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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陨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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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呼啸,寒光四溢。

付一步伐轻盈,长剑斜斩而下,一道凌厉的剑气劈空而至。黄虎双足扎地,蓄起气劲,铁拳轰然迎上。

“铛!”拳剑相撞,金铁交鸣。

付一被拳力震得后退半步,而黄虎衣袖被剑锋划破,透出血痕。

付一的剑刃饮血,散发出红色的光芒,红光映在他的眸中,杀机显露。

林灿的内心波涛翻涌,“竟然真的是秘闻中的陨铁剑,非大机缘者不可得。”

“陨铁剑竟然真的存在。”林灿此刻也不装了,激动地扒着门框,半个身子探出屋外,丝毫不顾雨水浸染衣衫,“那引雷御电岂不是也非传说。”

林灿兴奋至极,手都开始微微颤抖,她目光紧盯着付一,满眼渴望。

黄虎步步紧逼,每一拳轰出都气劲如雷,招招凶狠,迫得付一不断后退。蓦然间,付一瞅准一丝破绽,剑锋一震,如毒蛇吐信,疾刺黄虎胸口。

黄虎大喝一声,身形微侧躲开剑气,拳风呼啸,竟带着雨滴如重锤般砸向付一。

付一在铁拳即将砸到胸口之际,腰身微旋,强行偏转剑势。

黄虎一拳轰偏,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顿时雨水汇积形成一片水洼。

“好身法!”林灿不由自主地夸赞道。

付一不等对方喘息收势,高举剑刃,霎时一道天雷劈落,竟附于剑身之上,剑光幻化出数道虚影,直取黄虎眉心。

三招之间,胜负已分。

“竟然是真的!”林灿瞪大了双眼,内心惊骇:“这小子,不简单啊。”

“哎,我这戏班一晚上就死了两个人,还怎么唱啊?”戏班班主见付一收剑走来,竟想趁机讹人。

“少侠,这人你也杀了,不如赔我点钱?”

付一一身杀意尚未褪去,横眼扫过。班主立刻偃旗息鼓,只敢背过身去,咬牙切齿地暗骂。

付一审视地看向林灿,眼神晦涩不明。

“这女子刚才见尸体如此害怕,如今见证杀戮场面,竟然能够神色自若。”反观躲在一旁的戏班众人,有几人早已吐得昏天暗地,浑身战栗不敢靠近他。

“你···”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噤声。

付一敛去一身戾气,温柔地开口:“林姑娘,想说什么?”

“你好厉害啊。”林灿故作娇羞状,满眼仰慕。

然而她脑子里却是另外一种想法:“好想摸摸那把剑,可当下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啊。”

付一见她矫揉造作,挑了挑眉:“林姑娘,你不害怕我吗?”

林灿不爽地咂咂嘴,这人果然在怀疑自己。她回道:“我家是杀猪的,血腥味闻多了。你杀的是坏人,我怕你做什么?”

付一早就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根本不是什么杀猪人家的女儿,他好笑地摇摇头:“不说便罢。”

可是,他转瞬间却变了脸色。

一道拳风砸来,林灿快速使出袖中短刀。付一带了五分的内力,直接将刀刃震碎,林灿一个后撤不及,摔坐在地上。

付一忙蹲下身,抱拳施礼:“对不起,我刚才只是试探,是我错怪林姑娘了。”

林灿小脸煞白,久久不能回神:“我的短刀啊!我出门就带了这一把。好在刚才忍住了,没有把毒药顺手撒出去。这小白脸看着人模人样的,出招竟然如此阴狠,亏我刚才还夸你半天,啧,我还是先躲远点吧。”

付一满脸歉意,想伸手扶她,却被林灿躲开了。

林灿自己气呼呼地从地上爬起来,愤恨地拍打着自己衣裙上沾染的尘土。

付一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刚才只顾着试探,如今却不知道该如何哄人。

他想了想,掏出自己的钱袋,还没等打开,林灿直接伸手全部抢过去。

“这点子算是给我赔罪了。”林灿在手中掂了掂,嫌弃地说道。

“好,还望林姑娘消气。”付一垂下手,笑着点点头。

“哼。”林灿扭过身,不再理他。

付一避开众人,单独出门,给门派发了暗信,不久自会有人来此处收尾。

寅时已过,众人因为折腾了一晚上,纷纷沉睡过去。

炽热的红光像星河般缓缓流动,划过皮肤出现大片的血痕,林灿还没来得及感受到蚀骨的痛意,就被一股力量拉扯着下坠。

河沙灌进口鼻和耳道,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出现了耳鸣,声音越来越大而她竟逐渐从中听出了一些喑哑的词调。

“星晦难明……”

“谁在说话?”

林灿忽然从梦中惊醒。

天色微亮,雨已停,几缕阳光照进屋内。

戏班众人还沉浸在睡梦之中,林灿环视四周,未见付一的身影。

梦中窒息的无助和痛感还没有完全消散,林灿摸了摸胸口,许是很久没有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事情,唤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她拍了拍额头,伸了个懒腰,站起身理理衣裙,推门而出。

付一正盘腿坐在屋外的一块巨石上,低头仔细擦拭着一把匕首。

那匕首的铸造材质明显与他的陨铁剑同根同源,一时间,看得林灿有些眼热。

付一见林灿醒来,带着讨好的笑容,主动将那把匕首递到林灿面前。

“林姑娘,这个给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见林灿一脸防备地看他,付一苦笑着解释道:“昨日多有得罪,损坏了你的短刀,这把匕首赠予你防身。”

林灿见他态度诚恳,这才慢悠悠地接过,挥舞了两下。

这把匕首刀刃虽薄,却比看起来重很多,她随口问道:“这匕首不便宜吧?”

付一见她言语间没个正形,侃然正色地强调:“林姑娘,这匕首珍贵,万万不能卖了去换钱啊。”

林灿捏着刀柄,用刀刃敲了敲石块,撞击发出清脆的鸣响。

“好刀,赚到了。”林灿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早就堆满了笑意。

她装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知道了。”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坏笑,凑近了付一。

距离太近,付一闻到了少女身上淡淡的草药香,不自在地撇开眼,心里暗叫:“非礼勿视。”

“付少侠,你可知道有种民间风俗,赠女子刀刃便是要与之结亲。”林灿缓缓开口,语气故意带了几分羞涩和娇嗔,“付少侠可是中意于我。”

付一急忙摆手,耳尖通红地反驳:“林姑娘,你别误会,真的只是为了赔你的刀。”

“哈哈,我编撰的,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林灿站直了身体,旋即又苦恼地说:“我知我样貌平平,付少侠天人之姿,看不上眼也是正常的。”

“没有,林姑娘可别多想了。”

林灿看着付一落荒而逃的身影,捂嘴偷笑。

“果然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个,不禁逗。”

她满意地仔细打量着那把匕首,紧握在手里,竟有一丝暖意汇入干涸已久的丹田,莫名有种令人怀念的感觉。

不多时,众人整装出发。

因为山石滑落堵住了去路,付一和林灿只好跟随戏班朝前面的村庄前进。

他们步履艰难地绕过一道深沟,才算是到了地方。

要去的这个村子,本来只有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向外界。后来村里人进进出出,时出意外,就另外开辟了一条路,绕开了村口的那深深的沟壑。

等林灿一行人抵达,已过晌午。

此刻村口露天戏台下,四周弥漫着弦歌笑语。附近十里八乡的人也都带着各种东西,在这里支起货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这个村子便是戏班此次要来走穴的目的地——杨家庄。

“这个村子传说远古的时候有一条河湾连着黄河,数年大旱让河水快速流失。现在外面的沟壑里就有很多被水冲刷的痕迹,后来河水再未上涨,直至完全干涸。这里安家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这个村子一多半的人都姓杨,据说还有个武状元出身这里。”

听着付一的介绍,林灿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对这个村子这么熟悉?”

付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说道:“我之前来过此处,都是听村民们道听途说罢了。”

“两位客官,吃点什么?”饭摊老板娘热情地上来招呼。

“两碗羊肉汤吧。”付一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得嘞,客官稍坐,马上来。”

浓热的羊肉汤,白雾蒸腾,香气扑鼻。

醇厚的肉香混合着浓郁的汤汁,直勾得人食欲大开。羊肉被炖得软烂,肥而不腻,瘦而不柴,鲜美的汤汁渗透进每一丝肌理,咀嚼间满是浓郁的肉香。

一股暖意顿时从舌尖直涌入心底,驱散了被雨水浇淋的所有寒冷。

这边林灿正心满意足地品味美食,突然,人群一阵骚动。

“哎,你个老不死的,钱货两讫,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不远处,戏班班主似乎与人起了争执,他一拍桌子,怒目而视。

“我告诉你啊,想讹钱,没门。”

他对面坐着一个驼背老头,满脸的皱纹层层叠叠,破旧的衣服上有大片的污渍,瘦瘦巴巴的身架似乎一阵风来就能吹倒,也许得了什么病,左手一直在止不住地抖。

周围的村民哄笑道:“老杨头,你又忽悠别人买你什么东西了吧。”

似是理亏,老杨头呸地啐了一口,“关你们屁事。”

他不甘心地站起身,绕出人群走远了。似乎是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村民看够了热闹,笑着扭头接着闲聊。

班主拍拍手,冲着老杨头离开的方向,骂了一句:“憨批,迟早弄死他。”

酒足饭饱,戏已开锣。

林灿在远处的高地找了个位置,接过付一买给她的小猴子糖人,道了声谢。

这小贩的手艺不精,糖熬得略显焦糊,口感有些苦腻。

林灿舔了舔糖人,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付一,“我不是拿了他的钱袋,竟然还有余粮,得想个法子掏空他,让他知道知道江湖险恶。”

付一对林灿的想法浑然不觉,只四处张望着。

“朔风,飞雪来天外,书生命骞自多灾。”

戏文里多的是风尘女子散尽钱财救落魄书生,待书生功成名就之后女子却反遭抛弃的戏码。

正旦出场,红梅落雪,哀调婉转地诉说自身深陷风尘泥沼。

林灿发觉之前破庙里好像有这么个人,因为一直戴着帷帽,看不见真容,当时只觉行坐间丰神绰约,像女子一样娇柔,却比一般女子个头高出许多。

此刻,厚重的戏妆也掩盖不住其样貌的清秀绝俗。

戏角儿的水袖一挑又快速收起,露出半截玉腕,手腕上戴着的玉镯子吸引了林灿的注意。

“无光不买不看玉。”

只见那镯子白若凝脂,通透中泛着一抹青翠,在阳光的照射下,镯身泛起莹润的光泽,从那镯子的水头和颜色来看,应该价值不菲。

只是有一小段是金色镂空的设计,应该是曾经碎过,让某个能工巧匠修补复原的。

“在台上唱念做打,这么珍贵的镯子就不怕再磕碎了吗?”林灿困惑地想着。

一旁的付一心不在焉,他时不时扫视四周,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最终,他皱起眉头,站起身对林灿说道:“我去去就回。”

话音刚落,便闪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台转几幕就是经典的《打神告庙》,不愧是十里八乡最好的戏班子,角儿的身上功夫赢得了村民们热络的掌声。

为何这么喜庆的日子却演了一出《焚香记》?林灿听完了这出戏的结尾,有些悲情难过,她抬手抹去眼角泛起的泪花。

残阳如血,戏也散场。

林灿这才发现付一到现在也没回来,聚集在一起的村民携家带口地散去。

林灿怕付一回来找不到她,便等在原地。

正四下看着,突然戏台边闪过一个人影,身形像是付一。

她喊了几声没有喊住,决定跟上去看看。

戏班临时搭建起一个窄小的篷帐,充作后台之用,满地杂乱的物品让人无处下脚,男男女女的伶人们挤在一起换装。

扫视一圈,没有看到付一的身影,林灿正欲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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