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萧拿着笔无从下手,脑子一片空白,连话本都忘记了,绞尽脑汁。
何言神清气爽,下笔唰唰的,贺闻萧看见何言的背影,内心肃然起敬。
贺闻萧记得他之前翻过这一页,贺闻萧把填空题看了,终于找出来几个会的,立马把答案填上去了。
早知道,他就多翻几页,草率了。
还有一道算术题?这个他会,鸡兔同笼问题。
贺闻萧把答案自信的写上去,就写了个答案,直接口算出来的。
这个不会,跳过。这个不会,跳过……
很快就来到了最后一道大题。
现在贤安朝新帝上位,贤安朝在外交上应该怎么做?
他写下了答案。
然后提前交了卷子走了,不然坐在考场上贺闻萧也是如坐针毡。
刘夫子皱着眉没说其他,心里却是对贺闻萧的印象更差了。
他看了一眼贺闻萧的卷子,很多空白。
何言还在奋笔疾书,夏秦川抬起头看见贺闻萧的背影,一脸震惊,这么快就交卷了,这么叛逆吗?
突然夏秦川也生出了勇气,他也大着胆子把卷子交了,在刘夫子冷酷的眼神下蹦蹦跳跳的走了。
走出考场后,贺闻萧还没来得及放松,夏秦川也跑出来。
他问:“你做那么快,做完没?”
贺闻萧:“没。”
“那就好。”夏秦川松了一口气:“我最后一道题才写了五行字,实在憋不出来。”
“贺闻萧,你写了多少?”
贺闻萧伸出了六个手指。
“六行?”
贺闻萧摇摇头。
“六十行?”夏秦川面如土色,站不稳了。
贺闻萧笑了:“六个字。”
夏秦川欢天喜地,装模作样道:“贺兄,你这也太不把刘夫子放在眼里了。”
夏秦川还打算说什么,书院的一个陌生的书生走过来看见贺闻萧眼睛一亮道:“钱家的公子找你,他在大榕树下等你。”
贺闻萧:“……”心里一抖。
“诶,你还认识钱家哥儿。”夏秦川挤眉弄眼“去快去,别让人家哥儿等久了。
贺闻萧吞咽了一下,犹豫道:“要不我还是进考场吧?”
花时卿今天是被钱父带着来长见识的,彰华书院是云滇县最好的书院,花时卿的小叔叔就在这里读过书,钱父也给清水书院出资修了一栋宿舍楼。
“你自己待着不要乱走,不要去扰乱这里的教学。”钱父叮嘱道。
“我知道了。”花时卿不耐烦应了一声,等钱父一走立马就放飞自我了。
让一个书生帮他去找贺闻箫,来彰华书院哪能不去见见那个让他产生好感的书生郎呢。
好久没见了,花时卿心里也想着。书上有个词就叫什么,什么一日,什么三秋。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贺郎……君,你来了。”
花时卿的心情高兴起来,他俩还不熟,他没叫心中那声出“贺郎”,反而半遮半掩的叫贺闻萧为贺郎君。
贺闻萧站在一处,就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你的话本写的怎么样?”花时卿先找了个话题“近来县中都开始流行起叫陆仁这个名字,郎君,你的魅力可不小啊。”
贺闻萧走了一步,正好在一颗梧桐树下,他道:“已经在赶了,东家,不必担心”
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哥儿是专门来催话本的吗,你怎什么都不会接话呀。
花时卿有点哑然,空气好尴尬,但他真的不懂如何与男子相处。
“你带我到处转转,我还是第一次来。”花时卿看向远方的湖泊轻声提出。
贺闻萧觉得自己就像是那湖旁的芦苇漂泊不定,他也是第一次来书院,不知道书院有什么值得看的。
“那我们沿着小路走走。”贺闻萧站在花时卿旁边,心里有点奇怪,因为花时卿悄悄的挪动步子,跟他靠近了些,他甚至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郎君,进来怎么没见你到书舍来。”花时卿踩在石板桥上,侧着头去问。
“我在家读书,今天才来书院。”贺闻萧含糊的说。
“那我们真有缘,我今天一来书院就撞上你了。”花时卿笑着眼眸弯弯,皮肤在阳光下更白皙了,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眼下的黑痣有些晃人。
贺闻萧本来心里的尴尬散了许多,这样一看花时卿也是十六岁,他还比花时卿大一岁。
花时卿侧目看向身旁的男子。
“郎君,可有婚配?”说这种开放的话题花时卿红了耳朵。
但对于苗疆来的他来说,只要能把住自己想要的,那就不是事儿。
“还是太早了。”贺闻萧委婉道。
‘贺闻箫’他们进度这么快吗?都到这一步了。
贺闻箫内心崩溃。
“也不算太早。”花时卿嘟囔一句。
……
在彰华书院里的景致还是有些看头,正是读书的时间在书院里没多少晃荡的人,还是有零星的几个人在书院里混日子。
“我看见了什么?书院里有一个哥儿。”
“这有什么,院长家的哥儿不就在这里吗?”
“放你的屁!我说的是钱家的!那个花时卿!”
“他来干什么?哪个书生受得了他。”
花时卿的大名他们可知道,再加上有那么一个在京中有权有势的小叔叔,谁不知道,娶了他就娶了自己以后的前途,不过有风险,除非你能装一辈子的正人君子,不然花时卿才瞧不上。
不纳妾不限制自由,最重要的是他还养蛇,这些七七八八的条件下来,听着脑子都大了。
他们书院院长的哥儿长相柔美温柔就没花时卿那么多事!
“他一个人?”
“旁边还有一男的。”
这让他们感兴趣了,纷纷问道:“谁啊。”
“贺闻萧呀。”
在另一边花时卿没怎么跟人散过步,现在跟贺闻萧走着心里也有几分舒坦。
而且贺闻萧对他并没有不耐烦嘛,还在认真听他的话。
贺闻萧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和花时卿谈天说地也还行。
就是小少爷的烦恼和他的烦恼不一样。
“最近月金斋的饰品好少,而且好多人都和我戴一样的饰品,这样就显不出我来了。”花时卿喜欢打扮,穿着青衣笑着起来明丽夺目。
让青色完全把他衬出来。
贺闻萧听了花时卿的话,这不就是撞衫吗?
贺闻萧模模糊糊的“嗯”了声,不敢参与他不熟悉的领域,怕触及到大boss的某根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