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州某处寺庙前的黄土壁上,娘子的衣裙靠上了壁角,婉柳烟背着身将脑袋卖在土壁旁,单手叉腰,用一直手臂捂住眼睛,笑个不停。
阿喜和一位白衣女子还有一些民众站在她的旁头,看着她背着身笑个不停,还有些不明所以,
而就在大伙的后头,正有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被五花大绑着。
昨个她们意外从土匪手底下救下一名异常漂亮的白裙女子,而婉柳烟不知怎么的,似乎救下她之后觉得格外高兴,一整天的乐个不停。
那白裙女子却是生的美极了,柔弱似弱柳,白色的步摇簪衬的她雪白的容貌若绒花一般的美。
婉柳烟笑着,笑的花枝乱颤,似乎实在是喜悦,怎么都停不下来。
好不容易缓和下来,她却依旧在笑。
婉柳烟笑了一会,后而直起腰身,看向旁处。
那头的阿喜见状,随即还有些懵,婉柳烟则笑着扬了扬下巴,看向阿喜道:“丫头,知道她是谁吗?昂?”
阿喜听闻,随即摇了摇头,婉柳烟则笑着走向那位白衣女子,轻轻走到她的面前,高兴的大笑起来,弯腰朝着村民们拍手喊道:“来来来大家都一块看一看啊!”
那白裙女子见状,似乎颇为拘束,而村民们不明所以,婉柳烟则大笑着,伸出手掌指向白裙女子,朝着大伙说道:“大伙看看,这才是咱们吴国的女仙呐!”
白裙女子听着,颇为腼腆,甚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婉柳烟则继续笑道:“万贞那算个什么呀?这才叫天仙!真天仙!”
她绕着那头的白裙女子走着,高高朝着众人笑着道:“她呀!忠将军的根!忠子忆!当初咱们的忠将军的娃娃!”
说着,婉柳烟随即笑着看向白裙女子道:“诶我说,她们怎么不给你修个庙啊?小姐,你说是不是?”
忠子忆听着,随即勉强笑笑摇了摇头,似乎真当不好意思,衬身的白裙更显她皮肤白皙。
婉柳烟看着她,随即笑眯眯的轻轻抚上她的手,牵着她的袖子上前,走到了那几个被绑着的土匪面前。
忠子忆见状,还有些不明所以,婉柳烟则看向土匪笑道:“小姐,这几个可都是坏心眼儿的,他们可是想要辱你呢,这种人最好快快的给几巴掌才过瘾,来。”
忠子忆见状,畏畏缩缩的不敢动手,婉柳烟则诧异道:“小姐,他们可是要辱你诶,你未免太心善啦……”
说着,婉柳烟随即牵着她的手又说了好几句。
那头的阿喜见状,随即说道:“你不要指月姐了嘛?”
一听这话,婉柳烟瞬然生气,朝她喊道:“喂,谁要那个婊……咳,谁要她呀?!”
阿喜听闻,随即鼓了鼓腮帮子:“好花心。”
正当几人交谈言笑的时候,后头悠悠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见状,几人随即转头看去,却见得姚春娘穿戴整齐,脚步缓慢的走了过来。
见状,婉柳烟随即笑着望了过去,打量了她些许后道:“哟,春娘,今个换新衫子啦?”
姚春娘听着,没有说话,忠子忆看着她,则似乎有些微微愣住。
姚春娘轻轻看她一眼,却并未多说什么,婉柳烟则笑着牵着忠子忆过来道:“看,她怎么着?”
姚春娘听闻,稍稍想了想,后而微笑道:“忠娘子天人之姿。”
婉柳烟听闻轻笑,后而看向忠子忆道:“我就说你美的没边了。”
忠子忆听闻,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低头。
姚春娘见状,随即轻轻一笑,后而转头看向别处,只见得在远处正有一名扛着锄头带着斗笠的女子叼着草张着嘴,满脸不解的看着她们这处。
姚春娘见状,随即微微一笑,转过了头,却对上旁头婉柳烟笑意盈盈的脸:“今个怎么不发骚了?”
姚春娘听闻,随即无奈的微笑着看向别处:“从良了。”
“去你娘的屁,从的哪门子良啊?”婉柳烟笑着道,旁头的阿喜则转而去看忠子忆,招呼她低头。
忠子忆见状,随即弯下腰低头将耳朵凑过去。
姚春娘笑笑轻轻晃动脑袋道:“从良啊……”
对边的王指月嘴间叼着的草摇摇晃晃,见此,她随即不解的看向别处,后而气笑了一般的拿着锄头走远了去。
半晌过后,姚春娘随即转身离开,婉柳烟则笑着同忠子忆继续闲聊。
眼见她离开,婉柳烟随即伸手招呼道:“诶春娘,你去哪啊?”
那头的姚春娘听闻,随即看向她道:“你女人托我给你带句话。”
婉柳烟挑了挑眉,姚春娘则笑意深长的道:“晚上见。”
婉柳烟听闻,随即不屑的嗤笑一声:“嘁,那我晚上找你去。”
“啊……当我没说。”姚春娘轻笑着转动眼珠,转过了身,离开了去。
山间的某处土坡上,绿树间坐着两道身影。
溪水清澈,隐隐映照出人的身影。
刘嫣站在溪水边,望着溪水里的倒影,竟骤然发觉自己完完全全变了模样。
旁头的刘柔笑吟吟的盯着她的模样瞧,刘嫣则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
她的脸完完全全变了,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那是一个从面貌上看较为普通的十七岁少女,短鼻子,小眼睛,略有些眯眯眼,中等的嘴巴略微下弯,尽显普通朴实,又很显柔弱,看上去便是一副无辜且好欺负的模样,低低的马尾落下,一身战国时期的粉裙袍,眼底带着刚气。
她抬头眯着眼睛弯下唇打量四方时,倒是像极了村中的普通村姑,不算太出众,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刘嫣看着自己的脸,颇觉不可置信,一个人打量许久。
旁头的刘柔笑吟吟的凑过去,看向她道:“好后生?好瞧吗?”
刘嫣的瞳孔里透露着震惊,旁头的刘柔则继续笑道:“想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吗?”
刘嫣听闻,随即缓缓转头,刘柔则微微笑笑道:“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后生,你是我,我是你,我们,本来就是一体。”
刘嫣听着,瞳孔里震惊越发越多,刘柔则继续笑着道:“没错,你来此地是我所致。”
她极为好奇如若她到自己的世道,会做出何种选择。
刘柔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样,越发欣喜,后而凑上前去道:“不让你以肉身来此多少有些不公平,昂?”
刘嫣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是诧异,刘柔则继续笑道:“寡人给你一个重来的机会。”
说着,她随即伸手,指向远方。
刘嫣见状,随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似乎正有一处小小的村落。
刘嫣看着那处村落,却是略显惊诧。
那是田玉村……
她再熟悉不过……
刘柔缓缓微笑道:“再来一次,你会如何选?”
……
三人没能制住苏诀堤,仍旧让他跑走了去。
魏旭颜在门前抱着手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时气笑了,后头的王息则略有些愧疚自己没能抓住。
但好在蛊虫已经取得差不多了。
外头的雨稀稀拉拉,然而未等两人松口气,旁头却忽的传来一阵从刘嫣喉间发出的轻微的低鸣。
听到声音,魏旭颜和王息先是怔神,后而缓缓朝刘嫣那边看了过去。
暗沉的天色下,刘嫣的神情被遮挡下来,看不清脸色如何,却隐隐能看得出她此刻似乎正徐徐站起,右手手握着左手手腕,紧紧低头,像是在看着什么,脖颈处隐隐显现出紫青色的条痕。
魏旭颜见状,骤然诧异的睁大眼眸,旁头的王息脸色骤然变得难堪,手中的匕首骤然掉落:“?”
与此同时,京城某处的官宅的大堂内的某处控虫盘上,桌案上摆放的母虫因承受不住某些因素导致身体突然爆裂。
黑沉的天色下,一名黑衣女子撑着伞站在大堂前边,守着一位坐在椅子上的紫衣官员,同他一块望雨。
她望着雨稀稀拉拉的落下,神色淡漠。
她正安静的观景,却在半路突然意识到什么,随即转头一看。
而果不其然,桌上八卦盘上摆放的母虫的身体已然爆裂。
见状,黑衣女子眼底露出些许诧异,后而不免有些惊诧。
前头望雨的紫衣官员似乎意识到了她的举动,沉缓片刻后,随即慢慢开口:“鸠鹤。”
黑衣女子听闻,随即慢慢转过了头,紫衣官员则轻飘飘的轻声开口道:“怎的了。”
黑衣女子听闻,稍稍想了想,随即恢复了淡漠的神色。
“主子,蛊虫裂了。”
紫衣男子听闻,随即轻笑一声:“什么?”
黑衣女子听着,随即重复言道:“蛊虫裂了,主子,在灵州。”
紫衣男子听闻,微微转眸看去,后而骤然也有些惊住,扬起的微笑一僵:“?”
半晌过后,紫衣男子随即发出一声压制不住的欣喜的浅笑声:“哈……”
那蛊虫是南疆运来的,专靠吸食人的力量控人,却没想此刻竟被宿主反噬了,甚至还连带着母虫一块爆体而亡了。
紫衣男子笑的瞬然有些扭曲,后而急忙看向黑衣女子,起身说道:“将那些事情尽数推去,备好马车,走,去灵州。”
黑衣女子听闻,随即轻轻答好:“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