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吴元君用医用束缚带将车雨森的手脚固定好,轻轻绑住,他整理了一下车雨森的长发,温柔地扎在一边,以防扯到会疼。
他强迫性开始给车雨森按摩小腿。
给的康复治疗方案里有按摩,但车雨森不愿意给人碰。
吴元君每次也是趁着梦游的男人睡着后才能按一会。
车雨森显然无比抗拒,“你想干什么——”
吴元君没回答,他撩起裤子,做事一向专注干脆利落,眼前遍布曾经断裂的痕迹,缝合带来的疤痕肆意狰狞,数不清挨了多少针。
车雨森小腿早已有知觉,此刻被温热的手肆意触碰,他想挣扎,就被吴元君制止。
他仿佛沦为了粘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吴元君让他动,他才能动。
车雨森颤栗着无比憎恶,幻觉里是车祸的惨状,玻璃和钢筋贯穿其中,阴戾爬满脸庞,他自己都想吐,“看见这样的腿不恶心吗?”
“不恶心。”吴元君指尖轻轻滑过每一处,“车雨森,疤痕不丑,每个人都有疤。”
“……”
“喜欢你的人会觉得你哪哪都好看。”吴元君继续说道,“只会担心你,想知道你那时候有多疼。”
“……”
“恨不得替你承担痛苦。”
吴元君无数次想分担母亲在病床上的疼痛,此刻他逃避也逃不了。
他了解那感受。
不再陌生的情绪流淌心尖。
吴元君一边按摩一边无法想象车祸的惨烈,“如果疼的话,要告诉我。”
“……”
“说话。”
车雨森指尖险些扎入掌肉,冷汗连连遍布额间,幻觉和幻象都被打破,再一次被吴元君的声音救了,他难耐地嘴唇微颤,“我不——”此刻他是真的委屈,埋怨吴元君不肯让他含着那里睡,不肯像以前一样纵容他为所欲为……
吴元君继续沿着小腿按摩,心跳声要跳出来,他想转移车雨森的疼分散注意力,低声问道:“车雨森,你白天哭过吗?”
等了许久,男人中途没有喊一个疼字,一声不吭,直到按摩结束解开束缚带才哑声回答,“眼泪是你这种懦弱的人才擅长流的东西。”
吴元君重复一遍“懦弱”,他愈发明白其实车雨森从没有变过。
一旦不满足,不让他得到一些东西,就会随时随地翻脸,他听出车雨森的轻蔑,“你再说一遍。”
男人沉默了几秒瞬间又变得委屈,想钻进吴元君怀里,“我不说。”
吴元君再次推开,“你说,我不生气。”
“你在骗我。”
“我就骗你。”吴元君淡笑,“你折磨我,我也折磨你。不然太不公平了。”
“你配和我讲公平吗?”车雨森听见骗这个字眼便忍不住愤怒,反正吴元君也不给奶吃,凭什么要他继续忍耐,他不断试探吴元君容忍的底线在哪里,幽幽开口道:“你白天为了镯子哭成那样,现在故意报复我,看见我的腿你很满意吧。”
“你和那些人没什么两样,故意看我笑话。”
“嗯,我不配。”吴元君垂头,我只想你重新站起来,这句话说不出口,反正被误会被曲解也不是一次两次。
“我会好好照顾你,我绝不笑话你。”心声重叠在一起。幸好……幸好我没有喜欢上你这样的人。
“不会再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你。”要不然也太难过了。
车雨森听出不对劲,危机感浓郁,他戴着皮质手套的那只手冷不伶仃桎梏住吴元君,心绪烦躁之下低声选择示弱,谎言张口就来,学吴元君瞎编,语气也学得越来越自如。
“我又听不见了,我做的一切都只想你抱我,不离开我,只在乎我。”
果不其然。
简简单单几句好话,吴元君便轻易纵容了他的一切,“好,我抱你,不离开你,只在乎你。”
车雨森心中愈发不屑。
直到想吃()却再次不被允许。
“要么我陪你睡要么我走,自己选。”吴元君轻轻在车雨森耳边说完然后起身。
车雨森条件反射拽住吴元君手腕,“我睡。”
吴元君:“选得不错。”
装聋子失败的男人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