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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开光”的“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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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泽,凤梧。

还是那家客栈,房间里,冷冷清清,只剩了邢天起和陈妍露两个人。

“你这算是将他们都‘哄’走了,那接下来呢,有何打算?”陈妍露单手托腮,看着身旁那人,声色语气平常得,就像是在问“今晚吃什么”。

邢天起无可奈何地舒了口气,抬眼看向她,“……我打算,先去探查、确认师父师伯的下落,往后,就暗中紧随,潜伏在他们身边。虽然我没能耐,去孤军深入救出二老,但至少可以时刻留意玉衡榭的一举一动,或在什么危急关头,派上些用场。”

看着他略带忧愁地说完,陈妍露轻轻一笑,意味不明,“你这是将自己当作宗门‘后盾’了呀。”

邢天起勾唇苦笑,“多谢夸奖,希望我真能遂你吉言。”

陈妍露抬了下眉毛,冲他露出“想得美”的表情,“哼,这可不是吉言。这‘英雄’之名你想独揽啊?我第一个不答应!”

“嗷,原来是为这个啊,”他故作了然、不以为意地一笑,“怪不得我独独哄不走你。”

“嗯~难不成你还当所有人都是傻子?而且,你何来这等自信,确定他们真的听话,乖乖地重游故乡去了呢?”

邢天起深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反正,我该说的都说,该做的都做了,他们该听的也都听了,没人能时时刻刻护着他们……别的不说,但这种事上,我相信他们,不会白白地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打发了这群小崽子,我才好安安心心地去干自己想干的事。”

“你是在干自己想干的,还是在做另一件该做的?”陈妍露似随口一问,却直击他心底。

“我跟阿境不一样,在那所谓‘故乡’,早没值得我在意的人了,如今除了为宗门,我不知还有何事可让我挂心。”

对于他这“答非所问”,陈妍露好像早有预料,顺理成章地接着话头问道:“那你应该知道,我跟你一样啊,也没什么理由好回去的了,那你为什么还想着让我走?”

邢天起愣了愣,忽然有些忸怩地垂下头,干干地清了下嗓子,“我、我还以为……你想去找阿境……”他越说越小声,最后畏缩地瞥了她一眼。

陈妍露皱起了眉,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凑近前盯了他两秒后,拍桌而起:“不是,你真的假的?这么多年,你真觉着我是对阿境……啊?!”

邢天起呆呆看着她,随后也站了起来,神态像是一个犯了错后不知所措的孩子,“不是……吗?”

陈妍露哭笑不得,扭头看向别处,看上去已经气到说不出话,“……我的神天菩萨,怎么就让我碰着这么个呆木瓜呀——”

一番怒叹发泄后,她又将目光放回了他身上,莫名显出几分无力,“好吧,也怪我,矫情地装什么呀,没想到放在这榆木脑袋上,激将法倒成‘缓兵之计’了。”

看着她对自己自言自语似的嘟囔着,邢天起不敢相信,宕机半晌,才支吾地试探道:“什么激将法……被我,弄成缓兵之计了?”

陈妍露气愤不满地跺了下脚,却像是在撒娇:“一个大男人,难道还等着姑娘家先向你表白心意吗——”

邢天起又宕机了,半晌,才似恍然大悟地回过神,看着她,露出了无比认真的神色,非常郑重地说道:“我心悦你,我在乎你。你是我唯一想许愿,能与之携手共度一生的人。”这句话语速莫名比平常快很多,仿佛是要赶在这口气耗光之前将所有心声全部诉尽,可虽然快,但每一个字却又是那么清晰而稳重。

陈妍露当场怔住了,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静止键,只看着他的双眼中,情绪交织流转,似泛起点点微光。

见她无话,邢天起调整了一下呼吸,带着无声地征询与试探,缓缓地牵住了她的手。他看着她的目光诚挚而温柔,又掺杂着几分羞赧与胆怯,“……其、其实,我虽然活了这么大岁数吧……呃,其实也不算大,我,我……”

看他磕磕巴巴的样子,陈妍露噗哧笑了出来,带着些许哭腔“嫌弃”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邢天起自嘲地一笑,忽然意识到:“我这是在害怕什么啊?”

陈妍露笑着移开目光,无奈地摇了摇头,像是对他那傻憨憨的笑感到不忍直视。

他垂眼,又攥了攥被自己捧在掌心中的那只手,声色卸去了刚才郑重其事的严肃和近乎慌乱的羞窘,缓和下来:“我不懂什么是‘爱’……只知道自己对你的情感,和对二老的、对兄弟姐妹的,都不一样,可以说,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没能真正‘认识’它,不知如何应对,不敢和你说,怕这困扰加重,且还会拖上你。”

说着,他忽然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睛,眼中仿若有光,“妍露,谢谢你。”

对于他这句话,陈妍露好像明白,却又疑惑,轻轻一笑,问:“谢我什么呀?”

“你比我勇敢多了。谢你愿意给我机会,”邢天起不假思索,看着她的双眼,柔声说道,“等我这么多年……”

他还没说完,甚至是刚准备正式开始抒情,她却像是憋了很久,终于坚持不住了似的,突然笑出声,“好了好了,确实我们这一大家子以二老为首的,都吃不了卿卿我我这套。你还是算了吧,反正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了。”她故作傲娇地将自己的手从他双手中抽了出来,“我也不算在等你,只是好奇你究竟需要多久能开窍,没想到一‘拖’,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心照不宣地,邢天起也移开了目光,换上玩笑般的口吻:“那,我要感谢的,可是你那股子好奇咯~”

“嗯,是啊,”陈妍露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不然就你这怂得,我嫌弃都来不及。”

邢天起笑笑,“虽然我如今终于是‘开窍’了,但这份‘好奇’,还请你依旧揣着。”

她闻言回过头,笑中流露的,不知是期待还是好奇:“哦?不是已经解答了吗,我还用‘好奇’什么?”

邢天起故作神秘地摇摇头,“不啊,这,可是须用一生去解答的。”他眨了眨眼,近前一步,再次牵起她的手,让她转过身,与自己正面相对,随后,整个人的神态又恢复了同刚才那样的认真与郑重,“你愿意继续相信我吗?容我,用一生许诺。”

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傻样”,陈妍露的眼泪终于绷不住了,在她失声一笑后,扑簌簌地滚落。随之,她就像赌气报复般,放纵地哭了起来。

邢天起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唬得一愣。踌躇须臾,他终是放弃了自己那本就无能,且在此时此刻更是苍白无力的语言,微微俯下身,轻柔地拥住了她。

哭着哭着,陈妍露也搞不清自己这眼泪中到底是含着怎样的情绪了——当然有多年情意终于有了着落的欣喜,但同时好像也有随之牵连而出的,莫名的委屈和愤慨……

她就这样放任自己,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前,肆意宣泄着那一股脑涌上心头的情绪。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在近乎失控的啜泣中,断断续续地强塞进了一些字句:“哼……亏我还当你是块木头,哪想到你说起酸话来,比那些俗滥话本里的唱词都更令人齿软。”

邢天起情不自禁地一笑,原本紧绷的身体不觉放松了些,“我确是一块木头啊,但是,会对你开窍,只会为你开窍。”说着,他似乎忘形,竟低头轻嗅了下她的发顶。

沉默须臾,她像反应过来,突然捶了一下那人的胸口,干脆利落地推开了他,别过头,“行了,说正事!眼下已经清楚晓得你是赶不走我的了,所以赶紧说说你后面的计划,别再白白耽误工夫了!”

看着她使劲抽了下鼻子,擦了下脸,收住眼泪,邢天起的神情竟显出几分“痴相”,轻轻笑着,像是在欣赏什么心爱的事物,恋恋地挪不开目光。

陈妍露十分刻意地将身子往后躲了躲,斜眼看他,不无嫌弃:“看你这样,的确颇适合干埋伏之类的事。”

邢天起回过神,天真地疑惑:“真哒?为什么?”

陈妍露看着面前那人,像是对他那清澈的呆傻感到意外,表情有些复杂,不知是好笑还是好气,“真的,就你这看上去痴痴呆呆的,再将全身气息收敛了,就算是戒心再重的人,也难对你生疑啊。”

静静看着她说,邢天起似笑非笑,脸上浮现几分无奈,最后,肩膀如泄气般一塌,“……唉,好吧,一日没你的冷嫌热嘲,我才是不习惯呢,可能就会像少了什么似的,浑身不舒坦。”

戏谑着自我调侃完,他发自心扉地扬起熨贴一笑,随后拉着陈妍露一起坐回了桌旁,“好啦好啦,我俩的正事暂时说完了,这就商量另一件正事。”像在强调什么似的说完这句,他才略微正色,“是这样,我打算明天,在各宗门派切磋功力、讨论功法之时,我悄悄混入集贤宴,打探二老的下落——”

陈妍露忽然刻意地轻咳一声,但只盯着他,没说话。

邢天起的声音戛然而止,看见那道从小到大经历过千百次的,意为“错哪了,自己想”的眼神,他的大脑就像是被按下了什么开关,即刻回放起刚刚所说的话,并逐字研判可能措辞不当的地方,“——噢,我、我们,我们悄悄混入其中,打探二老的消息。”

“哼~”陈妍露傲娇地勾起嘴角,微微扬了扬下巴,“这还差不多,开了窍是有长进哈。”可还没说完,她却就被自己这刻意作出的“骄横”模样逗笑了。

邢天起近乎宠溺地一笑:“以后,都是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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