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找了一份抄书的活,抄一本书有二两银子。”贺闻箫没有提自己去卖话本,因为陈氏认为风气不正的话本会影响他的学习。
二两银子,一两银子是一千文,二两银子就是两千文,陈氏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要耽误你读书就好,不然就别去抄书。”
贺闻萧点点头,心里却有些沉重。他又开始想了,陈氏一直认为他要去科举,他要是不去,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他实在是一个疲懒的性子,之前跳级读书也是为了早日把读书的苦给过了,留下时间潇洒。没想到他读完大学,还有研究生,硕士生,博士生,终于读完解放了,又被导师拐进了团队里。
科举好难的。
“隔壁吴村的吴荣举也在书院里读书,听说今年也要下场。”陈氏忍不住八卦说:“他最近和村里的云寡夫走得很近。”
贺闻箫顿住,吴荣举和姓云的寡夫怎么感觉好熟悉?
等等……这不对照组吗?
在那本AI小说里面,有一对情侣与‘贺闻箫’和花时卿恰恰相反,攻方一路高升,每次考试都会得第一。
而‘贺闻箫’则是他的对照,心胸狭小,难堪大任,感情上一败涂地,自视清高。
攻方就是吴荣举,受方是名姓云的寡夫好像叫什么云清。
如果其中的对照不是与他同名的话,可能贺闻箫会很乐意看这种大男主一对一纯爱文。
可现在,贺闻箫:……
正是傍晚的时间,吴荣举刚和云寡夫叙完情,正乘着夜色赶回家,吴荣举隔着老远就看见一个着白衫的人坐在老牛身上,慢悠悠的向他靠近。
凑近才看见是贺闻萧,嘴巴还咬了一根狗尾巴草。
果然是一个不求上进的,吴荣举心想。
陈氏下午让贺闻萧待在屋子里读书,贺闻萧待不住就跟着陈氏去耕地,他去找村里的人借了老牛果然快了,现在正要把牛还回去,就见一个高大俊美的男子往他脸上看,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回到家中,贺闻萧心里还记着,毕竟在村子里有这么一个气质不凡的男人不像是个寻常的人,贺泽兰听了贺闻萧的描述,他笑了:“那就是吴大哥呀。”
贺闻萧惊悚。
“我跟他关系不好?”
“你以前喜欢云寡夫,和他还有什么好关系?”柳云愿委婉道:“而且大哥你在书院里也和别人对着干。”
“你上次考试就是输给了他。”
贺闻萧:上次是楼姑娘,这次又是寡夫,‘贺闻箫’你这样我是会遭天谴的,你知不知道?
贺闻萧抄了几天书,渐渐也了解到了贤安朝,贤安朝重文轻武,文风颇重。因为要专注读书,所以身上的徭役都落在家中其他人身上。
只有做了秀才后,才能免了徭役。
几天后贺闻萧坐上牛车去云滇县,这天是难得的好天气
下车后贺闻箫买好笔墨前往书院。
彰华书院位于县城外的五德山上,想上山得自己走,其旨意是锻炼学生意志。
师资雄厚,生源优质,是南北交汇处的几个省府有名的书院,每年不光有本地学子挤破了脑袋想要入学,也有许多外地学子不远千里来求学。
贺闻箫到了书院,没有先去学堂,而是走到书院后院。
这里住着的都是书院里的先生。
类似六合院的小院里,假山流水,鸟鸣啾啾。
每个小院分六厢,每个厢房都住着一位先生。
贺闻箫走进一个小院,站定在左厢房的一扇门前,轻轻扣了扣。
“进来。”
贺闻箫推开门,走进屋里,在离屋里的人一定距离的地方站定,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王先生。”
低头看书的人抬起头,这是一名年约五十的男子,头上一根青玉簪绾住头发,额前散着两束,大方中透着不羁。
男子眉眼柔和,见着贺闻箫,似乎并不意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贺闻箫依言坐下。
“终于还是来了。”王先生似有些欣慰。
贺闻箫是王先生的关门弟子,很多人都不知道,虽然近年来这个孩子逐渐变得让他不认识,但今天他一来却让他眼前一亮,好像又找回了当年的感觉。
王先生并没有多留他,问了些关于理论上的知识,便让他赶快回院落里学习。
贺闻箫这才松下一口气,他还怕王先生察觉出什么?
贺闻萧循着记忆坐在位置上,他后桌的人就敲敲他的背:“你的作业记得要补上。”
说话的这个人正是相当于这个班的班长,他叫何言,向来稳重。
“何言,你也太不留情面了,贺闻萧才回来就催他做作业,你以后多半和作业过一辈子了。”夏秦川调侃道。
“别说话了,刘夫子来了!”
书生们连忙正正衣冠,拿着书本开始摇头晃脑得读起来,很快书舍就变得朗朗书声起来。
贺闻萧把自己的书拿出来也读了起来。
刘夫子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他在彰华书院里属于冷面阎王,谁都怕他,这老头子软硬不吃,家里还有人在朝中当官,惹不起。
“贺闻萧来了,很好。”刘夫子向来不喜欢贺闻萧那副张狂浮夸的样子,瞧着就虚伪,但毕竟是自己的学生,来的书院也要关心一下。
“谢夫子关心,我已经没事了。”贺闻萧站起来拱手道。
“正好全班人数齐全了,这节课我们课堂考试。”刘夫子点点头:“何言,你上来发卷子,做第一排的同学往后面传卷子。”
贺闻萧抄了几天的话本,脑海里还是什么龙傲天复仇那点事,他是半点没有翻开书看过。
书舍里一片鬼哭狼嚎。
“前面的同学向后转在后面的桌子写。”刘夫子冷酷的说。
这是为了防止学生提前在桌子上写小抄。
贺闻萧拿着卷子,一扫题目,大部分就是填空题,他顿时有些生无可恋,趴在桌子上不想活了。
等何言把卷子发完,夏秦川揉了揉眼睛:“刘夫子,这不是上个月上的课吗?”这和他得到的消息不一样哇。
刘夫子吹胡子瞪眼:“难不成还是这个月上的课?快点做卷子,哪来这么多问题。”
夏秦川苦着脸,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