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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何种“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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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儿向前一步,直视他的眼睛,“我想去寻寻奶娘芸妈的下落,不知可否劳先生大驾?”

“李小姐真是折煞我们了。”君澄境云淡风轻地笑道,神色已全然不见之前微妙的犹疑与探究。说完,他转头,无比自然地向蒋岌薪问道:“附近有无租车的地儿?”

瞬间,蒋岌薪的脸上流露出不可理喻、匪夷所思的神情,不过很快便强行调整为了至少不算失礼的状态。“有啊,前些日子我带陆姑娘去寻过一趟,就是租车去的,因为那时她还不能御灵。”

说着,他漫不经心地看向秋绛,而后“随口”一问:“你没和你家小姐说吗?”

“说了,”秋绛又朝李慕儿身边靠近了些,牵住了她的手,“但小姐想亲自去一趟。所以今儿少不得要再麻烦先生一次了。”

对于她的礼貌请求,蒋岌薪露出像是不得不接受的表情,舒了一口气,“得,那我这就跑一趟。李小姐打算何时出发?从咱这儿到乞丐窟,大概需要半个时辰左右。”

“那便早些吃午饭,午时二刻左右动身吧。有劳先生了。”李慕儿端庄有礼地向他道了个万福。

蒋岌薪无所谓地摆摆手,“李小姐啊,想着咱们日后也许还有不少打交道的机会,我有些话想要说在前头:我是个不喜为繁文缛节所拘的人,往后有啥事尽管直说就行了,有些多余的礼数,能省最好就全省了。行,那我走啦,我做事你放心哈,那车只有它候着你,绝无你等它的理儿。——哦对了,”他正要走,却又忽然转回身来,“到时让车在哪儿候着啊?”

李慕儿强耐看性子,看着他癫癫傻傻地说完那些毫无意义而又有些好笑的话,始终保持着那无可挑剔的微笑。见问,她不咸不淡地答道:“便在医馆门口吧。”

“那要多大的?牛、驴,还是……马?”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说出最后一个选项时,蒋岌薪的神色间隐隐浮现出了“肉疼”二字。

“牛车便好。”李慕儿说完,侧头看向秋绛。

秋绛紧接着:“能坐一人的就好,我御灵伴着小姐。”

“唉哟,租车更贵还是治病更贵?”蒋岌薪随即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略显嗔怪的神态,“硬省不该省的,才更会亏大发~你要是真心疼我的荷包,不如老老实实地和你家小姐一同乘车吧。”

撂下最后一个字,他直接唤出炽天,御灵而去。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度过了漫长的、死寂的几秒,才像是按下了重启键,开始“各忙各的”。

李慕儿没有听取秋绛让她回小院休息的建议,而是细心地为自己理好裙摆后,坐在了檐下那张老旧却干净的板凳上。

见状,秋绛以隐约透着些许轻蔑与嫌弃的眼神看向君澄境:“君先生,这里我来就行了,您去看看翟叔那儿有什么要帮忙的吧。”

对于这时该作何回应,君澄境压根想都不用想,不料他一个“好”字还没说完,却听李慕儿忽然开口:“秋绛,你去吧,我有些话要和他说。”

“啊?!小姐、可是——”秋绛震惊、无措,一时间嘴都合不严实了,稍显凌乱的目光在他俩身上徘徊过几个回合。

抢在她再次出声前,李慕儿轻柔一笑:“没事的。去吧。”

“……是。”秋绛迟疑地挪动脚步,往屋里走去,同时,戒备的眼神却仍死死停留、笼罩在那“登徒子”身上,并随着双方距离的拉远,逐渐散发出一种令人莫名其妙感到心虚、畏惧的威胁。

目送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所及范围之内,李慕儿回过头,对君澄境形式上的一笑,直截了当道:“我不是她。”

君澄境轻笑回礼,并无丝毫意外,就像是面对一件早已知情的、再正常不过的事,“幸会……李小姐?”

李慕儿笑着点了下头,站起身来,“这确是我第一次真正和你‘见面’。先感谢先生与宗门师兄师姐们对……‘李慕儿’的照顾。”

“李小姐言重,此乃医者天命所在,无足挂齿。那,便请赐教,在下洗耳恭听。”

“你目前所见这副肉身,是李慕儿,但其中魂魄,却不只一人,之前的时日,你等众人与其朝夕相处的,都是‘她’,至于其间详情,就等她来为你讲述吧。眼下,我有一事想请先生解惑——你们与我姨娘,交情若何?”

君澄境轻促一笑,看向她的眼睛,神情透出几分不可思议,“在下愚钝,不知李小姐此问从何而来?”

李慕儿直直与他对视,终于将心中的质疑毫不修饰地展现:“你们对我和秋绛出手相救,仅仅只是出于医者仁心吗?”

君澄境的眼神冷了,声色像是覆上了一层薄冰:“李小姐既然有此顾虑,何不回贵府问问夫人?”说完,他不带丝毫感情地一展眼断开了与她相交的视线,转身走去重新拾起了灶台边的活计。

面对他这“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恶劣态度,李慕儿却在怔愣过后,露出了忍俊不禁似的一笑。她转过身,也走出了屋里人的视线盲区,看向那一脸担忧戒备,朝外张望的秋绛,声音中带着莫名的释然:“秋绛,在里头闲着没事的话,还是来和我一起给君先生打打下手吧。”

……

简单的午饭后,一辆简而不陋的牛车准时停在了医馆门口,载上李慕儿和秋绛,稳稳当当地出发了。

蒋君二人迁就着牛车的速度,御灵与他们并行。蒋岌薪努力掩饰着自己的不耐烦,一刻没停地找身边人聊天,以致未及君澄境出招堵住他的嘴,秋绛就先替她那最怕聒噪的小姐忍无可忍,掀起车帘,委婉说道:“季先生,要不……你们先行?我和小姐随后缓缓过去。唔,你们耗着灵力陪我俩这样慢慢悠悠的,着实不舒坦……”

“单纯”地看着她思考了一秒,蒋岌薪转头对君澄境道:“是哦阿境,这不就比走更快一点儿吗,我们为啥还御灵啊?浪费这力气呢真是!”自我嫌嘲式地嗔怪着,他挥手让炽天退散,径自落了地,“呆着干嘛呢,你也快收啊,正好一路练练脚力。”

看着他那煞有介事、阴里怪气地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君澄境呼出一口气,似犹豫了一下,随后转头看向秋绛:“请陆姑娘、李小姐见谅。他就这毛病,有时听话只‘听得到’一半。”他一面说,一面轻飘飘地收起了清尘,也将前进方式改为了步行,“宁熠的意思是,我们胆小,不敢先行,唯恐又给自己平添一层嫌疑。”他的声色皆不带任何情感,令人感觉,这番话就是个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陈述句。

蒋岌薪毫不掩饰地,随即露出了非常满意的笑。

秋绛感到莫名怄气,正想着能回(击)些什么,却觉到有人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衣袖。

她立马无心与他们计较,随手撂下车帘,转回身贴近李慕儿,“怎么了小姐?”

李慕儿下意识也往前凑了一点,表情却略带嗔怪与无奈,压低声音道:“你没的多说那话干嘛,这下倒好,反被他们占去理儿了。”

秋绛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自己那侧的车窗,“那还不是因为他们絮絮叨叨的太吵人了,而且他们要真的包藏祸心,那即便将这两人留在咱身边看着,也无济于事,既然这样,还不如赶走了,讨个清净。”

李慕儿笑笑,摇了摇头,“你这言外之意~是在劝我相信他们呐?”

秋绛随之有些难为情地嘻嘻一笑,承认自己的“小心思”被说中了,“欸~也是想着你不喜聒噪啦。”

李慕儿浅笑着,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手中,“秋绛,你记住,以前那个李小姐已经不在了,我如今不是你的主子,我想和你做密友。眼下既逍遥在外,身心自由,咱都学学,去为自己而活吧。”

对于她这番话,秋绛无意对错,只是心疼,“小姐……这一个多月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啊?真跟变了个人似的。”

看着对方眉眼间又浮上了那“家长式”的忧愁,李慕儿不以为然地笑笑,“我的好姐姐,那你就将我视作另一个人吧,重新相识、相知,就当新交的朋友。——不许再说‘有违规矩’,不许再问为什么!”她突然故作严厉,“我最后一次以‘李小姐’的身份命令你哦,从今以后不准再将自己当丫鬟,我们两人之间也再不有什么尊卑之谓;直呼其名就好。”

秋绛愣愣地听着,思绪还没完全弄清、接受当前的情形,嘴就已经本能地将一切应承了下来:“好、好的小姐。”

“嗯?”

“啊啊……慕、慕儿……”

被唤出名字的人莞尔一笑,“叫我木木也行,唉,不知为何,我挺喜欢这个‘诨号’的。”

听言,秋绛半好奇半疑虑:“慕慕?是谁这么叫过你啊?”

李慕儿想了想,随后似信口答道:“一个如今与我颇为亲密的人,你很快就会认识她了。”说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笑看着紧挨在自己身侧的人,可谓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当然,离我的心最近的,从来都只有一个秋绛呀~”

秋绛愣了愣,脸颊随即浮上一片薄红,眼圈儿也跟着湿润了,“小姐——不,慕儿,我会永远、永远陪在你身边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和你一起面对!”

看着对方轻搂住自己的胳膊,动容间许下这一番郑重承诺,李慕儿流露出了颇感安慰的神情,似松了口气。

被她那么看着,秋绛忽然羞涩,低下头挪开了目光,“……我、我嘴笨,不知说什么才好,但只要你明白,我这一字一句皆是出自真心的,就行了……”

见状,李慕儿笑起来,捏了捏她的脸,“傻姑娘,你对我还羞上啦?可是稀奇。”

两个女孩就这样说笑起来。外面,蒋岌薪忽然觉到牛车好像在提速,随即快走两步,向前面的车夫问道:“兄弟,不是嘱咐你稳当着嘛,这会儿咋地起急了?突然想起家里有事啊?”

对方一点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不屑道:“不你嫌慢的吗?”

听言,蒋岌薪匪夷所思地皱眉勾起嘴角,耸了耸肩,回身看向君澄境,用眼神指了下车夫,煞有介事道:“瞧,这才叫听话只听一半呢~”

牛车一路不慢且稳当地前行,到达“乞丐窟”附近,利落直爽的车夫准时撂下了挑子:“就到这儿了,请姑娘下车吧,多这几步路有劳你们自己走了。”

秋绛随即理所当然地搀住了李慕儿的手臂,“我们走吧。”

牛车驶离胡同口,四人从各自的袖中取出了蒋岌薪事先分发的干净方布,将其对折成三角形,绑在头上,遮住了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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