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巴拉克听伊葵介绍完毕,依然不可置信,真的有人力气大到能徒手打碎坚固的石门。
“先跟我来,他托你找的应该是一只小龙,就在前方。”
伊葵看了眼倒在里面的巨型嵴锋龙,走在前带路。她看起来对这里的结构十分熟悉。
“嘿,兄弟看我的肌肉,不错吧。”
另一位性格热情,很显然希巴拉克惊讶的表情让他很满意。
希巴拉克动手捏了捏他的肌肉,非常结实,皮肤黝黑,血管暴起。
“一般人根本练不出来。”
“那当然!我可是成长于梅茨特利的人,在崇尚力量的部落中,我也称得上是佼佼者。”
阿霍布洋洋自得,大有继续炫耀自己的后背肌肉的想法。
“不过,我看你虽然体型——哎?想不到看起来不显眼,你的肌肉也不赖嘛!”
“两位,快点儿跟上。等里头那家伙死了,可有大麻烦了。”
伊葵转头催促两人。
希巴拉克毫不怀疑她的话,不光是自己见到的一系列出人意料的场面,空气中除了龙兽的气味,还隐隐有一种更加危险的气息在逼近。
龙族遗迹中除了宏伟的建筑之外,更多的是龙族制造出精巧的机关,常人来根本无从下手。不过,他们此行尤为得力帮手——阿霍布,用蛮力可以破坏掉大部分普通的机关。
伊葵边走,边给希巴拉克解释。
十年前,一行矿队在矿山里遇难后,仅有一人生还。那之后再也没有人选择这里距离纳茨卡延最近的山里去采矿。而她也开始调查频繁发生地震的原因。一开始猜测到山下有空间,但一直没找到进来的方法。
直到前不久,才无意间进来。遇见了一只奇怪的小嵴锋龙,它看起来与外头那些别无二致。伊葵以为是迷路误打误装进遗迹的小龙,想带它出去,它却怎么也不愿意。后来发现,是不能出去。
希巴拉克想,一个人与一只被困在矿山里的小嵴锋龙,这个故事太熟悉了。
“真是可惜,我不懂龙语,要是能和它交流,恐怕还能得到更多消息。这位,来自梅茨特利的阿霍布,也是我在遗迹里遇到的。”
阿霍布道:“我刚来你们纳茨卡延第一天,在山上走着走着,突然掉坑里去了。还好这位妹妹把我救了出来哈哈哈。”
忽然希巴拉克似有所感,往身后看了一眼。
“怎么了?”
“没什么。”
阿霍布搭在他肩上,道:“这里很复杂是吧?我都要被绕晕了。那些贪婪自大的龙兽,还真有狂妄的资本。不过他们再怎么狂妄,最后都只会死在我的箭下。”
希巴拉克点头应付。
会不是奥奇坎?不过,他既然找到自己又为何藏在暗处。不管是什么,在这里还都得谨慎为好。
“可恶,这里根本用不了燃素力。”
伊葵终于遇到个手足无措的机关。
“我来我来。”阿霍布握拳跃跃欲试。
“不行。和之前的不一样。我在卷轴上见过,一旦出差错另一边会涌出滚烫的液态燃素。到时候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伊葵将随身携带的各类精巧的工具全都拿出来。有一把银色的匕首,出鞘后刀刃闪着寒光,锋利无比。
“给,帮你打造好的匕首。”
希巴拉克接过来,仔细打量上面的花纹。
“真是漂亮啊。”
“早就听说纳茨卡延巧手的工匠比纳塔的薄荷还多。啧啧,果真如此。”
伊葵听到他们二人的夸赞,毫不客气地收下。
“从这里过去,看到一个池子,那只小龙就在那儿。快点儿想想办法——”
话音未落,几人脚下的地面震颤起来。在震动的源头,比此前感受过的震动还要厉害。
阿霍布从地上爬起来,脑袋都是晕的。
“这都不塌。难怪龙族敢把宫殿建造在震源。”
“没时间了。阿霍布只能靠你了。”伊葵让开,给他指示机关的可破坏处。
阿霍布听完,回头看她,喃喃:“你这是把所有人的命都交到我手上了……”
“你敢吗?”
“梅茨特利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不敢这个词。”
轰隆一声响,等到碎石落地,呛人的灰尘散去,大门缓缓开了。
“就这么……开了。”
伊葵难以置信地看向他,阿霍布次牙咧嘴揉着拳头,注意到视线,立即换成若无其事的表情。
“哎,快走吧。前面就是你说的池子。希巴拉克——”
两人一回头,身后的希巴拉克悄无声息地不见了人影。
-
知道掳走自己的龙是奥奇坎,希巴拉克根本没反抗。
奥奇坎带着他在遗迹中穿行,熟悉到像在自家院子里撒丫子狂奔。
被放在硌人的石头上,希巴拉克才有机会看清周围断壁残垣,刻有浮雕的柱子倒塌断裂。抬眼见到穹顶上,是一副更大更加华丽的壁画。
与他在宝库中见到的内容相似,也是一副矿山的图画。不过这一幅能够明显看出所谓的矿山,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它的真实形态其实是——
他激动不已,正要要告诉奥奇坎自己的发现。
却见奥奇坎龙首凑过来,从他头发一直嗅到脸上、肩头,裸露在外的手臂,停在他的手心。
喷吐的龙息喷在皮肤上,希巴拉克瑟缩,伸手欲推开。
“哈哈哈,你干什么?很痒的。”
希巴拉克没用力,他的动作却引起奥奇坎十分百分地不满,用爪子强硬按住他的手。
手心中传来湿热的触感,希巴拉克浑身一激灵,没有动作。
这才注意到奥奇坎情绪不对。
也是,要是当时掉下去的是奥奇坎,换自己一人在上面亲眼看到,自己也会着急到难以保持理智。
另一只要推开奥奇坎的手卸力,轻轻地放在他身上,先等他冷静下来再说吧。
“奥奇,冷静点,我没有受伤,也没有任何伤口。”
奥奇坎之前便舔舐过自己手心的伤口,他的唾液有加速愈合的效果。所以希巴拉克理所应当地以为,他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受伤。
金灿灿的光闪到眼睛,希巴拉克才发现自己被放在金银财宝之上。明明边上就是平坦的地面。
不过,等湿热的触感传到肩头与脖子,还有往衣服里钻的趋势,希巴拉克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