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好用。
他一生中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大概就是这次任务没有听话,也是第一次违背了命令。
张虺知道那滴水有问题,可情感是无法控制的,他的理智被狂乱袭来的情愫完全揉碎。犹如滔天巨浪落到身上,无法细微感知每一滴水,直接被其吞没。
张虺呆呆地在原地停留了许久,以往喜欢落在队尾、站在队伍边缘的习惯反而使得无人发现他的异常。
他的人生里面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多余的东西。
满心的爱怜也让张虺不能继续忍耐,即便他似乎不能明白这是什么。
世间所有的事物似乎都在为他指明偷走沙沙的捷径,于是就该他出手了。
如何在各路围追堵截之下逃走是一件难事,张虺知道张乌还是手软了,也可能是没有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他们没有追来,但张虺却没有生出一点后悔的心思。
他吻着沙沙的白发,心里觉得很奇怪,这种情绪居然让他能够丢掉过往的一切,什么都不考虑,只为了这么一刻的短暂快乐。
碎片化的信息塞满了张虺的脑子,让他几乎无法思考,所以沙沙的手臂软软地缠上他的肩膀时他也没有反应过来,两人便一起摔向了地面。
灼热的、潮湿的感觉从张虺脖子上冒出来,那是一个致命的位置,现在破了个小洞,尖锐的牙齿抵在上面。他浑身战栗,有些发抖,嗬嗬的气音从喉管里快速冒出又压住。
张虺没有松开手,反而是更紧地抱住了沙沙,将他完全压倒在地上。
沙沙根本逃不走,他的身体无论是哪里都没有力气,只能迟缓地摆动。
细腻舌尖抚慰张虺的脖颈,软软地钻入伤口之中,撩拨肌理,又滑过内里的血肉。
张虺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沙沙不是在进食,甚至也不是在攻击他。
在玩了一会后,那条沾着血的舌头缩了回去,在沙沙的嘴角染开一抹鲜红。
直到此时,沙沙仍然闭着眼睛,张虺看见他过分卷翘的睫毛,在仰起头时格外明显。
张虺或许该做些什么,如蛇、藤蔓、玉、影子。
这里的一切事物似乎都染上了原始的本能,躁动气氛在队伍中持续很久,至今不散。
沙沙脸上的鳞片很细小,滑腻地点缀在眼下、耳根处,有些黑色,有些白色。只是稍稍好奇地碰几下,张虺就被他全身上下最有力量的细长尾巴抽打了。漆黑的尾巴、指甲,如玉般的质感,但摸起来是温暖的。
张虺很有做受气包的天赋,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自顾自将尾巴慢慢缠到小臂上,又重新将沙沙捞起来。
空落落的感觉好像消失了。
他也许该做什么。
他于是低下头去,又亲吻了沙沙白色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