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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避暑行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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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似乎有什么动静,水影流光照映着小溪边的山石,有几道人影悄悄的跟随俞晚落去了。

手中鱼竿沉了一沉,涟漪在水中央漾开。

鱼,上钩了。

确定人跟上来之后,俞晚落借着行宫的隐蔽小径甩开了他们。

她要为卢立争取更多的时间,也要为他想好脱身的后路。

后山这座迎曦亭,是以东边的第一缕晨光清辉照耀而得名。

两边无山体掩映,一边是葳蕤茂密的山谷,另一边就是盛京城。

一路上可以看到山脚下影影绰绰的万家灯火,笼映在山林乔木下,依稀还有人声铜锣,等视野开阔了些,诸般景色尽在眼前。

今日的明月已经很圆了,交相辉映下,天地间一片清朗月色,静谧安宁。

草丛里有虫吟,清风拂过灌木,唰唰轻响。

拨开扰人视线的灌木丛,一条小径直通山脚。

这本是当初做工的师傅们为了便捷下山所开辟,行宫建好之后,随意播撒了一些种子,经年累月,已经看不出原本的路径了。

虽陡峭难行了些,但却是可以躲开禁卫军搜查的最好办法。

没过一会儿,卢立来了,“我不敢靠的太近,也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但誉王脸色瞧着不太好看,你说,要真是抓到了人,他这会儿也没什么闲心来避暑行宫吧。”

俞晚落说:“估计会即刻下山,严刑拷打邓少觉,询问密信下落。”

而且她还注意到一件事,陈寒不见了。

他一向寸步不离。

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她来到行宫的当日就没见他的身影,若是去捉拿邓少觉,时间过于早了些吧。

“不对。”

“怎么了?”

俞晚落想到一件事,“你下山之后去誉阳侯府,飞鸽传书给我一个婢女,让她隐匿行踪,谨慎行事,若发觉不对,不必与之缠斗,即刻脱身。”

“是。”

回去的路上,她察觉到一阵不同寻常的脚步声,躲在假山旁的竹林暗影里一看,四周多了不少巡逻的禁卫军。

他们抓住一个小太监,盘问了下。

看来是在抓卢立。

估计很快就会找到后山迎曦亭。

她摸索到一处暗着的房间,掀起窗户翻了进去。

“谁?”

有人!

她本想转身原路返回,可那人下床的动作极快,一阵风的功夫,一道银光从眼帘上掠过,脖颈前一抹冰凉寒意。

很快,禁卫军的脚步已经来到了门外,不由分说的一脚踹开了房门。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男子坐在床榻边,面色苍白,呼吸也有些不稳,他扶额抬眼,“什么人?”

为首的是叶岚的哥哥,叶钧。

他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旁人,毕恭毕敬道:“叨扰了齐将军,誉王殿下丢失了一枚极为宝贵的玉佩,有人看到是一个小太监偷走了,特此命我等来搜寻。”

“刚刚途径此地,听到您这边有什么动静,可是发现了那贼人的踪迹?”

说着,他走到柜子旁,用刀柄轻轻抵开了一条缝隙。

空无一人。

“让叶校尉见笑了,战场上刀光剑影,刚刚是我做噩梦了。”

“是吗?”

叶钧轻飘飘的,浑不在意他这番说辞,又撩起了窗户旁边的帘子,依旧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他继续朝床榻那儿走去,往里面瞧了一眼。

齐元旭笑了,直接拉开帘帐让他看,“也对,我这屋子一览无遗,要真是有什么刺客也就床上,床底下能躲了。”

叶钧也不客气,说了句‘那就冒犯了’,接过侍卫递过来的火烛探查了一下床底。

除了散落的裹伤布和垂落一角的被褥,便无其他了。

齐元旭问,“还有事吗?”

叶钧得体一笑 :“将军海涵,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不送。”

几人一走,房间彻底暗了下来,被褥里的人也探出了头来。

俞晚落躲藏的地方十分的刁钻,她伏在床榻边上,用被褥把头一盖,散落在地的裹伤布又遮住了她大半身形,剩下的一双腿藏在床柱后面,一时半会儿还真察觉不出来什么。

顺着窗外渺茫的月光,齐元旭若不仔细瞧,只觉得是个清俊小生。

头发扎得简单利落,但刚藏在被褥里,落下不少碎发,稍显的有些凌乱。

面庞白净,睫羽如扇,别有一番柔润清丽之姿,就那么乖乖巧巧的瞧着他,露出一个可人不失礼貌的笑来。

他也跟着笑了,“这又是怎么了?”

俞晚落随口掰扯,“跟婢女们玩捉迷藏呢。”

似乎自己也觉得这理由太牵强,也太拙劣,她咧着牙尴尬一笑。

齐元旭也没多想,他实在是太累了,本就受了伤,上了些止血的药和止痛散,又喝了些补血安神的汤药,这会儿眼皮沉重的很。

飘飘忽忽的,精神一松乏下来,身子就跟着软了下去。

俞晚落及时接住了他。

往下一瞧,他身上的白色中衣已经被点点红色浸透,应是刚才下床的时候牵扯到了伤口。

明明在流血,可他还是困乏的连身体都难以招架。

屋里不好点灯,她扯开衣服,凑着外头的月光瞧了一下,肋骨肩头,还有肚腹几处都有伤口。

沈游果然是奔着他命去的。

似乎是感受到一股凉意,齐元旭的手抓了上来,想拢起衣衫,可无意间碰到了她的手。

他下意识躲开,鼻尖萦绕着好闻的清香,在这一隅之地越发分明。

他不自在的拽着衣领,勉强撑起半个头,缓和了一口气,“没事,我自己来就好。”

俞晚落便给他去拿桌上干净的白布和药瓶。

可一回头的功夫,他就睡过去了。

但他睡的也不是很安稳,胸口起伏,微微喘着粗气。

她轻手蹑脚的将白布一层一层的解开,即便是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那几道伤口也尤其的触目惊心。

散落的头发有几缕触碰到了肌肤上,齐元旭睁开了眼。

意识到自己是副什么情形,小姑娘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头脑其实有片刻的茫然。

但这茫然很快便被男女大防的界限分寸,冲了个清清醒醒。

他挣扎着坐起了半个身子,看着小姑娘家聚精会神的样子,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干脆扯过被子,往她头上一盖,说:“没大没小。”

这能扯上什么没大没小的问题?

看他背过身子自己捣鼓伤口的样子,俞晚落就明白了。

她刚才也没有多想。

毕竟前世她被刺客追杀的时候,齐元旭也是这么瘫倒在她面前,她用衣服擦拭,用手按住伤口仍是无济于事,鲜血直流,盔甲又厚,根本不知道伤在哪里。

她那时候也是怕的,寂静山谷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岑寂的叫人害怕,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

身边要是还躺着个死人,那就是一辈子都消散不去的噩梦。

索性扒开了他的衣服,下一刻,本是像个死人的齐元旭忽然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把她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明明伤的很重,都快死了,还顾及什么礼义廉耻,扒着衣服往身上堆。

起又起不来,死又死不了。

何必呢。

俞晚落就这么看了有半柱香,仅存的一丝分寸礼节,也被他这一扭捏,变得荡然无存。

她甚至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是死了,本宫也活不了了!”

被这么一吼,齐元旭果然不动弹了,大概知道要真是自己死了,凭她一个人也走不出这山谷密林,接下来也任她摆弄。

弄得疼了也不许他叫唤。

不过这会儿还没到生死存亡的关系,俞晚落也就随他去了。

她此时还在想,邓少觉私藏那封密信,应也是为了有一天能威胁齐元淙去的。

他也不傻,知道要是呈送给皇帝,沈氏固然会遭受重创,但自己也会很快被他们盯上。

此人心思缜密,心性更是沉稳,如今察觉到齐元淙对他下手,就算勒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事后还会有性命之忧,他不会自掘坟墓。

那很有可能会来找齐元旭。

此事涉及他的母妃清白,巫蛊一案的真凶,不会放任不管。

估计会以密信一物作为交换,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么这段时间里,齐元旭身边也不会太安生。

只是他们现在身处避暑行宫,戒备森严,出了这件事之后,齐元淙的眼线和暗卫即刻便遍布京都,想混进来或者找齐元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稍不留意就会丧命黄泉。

那么,他还能从哪儿下手呢?

上一世也没怎么注意到此人,没想到两个重生之人都被他迷惑过去了。

果然是个人物。

等齐元旭处理好转过身来,小姑娘抱着膝头坐在被褥之上,眉头紧锁,身后帘帐流动着水一般的光泽,细细的莹光勾勒着她的身形发丝。

他咳嗽了下,“需要我帮你探路吗?”

俞晚落在这里耽搁不少时间了,若是齐元淙反应过来,还不知有什么后手等着她。

“没事,皇叔你好生歇息,这行宫里的路,我熟。”

齐元旭依旧还是一句话,“多谢。”

“该我谢皇叔才是。”

关上门,没走几步,齐景镇扛着鱼竿,吹着口哨从面前悠悠走过,两人同时驻足,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

不光是齐景镇在打量她,她也在审视齐景镇。

照这么看来,齐元淙这段时间找他聊天,应该就是在笼络他了。

“你……”

他的视线往后觑了一小眼,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俞晚落说:“别多想,不许想。”

“这么霸道呢?”

“闭嘴,小点声儿。”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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