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他摔着碰着了。
倏然,又想起年少时那个年纪未满十岁就离家出走的步枯,心中很是感慨。
那年的冬天来得太早,所有人都被寒冷打得措手不及。
当时,步枯因为没有暖和衣服而全身被冻得险些溃烂,可他却仍一边笑着,一边捡着旁人遗留的残羹冷炙,吹了吹放进嘴里。
“如果......我是说如果......”赵哇一有些不敢问下去,“如果家里出现了不按照章程办事的纨绔子弟,会怎么样?”
大概是这个问题有些尖锐,所以现时,步枯在他的怀抱里扬起了头,而那一向澄澈碧蓝的眸子此刻好似被黑云裹挟住了所有。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我应该是排第十,我之前,还有一个哥哥,但我已经不记得是顺位第几了。”
“他就没能在试炼中撑下来,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把这少爷脾气裹得满身都是,我猜应该是在学校里听了些别人的谗言吧。”
赵哇一总觉得心里一阵不安。
“后面你也知道了,我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哥哥了,而且这个世上......也没有这个人了。”
步枯扯出了个难堪的微笑,也不知道是在怜悯生命。还是别的。
“有人一手遮天,想要跨越阶级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那扇大门从来都不存在,而被打上标签的笼中之鸟也未曾像个‘人’一样被对待,思维都被控制着,自由,更是不可能。”
“活着已经很难了,若想换取属于自己的自由,那可真的是要去黄泉河畔走一遭。”
说到最后,步枯竟是释然一笑,而后捡着盘子里那些已经被折磨得七零八落的蛋糕,通通扔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紧接着,像是又想起什么,再次望向了赵哇一,但这次,那份流光溢彩的灵动重新于碧蓝里盛放,“可是有些人为了自由,是真的愿意脱层皮的。”
“什么?”赵哇一不解,只是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
“柏闻晔,他成功了,所以他自由了。”步枯笑了笑。
甜腻滋味漫过舌尖时,步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大抵是这种抚慰真的起了功效,于是在短时间内,他原本的肃穆神色瞬间荡然无存,替而代之的依旧是那般孩子气的笑颜。
下一秒,他又往赵哇一身上靠了靠,在对方本就不能消化上一句话所带来的震惊之后,又给他添了新的“乱”。
“小哇,你改天帮我问问呗,他为什么愿意为了自己的白月光,做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