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默许了他指尖轻柔的触碰,“我十几岁的时候打的,早都不疼了。现在我已经不经常戴脐钉,只是这身衣服比较适合…”
随着他温热的指尖在她肚脐周围的触碰,她的皮肤上不由得被激起了一片细小的颗粒,她咧了咧嘴,在心底无声地喊着上帝,表面上努力保持着面不改色的正经模样。
而男人依旧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研究着脐钉,半晌后出声问道,“你要怎么摘下它?”
她从鼻子里挤出一声短促的笑,无可奈何的用手肘支撑着身体,拧下肚脐上方的圆扣,将弯曲的弧形针从皮肤中拔了出来。
Michael从她的手中拿过在灯光下格外耀眼的脐钉,仰着脖子观察了片刻后,又低下头,对准她皮肤上的穿孔,小心而轻柔的重新戴了回去。
做完了这一切,他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子,吻了吻她平坦小腹上光滑的皮肤。
她看着他无辜而干净的眼神,倒吸了一口气,终于忍无可忍一般拽着他的领口将他扯到面前,近乎恶狠狠的抗议道,“你就是故意的!”说完,在男人满是笑意的眼神中,她仰着头吻了上去。
Michael的吻总是热烈而温柔,仿佛带着他全部敞开的心扉与爱意。她听着耳边他令人安心的心跳,浑身被他好闻的香水味包裹,不自觉的环住他的脖子。
他用单侧小臂撑在她脸侧的地毯上,另一只手探进她上衣的下摆,用带着颗粒感的拇指指腹不断摩挲着她肚脐周边的肌肤。
“你美的让我发疯。”他将身体撑的高了一些,低声说了一句,随后站起身,将女孩从地上拉起来,揽着她的腰一同倒在了床上。
她将手掌贴在他的脸侧,感受着掌心中他鬓角下方柔软的绒毛,在沉默了片刻后轻声道,“我很想你。”她弯起眼睛,“好像只有在看到你的时候我的整个世界才是明亮的。”
他将她搂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鼻尖和眼睑,认真的看着她道,“Neverland五月就会完工,搬进来和我住好吗?”
“唔—”她咧着嘴转了转蓝色的眼眸,有些为难的解释道,“你知道我离不开纽约!Well这不准确,我应该说我离不开飞机,我打赌过去一年中我在飞机上的时间绝对比我在家的时间多…”说着,她扬起下巴吻住他的嘴唇,含糊道,“没事,到时候我们一定能想出解决办法的。”
当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眼看女孩就快要将他的上衣完全与他的身体剥离时,Michael挡了一下她手下的动作,轻声道,“我能不能关上灯?”他撑起身体,伸直了手臂够向床头的总控开关,“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的皮肤,我的白癜风症状越来越严重了…”他的话音刚落,随着一声开关按键清脆的响动,房间在一霎那变得漆黑一片。
他长舒了一口气,眨了眨还未完全适应黑暗的双眼,重新回到女孩的身前,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当他凑近,双唇触碰到她的嘴角时,他注意到了女孩紧闭的双眼,以及反常的安静。
他愣了愣,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乱,“Lily?”他轻声唤道。
然而,女孩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一动不动的侧躺在床上。
她的毫无反应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不自觉的扬高声调,“Hey Lily,这一点不好笑,你别吓我!”说完,他跳下床,按亮了房间的灯,仔细看着女孩的面庞,并将手指放到了她的鼻子下方。
在感受到绵长而温热的呼吸后,他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一些。他跪坐在床上,轻拍着她的脸颊,试图唤醒她,“Lily?”
然而,女孩在他多声呼唤下持续的无意识到底还是让他慌了神。
他颤抖着双手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拿起电话,拨通了急救电话。
在电话接通后,当他大脑一片空白的想都不想就用自己极有辨识度的嗓音说道“我的名字是Michael Jackson,我的未婚妻需要紧急救护”时,就听电话另一端的护士骂骂咧咧的诅咒道,“Michael Jackson的演唱会让这个城市完全失控了!听着,小子,我知道你觉得这个创意好笑极了,但是如果你再占用公共资源打恶作剧电话,我就直接把电话转接给警察局。”
紧接着,不等他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就被“啪”的一声挂断了。
他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憎恶自己的名气,也没有像此刻这般感到无助。他完全不敢想如果因为这样的误会耽误了女孩的最佳救治时间,他要如何面对自己。
他没有再尝试拨打急救电话,而是拨通了自己私人医生的电话。
“Hi Tom,”他努力让自己的声线保持平稳,“我需要你帮我给芝加哥的急救中心打电话。我的未婚妻现在没有意识。”
电话的另一端安静了一秒,试图在消化信息量极大的半句话,“你的未婚妻?”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干笑了两声,“哈哈哈Michael,这是你的新恶作剧吗?”
“No,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Tom,”男人加快了语速,严肃的打断道,“我的未婚妻,Lilith Green,26岁,现在在酒店房间里失去了意识。”
像是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电话另一端的医生正了神色,声音里也多了一丝令人信服的专业性,“好的Michael。我需要你仔细描述她的情况。她有呼吸吗,或者有出现任何呼吸困难的症状吗?”
男人将手再次探到她的鼻子下方,确认道,“有呼吸,”他补充道,“她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除了怎样都叫不醒。”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阵笔尖与纸张的摩擦声,“好的,你是如何发现她无意识的?她在这之前做了什么?”
Michael停顿了一瞬,有些难以启齿地小声道,“我们在…亲热…在我伸手摸向床头开关,关掉灯的不到半分钟里,我就看到她闭着眼睛,没有反应了。”
私人医生没有对男人袒露的私密行为做出任何不当回应,而是专业的继续问道,“在你们亲热的过程中,你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吗,比如不该有的疲劳,或者困顿?”
“没有。”
“在这之前,她有服用任何药物吗?或者有任何慢性疾病吗?”
“我…不知道。”
“那她平时有固定服用的药吗?”
“我也不知道。”Michael有些挫败的揉了揉眉心,身体靠在一侧的墙上,视线漫步目的的扫视着凌乱的房间。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视线停留在了她半敞着的皮包上,“Tom,你等一下,别挂电话,”他站直了身体,将电话转为免提,一边向前走去一边高声道,“我看看她的包里有没有药片。”
当他从包里翻出一瓶橙黄色的药瓶,他一边翻转着瓶身一边走到电话前,出声道,“我看到一瓶Lora—”他眯了眯眼睛,努力辨别着印刷墨水糊成一片的字体,“Lorazepam。这是什么?”
“Oh,这就解释了—”电话另一端的声音顿了顿,解释道,“一个好消息,Michael,如果只是Lorazepam过量一般不会致死。这是一种普遍用来治疗焦虑和抑郁情绪的药物,很多医生也会将它作为安眠药开给失眠病人。听起来你的未婚妻只是在药物的作用下进入了很难叫醒的深度睡眠。但是—”
Michael蜷着手指,神色难辨的拿起听筒,“但是什么?”
“如果她喝了酒或者和其他药混着吃,就不好判断了。我的建议是在等救护车的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先试着叫醒她,不论你用什么方法。”
Lily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跟着一道不断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来到一条梦幻而神秘的路上,然而紧接着,她突然坐在一辆破旧的失控推车里,一边颠簸着一边不断加速顺着看不到底的下坡俯冲而下。她想要尖叫,却始终无法发出声音。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快要适应这样的颠簸与速度时,一条湍急的河流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路的尽头。她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深吸一口气,就坠入了冰冷的河水。
下一秒,在她觉得自己即将溺毙之际,她醒了。
当她眯着眼睛,适应了明亮的光线后,她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没有瓶盖的空水瓶被倒扣着举在半空中。同时,她意识到自己的脸颊、头发、上衣与枕头和床单一同被冰水打湿了。
“What the fuck Michael?!”她揉了揉眼睛,舌头有些不听使唤的含糊道,“你在做什么?”
男人脸上快要凝为实质的担忧总算有了消散的意思,他长舒了一口气,“Jesus Christ,你吓死我了Lily!”
不等女孩来得及说什么,他走到一旁,拿起了电话,“Hey Tom,麻烦你取消救护车,Lily醒了。”他偏头看了看她,迎着女孩诧异的眼神继续道,“对,她看起来没事。好的,非常感谢。”
在男人放下电话后,女孩有些无力的撑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等等,Michael,发生了什么?你叫了救护车?为什么?”说完,在感到一阵眩晕后,她不得不撑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Michael拿起桌子上的橙色药瓶,单手插着腰道,“你刚才失去了意识,Lily!”他欲言又止的犹豫了片刻,才重新开口道,“我在你的包里找到了一瓶Lorazepam,我的私人医生Tom告诉了我这是什么药。你为什么…”他的鼻梁根部的皮肤微微皱起,克制着情绪继续道,“告诉我你没有对它成瘾,要是我今晚不在,没有人在你的身边,你出事了怎么办?”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你为什么会过量吃这样的药?”
她眨了眨眼,像是还在试图理解眼前的境况,有些迟缓的开口解释道,“我没有用药过量Michael。我今天按照处方吃了三粒,我只是一次性吃了两粒。这没有危险,我不会对自己的生命这样不负责…”
不等她说完,男人就哽咽着打断道,“但是你刚刚毫无反应的躺在那里,我以为你要死了,”像是终于无法再承受铺天盖地的情绪,他将脸埋在摊开的手掌中,哭着说道,“求你了,Lily,别这样对我,不要再这样吓我。药物已经夺走了太多音乐天才的生命,我不能看着你步他们的后尘…”
“等等,Michael,你在过度反应!这不是毒/品,这只是一种常见的benzodiazepine镇定剂…”她无奈的看着站在床边哭泣的男人,碰了碰他的手臂,安慰道,“我承诺不会过量服用,你别担心。”
“你需要换一个医生,”Michael抬起头,用手背抹掉眼底的湿润,斩钉截铁的说道,“Tom说这类药非常容易成瘾,在你意识到的时候就晚了。”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他握着药瓶走向了卫生间,“我要帮你把药片倒到马桶里冲掉,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毁掉你自己。”
“…你不能,”她撑着乏力而困顿的头,情绪不听使唤一般用一种平和而虚弱的语调出声抗议道,“Michael!你没必要反应这么大,hey!”
在一阵冲水声中,男人拿着一个空瓶子走了出来。只见他利落的将它丢进了垃圾桶,随后扬着笑脸上下拍了拍手,“好了!”
她看着他精致而好看的脸庞,极为无奈的闭了闭眼,她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此时惊慌过度的男人完全听不进去她说的任何话。
她吸了一口气,在体内残留的药物的作用下疲惫的重新躺下。在感受到一侧的床垫微微下陷后,她闭着眼睛向男人的身体靠拢,并将脑袋窝在他的胸前,蹭了蹭,试图寻找着舒适的位置。片刻后,她将手臂搭在他的腰间,在男人胸口均匀的起伏中,再次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