斯联系了钢骨就立刻叭叭说了一通的巴里让他对这个人也有所了解。

钢骨其人，网速上佳。只要有网络的地方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布鲁斯对比了一下他自己，作为死神他可以去往任何地方，但首先需要一个定位，恰好，钢骨就是最适合定位的那个人。

如果能加入死神联盟就好了。

托马斯指向死神：“这位代号死神，他可以代表我。他可以加入但我有个条件，队伍成员必须由他来选择。”

钢骨有了不妙的预感：“谁？”

托马斯深深看了钢骨一眼，这眼神不是对同伴而是看自家孩子小伙伴的眼神，退后让布鲁斯回答。

布鲁斯也没客气：“他与大都会那个火箭有关，我们选定的下一位伙伴。这是交易，钢骨。”

钢骨立刻拒绝，他属于内部员工这事对他而言不止泄密那么简单：“不行，那是机密。”

布鲁斯继续说：“看来你确实知道。我知道你，钢骨。你希望发起一场足以应对亚特兰蒂斯和亚马逊势力的革命，但只凭借人类的力量所能做到的实在是太少，只能拼尽全力聚集你所认为有力量的人。”

“那个人，你口中的机密，他拥有撼动地球的力量，你能查到他的潜力有多大，你自己也能看到，这不正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声音中带有明显的不解。

“不...”钢骨下意识拒绝，他的数据已经筛选出关于那场实验的记录，而后很快发觉话中漏洞：“你们怎么知道，那个火箭已经被转移至重建的大都会下方秘密设施中，叫超人项目。部分数据已损毁，你寻找的试验品一号...”

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说了。

布鲁斯颔首：“那么交给我好了。”

他将手中的伞交给了托马斯，转身消失在原地。

钢骨伸手拉了个空：“不，我也要去……”

巴里非常热情握住了钢骨的手：“你好，更高更强壮更靠谱的维克，见到你真高兴……对了，我叫巴里艾伦，代号闪电侠。”

钢骨一脸迷惑：“我们见过？”

“这不见过了？”

钢骨被打岔了一会儿，也没有放弃自己的目地，告知不代表要把一切全部交给一个陌生人。

布鲁斯并不在意身后的事情，他直接飞到大都会。

新大都会的街区很明显，与旧的相比。

他飞在半空中隐形绕了一大圈，零星光点闪烁，半夜街道上行走得人少得可怜。

布鲁斯想：当初那场冲击也不知道有多少个死神在加班。

“现在也不知道又有多少个死神在加班。”

他轻声说，很多档案没到他手上，新闻上也没见到有人少死。

离开办公室，名单具现化成一个个活人，有他擦肩而过的人也有他看到灯火昏暗房屋里居住的人。

他们是活人。

死亡轻得只有一张纸，人类各有重量。

真奇妙呀。布鲁斯想，他居然也被轻飘飘的判定过死亡，死掉过……

他越飞越漫无目的，新大都会并不小，他走得太快，反而想个无头苍蝇，走得太快了。

这时，死神想到了他那个能看到区域标注，他人影响力的灯，一打开脑袋就开始散发柔和光芒。

他开始寻找。

某个地方的【军事】和【环境】一正一负，摇摇晃晃显得一场奇妙，然而街道上也只是普通的大楼。

地下秘密通道应该就是在这里，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跟进下水道。

布鲁斯活动活动自己那死神手臂，骨头碰撞飘下下水道。

下水道四通八达，布鲁斯深感计划不足，下次一定要提前下载地图做好万全准备。

好在大都会地下不存在什么食人鳄鱼，生态比哥谭好得多，他只会遇到巡逻士兵。

好消息，他找到地方了，没有花多少时间。

坏消息：他得蹲巡逻士兵换岗时间蹭进去。

还是计划不足，趁着换班混进去的布鲁斯想着。

巡逻的士兵，忙碌的研究员，红色警报，实验室内的尸骸。

他一路向前，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只会出现在超人胸口的大大【S】符号。

是这里吧？

他看着那扇坚硬到严丝合缝的大门，以及玻璃后面那个皮包骨头……跟死神的骨头差别就是他有皮肤和内脏，其他没有了。

这是超人吗？怎么只有他见过的三分之一强壮。

布鲁斯绕着玻璃走了几圈，里面的“超人”只是背对着他枯坐，呆呆愣愣，不知道在想什么。

布鲁斯挺满意的，没有出声就不会引起其他人注意，来的时候他注意过附近的警报，还挺多，被发现了不好带人出去。

不能吸引人注意，开门要么刷卡要么输入密码，除非有闪电侠那种速度能很快试出来，其他普通人还是不建议用这种方式。

那就只剩下一个方法了。

找到这里的最高权限的人，用权限卡打开。

布鲁斯先是解决掉监控室的人，很快花了点时间去寻找武器库医务室寻找瓦斯麻醉之类，钻进通风管道释放能够催眠的气体。

以区域区分也分区域解决。

最外围的是巡逻士兵，深处权限等级依次增加。安保屏障十分坚固，一点动静不会带来很大动静。

头上顶着的名字和职业让他很容易分辨方向以及目前状态。

催眠瓦斯麻醉气体大范围攻击，剩下的也花不了太多时间...隐身角色最大的优势就是暗杀。

不对，他们只是睡着了。

既保证了小地图没有任何红点，又获得了任务道具。

最后的中心位置是“超人”。

从睡着的人身上摸出权限卡兼职轻而易举。

滴，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此刻，整个地下秘密研究所安静极了。

“超人”听到声音，缓缓转头，有些疑惑看向布鲁斯，红太阳光照在他泛青的脸上，也多了几抹血色。

他问：“你是谁？”

布鲁斯：“我是来带你走的人。”

他看到“超人”胸前的牌子，上面克着一个名字：卡尔·艾尔。

之前也也遇到过一个超人，他叫克拉克肯特。

“卡尔，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卡尔站了起来，手臂撑在墙上，似乎是不这么做他就要摔倒，十分虚弱。

“我们去哪？”

布鲁斯这才注意到他声音中带有长久不说话的笨拙，他走了进去，带着卡尔走出来。

“我是布鲁斯，布鲁斯韦恩，我们去外面，没有实验室的地方，没有人会再对你做任何不好的事。”

卡尔没有说话，布鲁斯感觉到他轻飘飘重量全都压在他身上，走出那间房间后，他的呼吸都明显有力了点，红色的光会影响到他？

研究所静悄悄，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这里遭到入侵。

布鲁斯选择了通往海边的下水道，悄无声息来，又悄无声息离开，在尽头遇到了早早守在这里的托马斯一行人。

见到布鲁斯，托马斯明显松了口气。

玛莎也走上前检查了一下布鲁斯：“下次不要直接跑掉，记得跟妈妈一起，带着妈妈一起也行。”

钢骨欲言又止，作为修改器监控录像扫尾当事人，他把布鲁斯清理研究所的过程从头看到尾，有些……不，作为队友这就是最好的。

对布鲁斯关照结束，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被他们寄予厚望的卡尔身上。

他被布鲁斯推到人前。

夜晚结束，雨幕褪去，太阳从海平面升起。

卡尔依靠本能沐浴在阳光之下，双脚离开地面，飞入空中，云层带他翱翔。

布鲁斯抬头，洒在卡尔身上光芒驱散了研究所涂抹的阴霾，他张开手臂拥抱太阳，就像……

一块缺失了许久太阳能量的生物，重新开始焕发生机。

布鲁斯看到一行倒计时出现在他背后：【距离世界毁灭，还有十天。】

他说：“卡尔，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