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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被当做出头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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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她疯了?还是司天监疯了?”

朝堂唏嘘一片,皇帝饶有兴致看着绪和,嘴角浮起一丝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弧度:

“既然绪爱卿说是人祸,那你说说,是什么人祸?”

绪和深吸一口气,旋即冷静开口:

“玄照为宗教大国,臣私以为,应当与大兴土木、徭役、或是僧人过多等一众原因。”

陆照临听闻,惊讶地看着绪和。

祁麟笑着眯了眯眼睛,仿佛觉得很有意思。

司天监监正扶额、少监直接脑上青筋条条绽出,冷汗直下。

众大臣哗然,虽然老皇帝鼓励臣下直言不讳,但是直接点出他国治国问题,尤其是一个司天监小官来指出,是否太不要命了?

老皇帝却并无什么大反应,叫人捉摸不透意思,摆了摆手叫绪和下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此时,许大人又道:

“皇上!玄照无道已久,上至君王百官,下至百姓,全国几无人不奉教,为修神像、求来世福,几不理农桑。此等国家,不足救也!”

邱茗又跪下,声音洪亮如雷贯耳:

“臣叩请圣上!派人前去玄照,察久旱成因。在察明成因前,暂时不予救济。玄照千里赤地,如救一人……十人乃至百人千人……功德无量!”

他说得声泪俱下,慷慨激昂,震得许大人气势立刻被比了下去。

朝野群臣都微微愣了一下。

其实早些年,昭阳玄照一直交好,以至于玄照有什么旱啊灾啊,多少昭阳都会派去一下救济。突然断了,情理也说不过去,但是一直扶贫,难免也对昭阳的一些最底层不公平。

于是,皇帝默然许久,道:

“着——”

“司天监灵台郎绪和、昭武都尉陆照临,即日前往玄照查明旱情。未查明前,不得回朝。”

陆大将军心头一沉,朝下那二人一下子觉得如芒在背,眼睛瞪大。

后来又谈了什么,绪和完全没有心思去听。

她沉浸在自己被派去玄照国的震惊当中——听闻,玄照千里金沙,是个宗教大国。人人虔诚无比,皆信仰太阳神——拉娅。这里仅有十分之一的土地可以种植农桑,但是因为人人吃苦耐劳,活像苦行僧,硬生生建设起来国家。

她走着,眼前浮现出玄照国那些可怖的传闻——焚经台的滚滚黑烟,太阳神庙前跪拜的枯瘦身影,还有那些据说能灼瞎人双眼的”圣火”.....

全然不顾周围大臣对她侧目,直到——

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将她惊醒。她抬头,正撞进一片灿阳里——

“绪大人。

陆照临逆光而立,晨晖为他镀上一层金边。阳光透过他耳际碎发,在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怕了?”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绪和眯起眼。此刻的陆照临看起来干净得不可思议,连眉间那颗朱砂痣都透亮如初晨露珠。身后朱红宫墙、玄黑匾额,都成了模糊背景。

“呵呵,你抱着我大腿叫我一句陆大爷,我就用我所学,保证护你周全,如何?”

额……谁来救救她……有点太无语了……她扶额。

“哥,你咋看起来一点都不慌的?”

他道:

“呔,有啥好害怕的。人信的是拉娅,又不是信邪神,我们就过去采采风,走访一下就行了,你带个小本儿跟着本公子后面记笔记就行。”

???

啊?可是星象和实际不一样,成因哪有那么简单弄清楚啊!

但是那少年完全不怕的样子,然后用力拽了一下子绪和的手,一下子把她拉入自己府的马车,笑意盈盈。

“走喽!星官大人,送你回家。你这铁脚板也该歇歇了。”

她一下子面色刷红。

——下午——

她走去司天监,虽然她被皇帝点去明日就去玄照国了,但是今天下午还是要去上个班,顺便见一下……少监和监正大人。

她缩了缩脖子,已经料定会被怎么大批一顿了。她伸脚进去,刚踏进司天监的门槛,就听闻少监劈头盖脸骂道。

“好你个绪灵台郎!”少监拍案而起,震得案上笔架哗啦作响,”你可知司天监上奏的章程?!”

监正也从太师椅上起身,官服上的星纹泛着冷光:”未经禀报擅自上朝,张口就是'臣与同僚观星'——谁准你代表整个司天监?”

绪和低着头,盯着自己鞋尖。

“下官知错。”她声音闷闷的,”只是陛下突然传唤......”

“突然?”少监冷笑一声。

监正却忽然稍稍缓和了语气,并且抬手似是制止了一下少监的盛气逼人:

“绪和,你可知玄照焚经台烧死过多少星官?”

他闭上眼:

“玄照信太阳神拉娅,星官在那边是最不受待见的,你若是被发现了——定是没有好果子吃。”

少监还是气不过,继续大骂:”就凭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敢妄断他国政事?”

他继续输出:

“我问你绪和,你是以为,玄照大旱与天象对应不上,是只有你一人观测出来了吗!!!你当司天监里面,不说最低的灵台郎,其他人,一步一步升上来的,都是蠢货?都是吃干饭的???”

她瞳孔骤缩。

“我......”

“滚去收拾行装。”少监指了指角落的箱子,里面装着些东西,钉钉当当,似乎是装了些仪器。”你若查不出所以然,你这辈子就留在沙漠里观星吧!”

然后她便蔫蔫走出去了,心里惊涛骇浪。

是啊……她虽然深谙天象,但是难道司天监其他人都不知道?少监、监正都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让她出来,捅破了这个纸窗户?

皇帝老儿……是拿她当出头鸟?

……

她这番前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察明大旱原因……这么看,即使查出来,也未必有自己好果子吃,她是哪里得罪皇帝了吗?

她低头,看着自己影子。

好恨。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别人有爹娘,她三岁就没有了。似是顾念她母亲的功绩,她三岁至五岁养在淑妃宫中,淑妃虽好,但终究不是她娘。

她娘……死得应当有蹊跷,可是她,努力去学星象,去占卜,却始终难以占出娘的一些痕迹。

她闭了闭眼,然后背着箱子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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