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烨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萦绕在心上,缓缓开口,“他到现在都不愿意听我解释。”
“那也是你活该。”
宁晚秋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闹到这个地步的,明明之前就能轻而易举解决的。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宁烨心中仿佛有一块石头,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宁晚秋动作一顿,“你还喜欢他吗?”
“自然…是喜欢的。”宁烨捂紧胸口,他从来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或者说是对他的喜欢,要不然阎川会因为当年的事情同自己分手。
终归是自己没给够他安全感吧。
“那现在,不妨试着离他远一点。”
宁晚秋睨了他一眼,又道,“给他,也给你一个喘息的机会。”
“只是想要彻底解释清楚你们之间的误会,不如从根源查起。”
言尽于此。
“我知道了,宁宁。”宁烨起身就走,但他们这段感情真的还能挽回吗?
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
宁晚秋一扭头,发现玩偶先生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怎么了?”
当然是好奇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呀!(兔兔抓狂)
不敢相信,阎先生居然同他谈过恋爱。
“没…没什么。”阮苏只敢在心里八卦,却没有选择说出来。
宁晚秋轻轻嗯了一声,自顾自的说道,“不过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仅此而已。”
阎川把他们点的单摆在桌子上,脸上似是扬起一抹嘲讽的笑,“什么凄美的爱情故事,不过是一段孽缘而已。”
“宁小少爷就别打趣我了。”
末了,他又不忘补充一句,“终归是,有缘无分。”
宁晚秋不予置否的笑笑,他哥虽然不善言辞,但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是不可能变心的。
而阎川几乎是落荒而逃,喜欢吗?那毫无疑问是喜欢的。
不然当初自己会选择在离宁烨公司不远处开了这间咖啡店,只是…只是他不想承认,承认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宁烨耍的团团转。
彼此做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不是也挺好吗?
阮苏歪着头,如果不喜欢,那阎先生提及他时的情绪为什么会那么激动?
“先把甜点吃了。”宁晚秋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把焦糖布丁推到他的眼前,“等会我送你回去。”
啊?
他为什么要送我回去,万一被发现了该怎么办哇!
不行不行,我要找个借口拒绝他。
“不用了,我还想去附近商场转一转。”阮苏连忙拒绝,生怕主角受会送自己回去,这样岂不是露馅了。
“好。”
宁晚秋闻言也没有勉强,刚才只是想逗一逗玩偶先生而已。
阮苏不急不慢地吃着焦糖布丁,丝毫没有注意到嘴角沾上的糖渍。
瞧见这一幕的宁晚秋眼神一暗,伸出指尖轻轻掠过他的唇角,伸出舌尖将上面的糖渍舔舐干净。
嗷嗷嗷,他干什么呀!(兔兔尖叫)
这种感觉也太奇怪了,就像是……
阮苏脸涨的通红,焦糖布丁虽然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但它现在甚至想找一个角落给钻进去,主角受怎么还能这样?!
“这么容易害羞?”宁晚秋眉头轻佻,弯下腰凑近他的耳畔轻声呢喃,不知说了什么,垂耳兔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脖颈。
他…他也太不要脸了!(兔兔抓狂ing)
八字还没一撇呢,居然还想以后……(兔兔生气)
趁着还没被他发现,赶紧溜。
而阮苏则趁其不备的跑了,宁晚秋凝视着他的背影,却并未出声阻止,嘴角噙着一抹笑,他是跑不掉的。
咖啡店外的拐角处,阮苏背靠在墙上,喘着气,不忘来回张望着,生怕主角受会因此追上来。
【宿主别怂,你刚刚倒是亲上去啊哈哈哈!】
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它怀里还揣着瓜子可乐,刚刚它虽然没有出声,但看的贼起劲,自然也知道主角受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亲个锤子,滚。”阮苏额头青筋暴起,这破系统总是故意怂恿它,不能完全相信。
但,刚才的怦然心动,有那么一瞬间,垂耳兔不想再自欺欺人了,可是……
它需要顾虑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所以他需要将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
系统识趣的不再多言,碍于宁晚秋的警惕,它尽量不会在他面前出现,但他身为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或许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尚且还是个未知数。
另一边,宁晚秋推开卧室的房门,入目是垂耳兔在那小憩的睡颜,敛下眸中的情绪,走进瞧,伸出手,指尖顺着脸颊一路下滑,似是刻意压低了声音,“abandon,我的玩偶先生,你身上还藏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要是垂耳兔还醒着,一定会惊呼,“不是我怎么就掉马了!”
只可惜,它睡着了,甚至对此毫不知情。
而呆在系统空间的那团数据抖的跟筛子似的,不是他怎么发现宿主不是人的???
明明之前一直都藏的很好啊。
系统,系统想逃了,但看见自家宿主还睡的跟没事人一样,它咬咬牙,把任务面板调出来,不管他是怎么发现的,总之先避着点总归是好的。
翌日清晨。
垂耳兔惬意的伸个懒腰,昨天系统罕见的没有唠叨,只是它总感觉背后发毛,却不知是为何,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说起来,今天好像就是主角受订婚宴的日子,想起任务垂耳兔愁的想要再多啃上一根胡萝卜。
它四处张望也没瞧见宁晚秋,平常他肯定会过来捉弄自己的,今个儿怎会如此反常。
先不想那么多,垂耳兔拍了拍脑袋,当务之急它现在应该找个借口不去公司,毕竟今天是主角受的订婚宴,他应该也没有什么去的必要。
来到它藏东西的那颗树底下,垂耳兔撅着屁股,把那台通讯设备给扒拉出来,说起来这个,还是主角受当初弄坏了自己原先的那个,这个还是新的,没怎么使用过。
它变成人的样子划拉开,最顶上的消息是半个小时前的,定睛一看,是许秘书发给自己的。
大致意思说是宁小少爷今天的订婚宴,他作为私人助理,务必陪同一起。
阮苏眼神一亮,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也是让他给遇上了。
他连忙回复一句,“收到。”
与此同时,公司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内,许秘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战战兢兢的道,“宁小少爷,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发给他了,请问您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做的不错,这个月奖金翻倍。”宁晚秋微微颔首,指尖敲打在桌面上,泛白的眸子似是令人捉摸不透,唇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许秘书不卑不亢的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把邀请函另外单独给他一份。”宁晚秋敛下眼眸,反正本来就会是一场无聊的闹剧,他更在意的是玩偶先生的态度。
他会生气吗?
会因为自己要和其他人订婚了而吃醋吗?
会来质问自己不是说喜欢他,却转头和其他人订婚的这件事吗?
“是。”许秘书闻言应了下来,转头便退了出去。
而某只笨兔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掉入了陷阱,而正在傻乐呢,系统已经跑了,所以也不会有其他人来提醒他。
富丽堂皇的宴会厅,西装革履的人们说着客套话带着虚伪的面具,服务员端着红酒穿梭在人群中,时不时为客人们重新占满一杯。
傅母强行拽着傅未清,丝毫不顾及他的意愿,眸底尽是不耐的神色,要不是为了钱,宁家还真入不了她的眼,尤其是那个病秧子,真晦气。
最好真的能将这个贱人生的杂种给克死。
没错,她不是傅未清的生母,对他也自然是厌恶之极。
哪像她的卿歌,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傅家继承人的位置也只能是他的。
似是察觉到的傅卿歌敛下眸子,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在那个女人莫名其妙开始对自己的关心开始,他就找人去做了亲子鉴定,很可惜她不是自己的生母。
而他的那个傻弟弟,还真的被那个女人蒙在鼓里,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操控。
或者说是,被拿捏住了把柄。
真蠢。
而宁家那位患有白血病的小少爷,应下来的订婚宴,也不必当真,本就是一场被人安排好的闹剧而已。
只是,在他看到阎川身边那个臭小子时,眉头紧锁,那头上染的五颜六色的头发少许长了些,却仍旧不堪入目。
阎景之眼神警惕的打量四周,背后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忍不住自家亲哥旁边缩了缩,并在心底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阎先生,令弟的头发依旧是那么鲜艳夺目。”傅卿歌上前同他搭话,眼神却落在了一旁的阎景之身上,嘴角微勾。
阎川瞪了一眼不争气的弟弟,“多谢傅总夸奖,景之他是被家里人惯坏了,一时兴起。”
他刚想反驳,却回头看见傅卿歌正盯着自己,心脏不可避免的漏跳了一拍。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却令人难以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