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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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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璃用手撑着桌子,缓缓站起身,那侍女立刻来扶她。

“殿下,请随奴婢来。”

司徒璃没动。她脸上发烫,身上酥软,燥热感愈发明显,像是被点燃了一团火,从内往外烧着,却又冲不破身体的束缚,亟需纾解。

她挣脱侍女的手,抓起桌上一盏已经放凉的茶,浇在自己头上。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那侍女一惊,再次试图来扶她,“您还是随奴婢去花房休息吧。”

冷茶水顺着司徒璃的脸滴下来,混乱的头脑略微清醒了一些。

她被人下药了。至于是什么药……症状如此明显,那侍女又一直劝她去清净无人的花房,司徒璃读书读得杂,虽不曾亲眼见过、亲身体会,但眼下哪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花房肯定是不能去的,留在这里如此失态也不是办法,贴身侍女不在,她不放心跟任何人走。司徒璃此时抬眼,正好见到白棠牵着她的那匹青黑色马往这里来。

“好啊。”她把手伸给那陌生侍女,“扶本宫过去。”

那侍女松了口气,扶着她走出廊台,见她往白棠的方向走,又赶紧把她拉住。

“殿下您走错了,花房不是这个方向。”

司徒璃却不理睬她,拖着她朝白棠走去。她自小习武,臂力比一般女子大得多,哪怕因为药物生效,身上乏力,那侍女也奈何她不得。

“白棠!”她竭力喊道。

白棠闻声加快了步子,牵着马走近,见她这幅模样,紧张道:“殿下,怎么了?”

“缰绳给我。抓住她。”

司徒璃没有力气多解释,把那名侍女甩给白棠,自己则从白棠手中接过马缰。她鼓足力气翻身上马,两腿夹紧马腹,马立刻往前奔跑起来。

白棠立刻制服了那名陌生侍女,对着司徒璃的背影喊道:“殿下!您去哪儿?”

但马已经驮着司徒璃跑远了。

司徒璃趴在马背上,手里拉着缰绳,勉强控制着前进的方向。好在那马极通人性,又与她十分亲近,只需她稍稍一动就知道她的意图。

不久,一片碧绿的水面出现在眼前,水边生着丛丛茂盛的芦苇和灌木,水面映照着金色的细碎日光。她许久未见的浮阳池。传言说,这池底有仙石,故而池水有解毒之效。

司徒璃收缰停马,一下马便直奔池水。在入水之前,她取下身上长长的披帛,一头系在自己腰上,另一头系在灌木丛上。她水性不差,只是担心在药物影响下会失了凫水的力气,有沉入水中的风险。

回到浮阳池中的感觉十分舒畅,犹如鱼儿回到了水中。春日的池水清澈凉爽,带着丝丝寒意,让她的身体慢慢降下热度,头脑也渐渐清醒过来。

来之前只顾着让白棠抓住那陌生侍女,忘了告诉她自己要去何处,白棠和紫樱一定在慌着找她吧?幸而,或许是因为池水清凉,又或许是因为仙石的解毒之效,药效褪去得很快,她兴许过上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大半。

她低头埋进水里,打湿了长发,发髻上的钗环珠玉显得愈发沉重,她便索性全都摘下来,放在岸上的灌木丛边。

衣裙也打湿了,只是不能脱。这浮阳池虽说平日里一向人迹罕至,但万一被人看见她衣衫不整,麻烦可大了。

在池水中泡了一会儿,感觉身上恢复了一些力气,神思也变得清明了许多。她现在浑身湿透的模样不适合再出现在众人眼前,但可以骑马绕路回到马车处,那里有她宫中的侍女在等候着,马车里也备有干净衣裳。

她不会让下药暗害她的人得逞。

正准备上岸解开披帛的时候,却见从远处来了一匹黑色的马,马背上还驮着一个身着黑衣的人。

快到池边时,马停了下来。那人下了马,在池边的草地上滚了几圈,趴在地上。隔着些许距离,但司徒璃能听见他用手捶打着地面,同时发出粗重的喘息。她稍稍从水中撑起身体,认出了他,不由得一惊。

“九王子?你怎么了?”

赫连骁闻声,艰难地抬头看她一眼,复又倒在地上。只这一眼,司徒璃便看见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心中一沉。赫连骁从不在外面饮酒,脸上自然也不会是酡色。似乎……他中了同样的药。

“王子?”她着急地又唤了一声。

地上的人嗓音发哑:“别……别靠近我。”

是中了药无疑了。

司徒璃定了定神,道:“王子,你下水来吧,在池水里会好受些。”

岸上的人又打了一个滚,却没有回应。

司徒璃耐心地又说了一遍:“本宫说认真的,王子下水来吧。”

仍然没有回应。只听得他的喘息声。

“王子既然不愿意听本宫的,那就在这儿待着吧。”

司徒璃解下系在腰间的披帛,游上岸。她眼下可没力气去管赫连骁,至少得确定自己安全了才能有余力帮他。她收捡起岸边的发簪和金钗等物,正欲解下披帛绑在灌木上的那一头,却又听见赫连骁艰难地开口:

“我……我不会水。”

司徒璃愣了愣。堂堂北殷九王子,有战神之称的赫连骁,竟然不会水?

因为震惊或者怜悯,她没有走,静静看着他。他中毒的程度似乎比她更深,潮红的面颊显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她从未见过赫连骁这般模样,要扔下他一个人在这荒凉的池边,她终究不忍心。况且,如果北殷质子在大容的皇家园林里出了状况,对两国邦交可不是好事。

“佩剑解下来。”她命令道。

赫连骁撑起身子,稀里糊涂地解下腰间的佩剑,搁在一旁,迷茫地望着她。

“看到这条披帛了吗?系在身上,你就可以下水了,系紧些,否则落了水本宫可不负责。”

赫连骁慢慢挪到那丛灌木边,手忙脚乱地将披帛系在腰上,然后跌跌撞撞地钻过灌木丛,滑入池水中。

趁着他在水里的时候,司徒璃拾起他的佩剑打量。要赫连骁解下佩剑,一是剑有些重,影响凫水,二是以赫连骁眼下的状态,司徒璃不允许他带着武器接近自己。

剑鞘呈黑色,上好皮革制成,鞘上有金色花纹,鞘口嵌金,露出雕刻着环状纹路的银色剑柄。

“王子,本宫能看看你的剑吗?”

她举起剑朝赫连骁示意了一下,并不等他回答,握住剑柄,拔剑出鞘。略一估量,有三尺长,三斤重。剑通体呈银色,在阳光下却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剑刃光洁薄亮,一看就十分锋利。

他过去就是用这柄剑与大容军队作战的吗?他就是用这柄剑杀死了数不胜数的大容将士,赢来了北殷战神之称?

而今日,也是用这同一柄剑,他斩下了一根玉兰花枝赠予她?

“殿下……”赫连骁用手攀着池壁边缘,望着她,欲言又止。

司徒璃打断了思绪,收剑入鞘。是了,他现在身处水中,手无寸铁,眼下的状况,任谁也不能容忍他人把自己贴身的兵器握在手里。她将剑放在灌木丛下面,他一上岸就能拿到的地方。

也许因为出水太久,身上原先已经散去的燥热感又回来了,池水的清凉仍然令她留恋,她便在池边离灌木丛不远的平坦之处坐下,双腿伸入池水中,茜色裙裾飘在水里,仿若鱼尾。

“殿下,”赫连骁再次开口,却朝着灌木丛,并不看向她,“我不知道你也中了药,你离席的时候,有人挡在我眼前,我不知道你往这里来了。后来我感到不适,有个侍女请我去花房休息,我发觉不对劲,这才想找个无人之处……”

他想告诉她,他来到浮阳池边只是巧合,不是与人合谋害她,不是对她心存不轨。司徒璃了然,轻轻“嗯”了一声。

“殿下知道是谁想害你吗?”

“还能是谁。”司徒璃冷哼一声,“本宫还纳闷他最近怎么消停了,原来在这儿等着本宫呢。”

司徒瑜今日没有来赏花会,他以为这样就能撇清关系?选了赏花会而不是正式宫宴下手,他还是心思清奇。要想算计她和赫连骁,最好的机会不是除夕夜宴么?那时皇帝和各位宗亲都在,她和赫连骁一旦入了圈套便无转圜余地。

等等。

莫非他原本就想在除夕夜宴上下手,只是没有成功?他没有在内务府里安插进人手?

或者,他没有选择在除夕夜宴上下手,是因为无法做到最完美的地步——借司徒璃之手撤换内务府人员,趁机安插进自己的人,在下药陷害她之后,还把过错推到她的头上。这个计划第一步就出了差错,所以,他改变了全部的计划。

“……珊瑚珠的事是他做的。”司徒璃恍然大悟,不禁喃喃道。

“珊瑚珠。”赫连骁转过头来,面带笑意着看她。

那颗牡丹花红珊瑚珠,他一直收着,总是想着等到什么时候还给她,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珊瑚珠?”司徒璃回过神来,盯了赫连骁一眼,又故作惊讶地左右顾盼,“什么珊瑚珠,刚才有人提到珊瑚珠吗?”

“没有,”赫连骁笑着摇头配合道,“没有人提到什么珊瑚珠。”

于是司徒璃也不禁一笑。她不再看赫连骁,抬头望向浮阳池的池面。太阳尚未开始西斜,池水泛着碎金似的波纹,有些令人目眩。

赫连骁犹豫片刻,复又开口:“殿下,其实大皇子先前找过我。”

“他找王子做什么?”司徒璃转过头来,警觉地问。

“他想与我合谋算计殿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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