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听完亥一的讲解,得知他要么得了精神病,要么中了邪咒,大脑直接宕机。
卡卡西则相对乐观:“至少现在证明你的确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很抱歉之前竟然怀疑过你。”
幸村轻轻叹了口气:“没事,没事……卡卡西,多亏了你能注意到我的异常。否则我自己都发现不了这个问题……”
“我还是很抱歉……”
“请不要在意……”
“抱歉……”
“没事……”
“咳!咳!”纲手不得不故意大声地清了清嗓子,好打断旁若无人的两人:“既然问题找到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可以回去工作了?休假休了大半个月,木叶的任务都快堆积成山了,快去把任务给我清一清!”
纲手一边念叨一边提着两人的领子往门外推。
于是幸村扯着嗓子大喊:“可问题还没解决!那个所谓的另一个‘意识’,如果再出现怎么办?这次我无意识间袭击了亥一先生,那么下次会是谁——就连井野也会有危险!”
听到井野的名字,亥一肉眼可见地倒吸一口凉气,手指紧攥成拳,眼角抽了抽:“幸村说的有道理,虽然我很想现在就向高层申请吊销你的教师资格……但木叶现在缺人手,我姑且先试试别的办法吧……坐到椅子上,卡卡西,摁住他。我来封印他体内的另一个‘意识’。”
“封印……用三相法印?”卡卡西问。
“不,七星封印。”亥一撩起袖子。
幸村听不懂那些术语,他向来对封印术一窍不通。他只知道自己被卡卡西拉着坐在椅子上后,亥一便迅速取来笔墨,开始在他周围的地上描出各种鬼画符。幸村数了数,总共七道,每一道都长得不一样。天知道亥一是怎么背下来的。
而在这个过程中,纲手则始终双手抱肩,默默立在一旁。
亥一结束准备,再次看向幸村,缓缓举起一只手,用手掌轻轻抵住幸村的眉心,表情视死如归:“如果这家伙有半点要袭击我的意思……卡卡西,立刻打晕他!我的身家性命就托付给你了!”
“?”幸村震惊,“别把我说得像个坏人——我现在意识还很清醒!”
卡卡西则默默将双手压在他的肩头。
纲手则冷笑着打断:“先打昏这小子再封印不就好了。”
“!”幸村不禁缩了缩,“我不会乱动的,我保证——”
但下一秒,头部蓦然爆发的剧痛则让他不由得噤声。一瞬间,好似无数把钢锯磨过他的颅顶,又像是用巨斧将他的大脑切成一片一片,最终则取出一根银针,将他的神经视作细线,在颅腔内肆意穿针引线,缓缓织成一篇血腥而残忍的乐章。
这剧痛令幸村全身绷紧,不得不咬紧牙关,保持清醒。他恨不得直接从椅子上跳开,但卡卡西的手阻止了他,稳稳压住他的肩,将他牢牢固定在原位。
幸村抠入扶手的手指微微颤抖,整个人不断喘着浅短的粗气。他眼前一阵发黑,又一阵发白,瞬间闪过五彩缤纷的光,又迅速化作星星点点,消逝于意识中遥远的黑暗。
原来“七星封印”是指物理意义上的七颗星。
幸村脑中莫名划过这个荒诞的念头,随后被另一幅画面驱逐。
他正站在一片虚空中,没有重力,没有风。眼前则是一面硕大的黑镜,他朝上下左右四方看去,光滑的黑镜俨然一眼望不到边。只有一尘不染的表面反射出他灰暗的身影。他冲黑镜笑了笑,镜子里失去色彩的影子也冲他笑了笑。他故意做了个搞怪的鬼脸,镜子里的倒影也如实模仿。
幸村不禁继续凑近镜面。但随着他靠近,他暗淡的倒影下竟然浮现起另一道朦胧的身影。那身影与他身形相仿,也缓缓靠近他、凑近他……
幸村不由得退了一步。
但那人却不断贴近,直至纤细的指尖破开镜面,幸村才意识到那不是镜面,而是水面。水面以指尖为中心,泛起阵阵涟漪,激荡的波纹弥漫,扭曲了那人本就模糊的面容。
幸村眯起眼,继续试图分辨,水面深处却无声爬来数条黑色手臂,突然牢牢抓住那道影子,撕扯、拖拽、远去,直至拉入水下的更深处。
幸村数了数手臂的数量,七条……一条不少。
而他直到最后也未能看清那道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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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幸村重新睁开眼,头痛已然缓解。他仰起头,只看见眼前的亥一,正如释重负地松下一口气。
“这样就好了?”
亥一点点头:“七星封印是针对心灵的封印术,那个意识——无论是什么——都不会再出现了。”
“嗯,这样的话……现在的只剩下‘晓’的问题没有解决了。”卡卡西垂下眼,目光落在幸村虬结的发梢上,忍不住抬了抬手指,又若无其事地放下,“既然宇智波鼬已经加入了晓,而鸣人也是他们的目标,我们就更需要调查清楚晓的行踪。”
纲手却扬起了眉,不满地冲卡卡西捏紧了拳头:“晓?现在哪有功夫考虑晓的事?你们两个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去给我把办公桌上的任务都解决了!火之国那帮不食人间烟火的废物一天给我寄三封信——催我给他们增派人手。还动不动拿拨款威胁!要是他们把木叶下半年的经费扣了,不用等晓来,木叶自己就先破产了!到时候,我看咱们干脆把木叶分一分,四散流浪去!”
听了这话,幸村不禁缩了缩脑袋。卡卡西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
纲手才转过头轻哼了一声:“况且,晓的事有自来也呢……那家伙总比你们两个靠得住。所以,等我桌上那摞任务清理完,木叶赚到下半年的饭钱,我们再谈神秘组织的阴谋论!”
卡卡西只能轻轻附和一声,抬起眼:“我明白了,既然情况如此紧急,我们今晚就可以出发。但还是我和幸村一队吧,再加其他人会拖累我们……”
“随你们的便……”纲手不耐烦地回应,却又眯起眼,盯着卡卡西,沉默了片刻,“……其实按理来说应该以木叶传统的队伍配置来组建小队,以你们两个的实力也早该分开来执行任务了,真不知道三代目这么多年都是怎么想的……不过现在也是特殊时期,我只要求你们尽快把工作做完,好让那群烦人的老家伙都闭嘴……所以速战速决,别拖延!”
卡卡西默默点头以示知会。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又看了幸村一眼。幸村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卡卡西见状不禁微微笑了,又伸手轻轻拍了拍幸村的肩:“走吧,看来还是老样子,我们又有的忙了……”
“嗯……”幸村转了转眼珠,看着卡卡西又冲着纲手和亥一招了个手以示道别,便也踏着轻快的步伐跟着卡卡西离去。
待到两人都离开后,亥一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胆战心惊:“纲手大人,这样合适吗……我记得木叶有规定情侣不能一起出任务……”
“什么?”纲手扬起了眉,“他们两个竟然是情侣吗?”
“我记得红豆说是……”
“红豆那小子……”纲手不禁沉默了片刻,“……看来我有必要去详细了解一下情况。”
亥一点点头。但纲手却突然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将他扯出房门:“但这期间你也别闲着,暗部解析班现在也有不少事,快去干活!”
听到此言,亥一重重地叹出一口气,心如死灰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看来纲手大人刚刚也顺便给他也送来好几摞文件……真是安生不了一天……
他疲惫地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耳边回荡着自己的脚步声,脖子上被幸村袭击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他也想一边工作一边和老婆约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