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医生取出那个嘤嘤啼哭的孩子,又为他缝上伤口。
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他脱力地闭上眼想,死掉吧。
再睁开眼时,耳边是覃川的笑声和孩子的哭声,逃亡的这一个多月里,他还没看她笑过,女人抱着孩子,弯起眉眼,这一幕太美好,赵鹤庭忍不住产生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的错觉
然而不过一会儿,听见来查床的护士说的那句话,赵鹤庭再次被打回地狱,他颤抖着抓住护士的手,几乎是质问:“你刚刚说什么?”
护士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好脾气道:“城里来了个大官,说是来找他的omega夫人的,据说还怀着孕呢。”
“阿川,你快走,他来了,他来了。”赵鹤庭用手推着覃川,浑身颤抖。
如果覃川被赵南禹抓住…不行!
“我们一起走。”覃川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去扶赵鹤庭,然而她的力气实在太小,几次下来,孩子在怀里哇哇大哭。
“你走吧,阿川,带着这个孩子走,随你丢掉也好,不要让他落到那个人手里,我不想他被培养成下一个魔鬼。”赵鹤庭突然道,甩开覃川的手。
“不行!阿庭,我们一起走。”
“别再耽误时间了,赵南禹不可能放我走的。”赵鹤庭突然冷静下来,他深深地看向面前的人,像是要把她镌刻进脑子里。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覃川忽然流下泪,眼底满是凄怆。
“阿川,走吧。”赵鹤庭笑着说,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期那个意气风发的alpha。
良久,覃川道:“给他取一个名字吧。“
赵鹤庭才将视线挪到那个他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心中一片复杂。
本该恨的,赵鹤庭叹了口气。
刚出生的孩子缓缓睁开眼睛,露出明亮的瞳孔,无知无觉地摆着手脚。
窗外梧桐树上的树叶泛着黄,带来一片寂寥的秋意,赵鹤庭道:“铮然一叶,天下已知秋。就叫……铮然吧。”
“小名呢?”覃川问。
“你来取吧,阿川,要是能养得活,就给他取个小名,要是…先保全自己。”赵鹤庭将手搭上她的肩,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