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外。
只见,阮苏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被精心打理过,指尖似是紧张的不受控制抖了抖,将邀请函递了过去。
“先生,您请进。”他仔细检查过后,带着抹标准的假笑,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垂耳兔闻言抬脚走了进去,只不过心中仍有疑惑,主角受他为什么会单独给自己一份邀请函?
压下心底的疑惑,阮苏给自己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呆着,腮帮子嚼着水果,还挺好吃的。
殊不知,这一幕被楼顶的宁晚秋尽收眼底,他漫不经心地晃着手中的红酒杯,顿了顿,“确认完了?”
“嗯。”傅未清敛下眸中的情绪,话锋一转,“一定会让宁少爷满意的。”
甩开傅母倒是费了他不少时间,只不过这会是最后一次。
“是吗?”宁晚秋不予置否的笑了笑,同傅未清擦肩而过,他该去找自己的玩偶先生了,可没有闲心来观看这场闹剧。
而阮苏正愁眉苦脸的坐在角落里,完成任务后,该怎么糊弄过去,才不会惹的他怀疑?
“怎么了?”宁晚秋提前去换上了一件和他款式差不多的白色西装,乍一看,还以为两人穿的是情侣装,只不过这场宴会的主角,却并不是他们。
宁父和宁母自然是不会出席的,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他们给宁宁兜着底。
谁啊!
他在想事情的时候被打断了。
可恶!
阮苏抬头去看,与他面面相觑,脸色不自然的撇过头去,“没…没事,你怎么会过来?”
他总不能说,“嘿,兄嘚,等会我给你现场表演个大型社死现场???”
难哦,辣鸡**。
宁晚秋眯了眯眼,结合他头顶的心声,大致猜出来玩偶先生会干一些什么。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发现,玩偶先生总会带着目的来接近自己,或者换一种说法,是那东西唆使的。
思绪收拢,他敛下眸子,眼中似是蓄满了泪水,“我…我不能过来吗?”
“我只是想离喜欢的人近一些,也不可以吗?”
我去,他怎么现在一股茶味?!
就像,就像是清眠说的绿茶怪,会吃人的那种。
还有就是,我能说不可以吗?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你在想屁吃呢?!
但这说不准也是个难得的机会。
于是,阮苏咬着唇,满眼都是失望的神色,并将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质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随即,他语气决绝的盯着宁晚秋,不免有些心虚,将任务的最后一句话完整的念出来,“既然如此,那我不要你了。”
不要个鬼啊!
他们都没在一起过,这****就会霍霍人。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系统面板上的任务进度已然显示了完成,阮苏见状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却意外撞入他那双泛了白的眸子,心下一紧。
宁晚秋忙不迭抓住他的手解释,“我没有,我只喜欢你。”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用笃定的语气说道,“宝贝,你吃醋了。”
“说明你也是喜欢我的,既然如此,之前为什么要着急与我划清界限?”
阮苏无法反驳,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主角受是真的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啊!
可恶,我该怎么和他解释清楚啊!(兔兔抓狂)
我总不能说,我是为了**才不得已……
而且他承认,他或多或少是喜欢的吧?
宁晚秋收敛心神,他想要的可不止是这个答案,自然要徐徐图之,只是却不是现在,总有一天会彻底撬开他的心房。
于是,他佯装后退一步,脸上尽是受伤的表情,喃喃自语,“原来玩偶先生不喜欢我吗?”
“也对,像我这种人,怎么配得到喜欢……”
阮苏咬了咬牙,情急之下竟直接脱口而出,“没有,我没有不喜欢你。”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或者说该要面对的,他还没有准备好,仅此而已。
“是吗?”宁晚秋认真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宝贝,你听清楚了。”
“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而你则不需要给予我任何回应,你只需要知道我对你的这份感情,给我一个名为希望的机会。”
但,他话锋一转,“可不能逃哦。”
垂耳兔在他说出这句话时,背后一凉,有一种已经被看穿的错觉,但…这怎么可能呢?
它一直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于是,他讪笑一声,语气是毫不遮掩的心虚,“怎么…怎么可能呢?”
呵,他一定会逃的远远的!
这***(主角受)也太吓人了吧?!
宁晚秋睨了一眼,面不改色的牵住他的手,作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在耳畔轻声呢喃道,“嘘,好戏开始了。”
但,他认为自己逃的掉吗?
阮苏见他贴着自己,紧张的直发抖,听到他的话,脑袋不禁生出来一抹疑问?
什么好戏?
难不成还有瓜可以吃?(兔兔兴奋)
但,今天不是他的订婚宴吗?
他都要订婚了,嘴上还说着喜欢自己。
呸,死渣男!
蓦地,他感觉手腕上的肌肤被摩挲了一下,带着些许的痒意,转瞬即逝。
恰巧,宁晚秋这时松开了手,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
台上。
“欢迎各位来参加订婚宴,宁先生和宁夫人路上堵车,暂时到不了现场。”傅母轻咳一声,精致的面庞挂着虚伪的笑容,背地里却将他们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么重要的日子都能迟到,看来他们对那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也不是那么在意嘛!
倒也是如了她的愿。
好疼……
阮苏一眼认出来她,想起自己变成兔子的惨状,条件反射的后退几步,却不想竟直接撞入主角受的怀中。
宁晚秋自是察觉到了他的异常,眉头紧皱,轻声安抚他,“别怕。”
阮苏扯着他的袖子,轻轻嗯了一声,恐惧漫上心头,一时间竟没注意到自己竟蜷缩在他的怀中。
而四周的人对此议论纷纷,眸底尽是嘲弄之色,披上一层虚伪的面具,甚至都没发现角落的他们,倒是省去不少麻烦。
傅卿歌隐匿在人群中,轻轻抿了一口红酒,深不见底的眼眸闪烁着异常的光,这场好戏不如让他来添把火,嗤笑一声,“路上堵车,这借口未免也太过于拙劣了吧?”
“胡扯八道,订婚宴是宁小少爷亲口应下来的,又岂会反悔。”傅母眼神一凛,故作镇定的反驳他,试图想要找出来是谁在和她叫板。
傅卿歌闻言不满的啧了一声,“宁小少爷亲口应下的?”
“这是订婚宴,又不是结婚。”
他话锋一转,“结婚还有逃婚的呢,傅夫人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你…你给我闭嘴!”傅母恶狠狠的瞪着人群中戴着面具的傅卿歌,也全然不顾已经撕破了脸皮,她平日里的温柔自然都是装出来的,要不然见到那个该死的畜生她就产生了施暴的想法,都是这群畜生的错。
“很可惜,嘴长我身上,傅夫人还让我闭不了嘴。”傅卿歌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故作惊讶的样子,“难不成傅夫人被我戳穿了心思,狗急跳墙。”
宴会上的人们哄堂大笑,看向傅母的眼神如同一个跳梁小丑,被宁家耍了,也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毕竟在圈子里都传开了。
傅母的心思昭然若揭,宁家那位小少爷虽患了不治之症,但却也不是个被耍的团团转的傻子。
傅母脸气的成猪肝色,可碍于他们都是得罪不起的,也只能闷声吃下这个哑巴亏,那个小杂种到现在都不见人影,让她自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看她等会怎么收拾他,毕竟他还有把柄捏在自己手里,不得不受自己摆布。
角落里的两人,乍一看是像抱在一起,实际上是阮苏躲在他的怀里,衣角被捏的皱巴巴的,等回过神来,垂耳兔不禁红了脸。
他…他刚才怎么没有推开自己?
但说实话,他的怀抱让自己安心许多。
刚才那一瞬间的害怕顿时烟消云散,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人类)的模样。
“对不起。”阮苏松开了手,不自然的撇过头去,指尖仿佛还停有他的余温,酥酥麻麻的,落在心尖上。
宁晚秋暗道一声可惜,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轻笑一声,“宝贝,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
“你只需要更加依赖我一些。”
“更何况,我不需要你为我付出些什么,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在。”
可是,从一开始他就是个骗子啊!
(兔兔抓狂JPG)
自己明明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现在却……
(兔兔难过JPG)
阮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他,气氛肉眼可见的沉重。
宁晚秋则瞥了一眼他的头顶,尽管已经猜到了,但他仍旧不爽,他想要自己的玩偶先生亲口来告诉自己,无论是它自己,还是那东西的存在。
或许可以借助那东西来挑明。
只是,他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以此来达成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