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陆续传来吵架的声音。

“总是这样，你总是敷衍，你就是不喜欢我是吧！”女生的声音穿来，带着一丝怒吼，玻璃被打碎的声音突然传过来。

楼上陆续传来打骂的声音，“你根本不爱我是吧。”“你忘不了你前女友吧，聊天记录我都看了”这种不堪的话语一字不落传到陈忍到耳朵里。

“我操你妈的，你非要说是吧。”男生像是憋久的豹子“你能不能别闹了”。

一声声巴掌声传过来，还有女生的哭泣声。

过来许久打骂声和哭泣声都没停。

陈忍虽然烦，细长的五指摆弄着这火机，他想等吵架声停下他就睡觉可吵架声一直没停下来，沙发上的衣服乱七八糟，陈忍把衣服挪到一边坐着，屋里只有电视发着光“怎么这么多事”。

“妈的，没了吧。”陈忍把鞋穿上，想去骂人。

推开门吵架都声音更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对男女到了楼道：女生被男生围在角落，对着的门内还有被砸乱的家具，地上是血淋淋的血。

陈忍看着这两个人，男生的手没停“你妈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你他妈就是这烂货。”

男生停下了手，转头看着陈忍“你妈少管闲事，快滚。”头上还有血迹。“我要说我非要管呢”陈忍笑了笑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了地上。

“你他妈个人渣，好意思打女生。”陈忍一下下把拳头打到男生的头上“老子的事还轮不到你管。”男生也没有退后一遍遍打着。

几十分钟后，男生被陈忍打走了“你他妈给我等着。”随后躺在地上。

邻居听见楼道上传来声音，报警声已经从楼下传来，陈忍像是早就知道的一样，坐在楼道上抽烟，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打湿，白色的卫衣和血色显得吓人。

“我是警察，闹事的在哪？”

“就是楼上的，怕是闹出人命了。”

陈忍坐起来对一直蹲坐在地上哭泣的女生低下头看她：“起来吧，警察来了。”

女生慢慢把头抬起来，鼻子还在流血，脸上伤痕百出：“我和他彻底接受了。”女生穿着裙子，好像今天要约会一样，脸上还带着黑眼圈，发箍躺在旁边，黑色的发柳到处都是。

陈忍啧了一声，挠了挠头：“谈恋爱真麻烦。”陈忍默默点想着。

“你们跟我走。”很快警察就把陈忍和两人带走了。

派出所里陈忍和两个人像杀完人一样。

几十分钟后，因为两方都有错，男生先动的手，被罚了两周。

“叫你认识的人来接你。”陈忍听到警察的话大脑懵了一会不知道自己叫谁，半天没有动，他知道陈起旻不会接电话。

他给宋琛打去了电话，几秒过后铃声响了好久，他以为宋琛不会来接他。

突然电话声被接了。

“喂？”对面传过来一声。

“我出事了，你来派出所接我行吗？”陈忍忐忑的说，一直抖着的腿也没在抖，他已经做好了被拒接的准备。

“行，钦南那边是吧。”

“哦……”

陈忍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上还在拿着手机。

警察： “联系好了是吧。”

陈忍： “嗯”

没几分钟宋琛就来的派出所，好像是跑着来的，女生拉住陈忍：“谢谢你。”颤抖的声音像是述说感情一样。

警察：“好了你把他带走好了。”

宋琛第一眼就看到面前血迹模糊一身的陈忍，脸上也是，陈忍像是故意不去看宋琛，眼神向别处漂。

两人都没有说话宋把陈忍牵着手似的带走了，像大人牵小孩子一样。

到了派出所门外，现在已是深夜，没有多少人和车。

宋琛：“去哪。”

陈忍：“随便找个地上坐着吧。”

两人走到了路边走走停停，最终随便找了个路边，陈忍很接地气的坐了下来。

宋琛：“脏。”

陈忍坐在路边牛仔裤有点短，洁白的袜子漏了出来和全身不同，连脚上到贝壳鞋都染上了血，路灯下照到少年有点昏黄。

两人旁边就是江，刮着风，江水翻动的声音有点打破局面，风刮的人有点微凉。

陈忍：“脏都脏了，再脏一遍怕什么。”陈忍把烟灰抖了抖。

宋琛：“我去买点东西。”

陈忍没有回答慢慢看着少年从视线里消失。

“他怎么还不放弃。”

没几分钟，宋琛就回来了，和陈忍一样坐在地上。

宋琛：“喝不喝。”宋琛的手指碰到陈忍的脸，陈忍转过头，宋琛才看清陈忍脸很红，眼眶也发红，呆呆的望着宋琛，风一吹，把陈忍卫衣的帽子吹了下来，顺滑的白发被贴在脸上。

宋琛：“你喝过了吗？”

陈忍：“嗯，拿来吧。”

陈忍摸了摸陈忍滚烫的要命，“你确定你没事吗。”“我经常这样。”

陈忍喝了一口，傻愣愣的看着酒瓶的字“好喝的酒，不用吃苦。”陈忍转头面对宋琛：“谈恋爱真的很重要吗。”

宋琛：“你想谈谈就谈啊，怎么了。”

陈忍：“我还没遇到让我那样的人。”

宋琛：“和我试试？”宋琛靠近陈忍。

不偏不倚的一拳头落在了宋琛的头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忍慢慢靠在了宋琛的肩上，宋琛感觉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落在自己的肩上。

宋琛把陈忍送回家，把陈忍一路扶上去。

“哟，怎么晚了你还在接单啊小伙子。”骑手的声音传谨宋琛的耳朵里，“我都准备回去睡觉了。”

湖市七中的男款校服确实像外卖服。

电梯很快就到骑手的楼层，骑手没说两句就下去了，几乎没在意旁边人没回他话。

宋琛摸了摸陈忍的头“烫的。”

宋琛捏着陈忍的手指，按着指纹锁开开了门。

屋里的电视早已播放完，上面还有电视的广告面，地上到气泡酒到处都是，“自己住的啊。”

宋琛把陈忍放到了床上，啪的一声，灯被打开了温馨昏黄的灯，陈忍的房间很简陋，榻榻米的床旁边还有一个联体书桌，上面有几张不知道画着什么东西，像是设计图。

宋琛把空调打开了，“26度舒服点。”宋琛去家里到处都找了找，还有自己从便利店买的药，去了房间，一开门风度马上迎了进来陈忍平躺在床上，“卧槽，鞋忘脱了。”

宋琛帮陈忍把衣服脱了，用打湿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把脸上都血迹擦掉，漏出红红的脸蛋。

床上什么也没有，只有没有拆封的床垫，宋琛从柜子里找到干净的被褥，宋琛把陈忍放到柔软的被褥，又给陈忍喂了药，把陈忍的衣服换下来，最后把被子盖到了脖子。

最后宋琛走的时候，桌子上留了一些药。

陈忍从来没这么睡好过，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的课桌上度过。

半梦半醒间，陈忍梦到有人哄他吃药，喝水好几次，手指不禁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