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枝冲到房间时，陆河已经拿好睡衣走向卫生间了。

在他关门前，她先溜进去。

陆河站在门口，眼睛沉沉地盯着她。

“出去。”

“不要。”

“你别后悔。”

说着，他开始脱掉上衣，露出上身精壮的身体。

眼见着他把手放在皮带扣上，季枝忍不住上前制止:“停停停！”

“没谈过！真没谈过，我没喜欢过他！”

说着她想要转身开门出去。

却被身后男人攥住手臂，抵在墙上。

“真的?”

“真的！不然温静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陆河觉得也有道理，但是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气氛就是不对劲。

“那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我和他压根都不熟，都没联系方式。”

“那你尴尬什么。”

她都看见了，他们打招呼那么生硬。

季枝咬紧嘴唇，毕竟有点难以启齿。

陆河一看她这样就来气，松开抵住她的手，作势把她推出浴室。

她慌乱着扒拉他裸露的臂膀，开口叫道:“他以前应该是喜欢过我的，中学时候经常在门口等着堵我！”

说着，她咽了咽口水：“但我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啊！我就问了他名字而已。”

陆河抓住了重点：“你为什么问他名字？”

“温静问的，就他旁边那女孩！”

陆河信了一半，但还是问:“真没喜欢过?”

“没有！我那时候还那么小，怎么会喜欢呢。”

虽然喜欢他时也小。

陆河又问：“你觉得他好看吗?”

季枝下意识回答:“好看啊，当年——”

等等，好像说多了。

“当年什么?”

陆河逼问。

“当年是校草级别的，很多人都给他写过情书。我还和温静将她写的情书放进他饭盒呢，还陪着她以家长名义送寿司给他，我就一旁观者。”

想起当年疯狂，季枝还是很怀念。

那样张扬肆意的时光，真的令她终身难忘。

在陆河沉默的注视下，她最终还是喃喃开口：“那个时候，我就特别羡慕她。”

她踮起脚尖环住陆河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羡慕她能够这么近距离接触她喜欢的人，而我，那个时候已经把你删了，每天看着晚自习的天空，出神想苏禾子在干嘛。”

陆河把她拉开:“一直都是吗?”

会不会，在某个时间段，觉得厌倦；

会不会，在某个时期，有人突然闯进她的世界。

季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曾经有个记事本，一直记到高考结束。”

那里，全是她给他写的信。

“上大学时我扔掉了，我没有再记上。”

她要彻底忘记他，开始新生活的。

陆河听到这，忍不住收紧手臂，把她摁在怀里。

季枝脸蛋贴在他光滑的胸膛，低声道：“然后，我开始吃药。”

因为太痛苦了，那段时间她都在自我撕扯，越是想要忘记，她就变得愈加暴躁。

她一度以为自己疯了，心理医生告诉她这是躁郁症。

又称双向情感障碍。

“然后就遇见你了，我以为你是例外，但是我永远都好不了的。”

陆河抹去她眼角的泪水，让她更加贴近他怀里:“我也不是非要牵手，也不是一定要结婚。”

季枝不想讨论这个事。

她尝试着把他推开，他胸膛太热了。

“别出去了，一起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