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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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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推门,一眼看到大睁着一双狼目看着自己的假贪狼,神色间掠过一丝讶异,随即泯然,慢条斯理走近床前,站停,不语,对着假贪狼幽幽地望。

假贪狼倚在床头,虽然顶着一张凶狠的狼形面,却气色虚弱,撑不起恶狠狠的气场,连说句狠话都有气无力,“有事开口,没事快滚。”

“小狼君如今都不敢用真面目示人了吗?”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侍女站在月色的尽头,身影似真似幻,幽幽地问,“天天换脸,叫人怎么认?”

“那不是彼此彼此吗?”假贪狼应道。

“呦,小狼君的牙倒是依旧那么利,要不大家都露个脸?这样才能交心嘛。”侍女提了个议。

“交心不敢,我的心还是自己留着用吧。”假贪狼一口拒绝,“再说你哪张脸才是真啊?我可不敢认。”

“小狼君这是有恃无恐嘛,受了这么重的伤非但敢一个人留在这里,嘴还这么硬,就不怕我动手吗?”侍女继续用那种幽幽的口气安静地说着话,看似准备聊天亮。

“要动手早就该动了,为何要等到现在?”假贪狼不以为然。

“小狼君还是那么聪明,帝祖就让我带句话,没让我动手,只是这话务必要带给本人,小狼君这次出门,隔三岔五换个身,我实在是不能确定究竟在和谁说话,这该带的话,实在不敢说呀。”侍女的脸隐在黑暗中,始终保持着那种面无表情的神态,说话间口好像张合过,又好像一直紧闭着。

“不敢说,就不要说了。”如今的帝祖不会对他说什么好话,不听也罢。

“我也想啊,可惜没那个胆,帝祖交代的事,办不到是无能,不办是抗旨,无论哪种后果我都担不起,小狼君不肯让我见真身也无妨,不如我以后天天来,夜夜来,只要诚意在,相信总有一天会打动小狼君的。”侍女又提了个议,“小狼君晚晚独睡,也怪寂寞的,我可以陪小狼君说说话,也可以陪小狼君睡个觉,小狼君你觉得怎么样呢?”

假贪狼打了个颤,“晚上是休息时间,我没有聊梦话的习惯,也不喜欢床上多个人,你的好意我消受不起,你若不愿说,我看以后还是各走各路,各睡各屋,老死不相往来的好。”

“呦,小狼君这么狠心,我可是要伤心的哦,伤了我的心,要用小狼君你的心来补,你可不要小气不肯给啊。”侍女面目模糊语气幽幽全身僵直地说着毫无温度的调情的话,那氛围让人浑身发冷。

假贪狼正打算开口继续闲扯,就听耳边青刀极其不耐烦的声音,“你这是准备聊到几时?”

假贪狼醒起白天千叮万嘱,不等他话说完不要动手,想来这青刀虽是一脸不耐烦,却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心里一喜,当下正经起来,“诡女,我没功夫和你扯,有事说事,没事受死。”

诡女见他坐正了身,象要动手的样子,当下往后退了两步,“小狼君别生气,你还受着伤呢,要是气出个三长两短,我回去没法交代,你要我说,我这就说了,不过隔墙有耳,小狼君可否附耳过来?”

假贪狼坐着没动,听她话才是见鬼了。

诡女也不坚持,“帝祖说了,他不是真心想要你的命,你若肯回佭俍认个错,过去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这话若是真的,晚上就该看到太阳了,那该多光明啊!假贪狼这么憧憬着。

“当然,你得把藏在绣景城的人也一起带回去。”说这句话的时候,诡女嘟着嘴,把声音拉成一线,直接送到假贪狼耳边,话说完,嘟起的嘴唇收起,恢复了那幽幽的声线,“你那新朋友神出鬼没的,有趣的紧,什么时候安排碰个面啊?”

假贪狼的脸皮紧了一紧。

诡女把这个细小的变化看在眼里,接着说,“你若不愿意,那我就只能自己去找他说了,我想他应该是愿意的吧?”

说完,未等假贪狼接话,诡女便转身,做出要走的样子,人未走,又转头过来,说,“我还是喜欢小狼君在佭俍时的模样,你还是应了帝祖吧。”话说完,人就往门口退,没几步路的功夫就闪到了房门口。

青刀从半空急坠而下。

敞开的门口卸了一地纱衣。

假贪狼呆呆地坐在床上。

“为什么不拦住她?”青刀质问,听这两人的对话颇有些暧昧,鬼知道两人究竟什么关系。帝祖交代的两句话,青刀只能听到与他无关的前一句,与他相关的后一句,他听不到。

“那只是凝气而成的傀儡,拦不住的,你得找到她原身。”假贪狼泄了方才勉强打迭起的精神气,一脸无神地靠回床头。

早听闻诡女千面,却没人了解她究竟用的什么手段,外界只道她擅易容术,凝气傀儡本就形状不定,每次面目不同是正常,次次相同反倒考验功法。昨晚青刀假扮贪狼守夜之时,来的那侍女能听到心跳呼吸,还能感受到体温,如若假贪狼所言是真,这诡女凝气竟然能做到真实如斯,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凝气傀儡灵活度与操纵距离直接相关,且中间不能有阻拦物,方才傀儡出现时将人撒出去百米之内必能找到幕后之人,假贪狼这话不提早说,分明是不想让诡女被自己盯上,这两人之间到底在搞什么鬼?

青刀本就对眼前此人没有一分信任,只不过当他刀用,当下也就没继续质问他为何放走诡女,转而问道,“帝祖既然不计前嫌,你打算何时回去?”

“他那是知道在别人地头杀不了我,骗我回去方便下手,你不是希望我回去送死吧?”假贪狼有气没力地瘫在床头,一脸了无生趣。

“我倒觉得他挺诚心的,不然前晚上你早就死了。”青刀专心审视着假贪狼,试图辨别他的真实想法。

“那是诡女不能确定床上躺的究竟是谁,怕杀错人打草惊蛇而已。”假贪狼说得理所当然,却叫青刀听出一丝撒谎才有的不自然来。

这所谓的诡女会不会是眼前此人搞出来骗人的,若然如此,他的目的何在?

青刀琢磨不出令人信服的缘由。

唯有将那装神弄鬼的人抓住,才有机会弄清真相。

那个侍女却再没出现。

帝祖那边也再没动静。

假贪狼就顶着一张狼脸在城主府混吃混喝,没心没肺地休整养伤,照他所说,帝祖损兵折将,一时半会不会再派人出来暗杀他,在内伤养好之前,他是不准备离开绣景城了。

就如他先前推测,他不急,有人急。

青刀接连三天没等到下一波杀手就没耐心等了。

“我送去你去佭俍。”一见面,青刀既单刀直入。

“不去。”假贪狼吃得香甜,回得干脆。

“你不急着救你那仅剩的随从吗?”青刀踩到了假贪狼的痛脚。

“我不回去,他也许能活得更长。”假贪狼看似铁了心,水泼不进。

“你就那么没血性,等着那个帝祖找机会再逼你上死路吗?”青刀怒其不争。

“对。”假贪狼一眼不看青刀,埋头苦吃。

“你!”青刀极力压下揍他一拳的冲动,控制着冲上头的火气,勉强放软语气,“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回佭俍?”

“我要的你给不了,”假贪狼极快地回答,接着又改口,“不是给不了,确切地说是你不愿意给,与其讨打,不如不说。”

“既然如此,那便永别吧。”青刀倨傲,不屑与他纠缠,丢下这话,转身便走。

“慢着,”假贪狼只犹豫了瞬间,便迅速开口,稍慢一拍,他怕真成永别。

青刀站住,却没回头,少年人高昂的身量,透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如若我说,凭你如今的实力,斗不过帝祖,你还会执意去送死吗?”假贪狼停下所有动作,死盯着筷子尖上那片鸡肉,问。

“哼。”青刀轻蔑冷哼,帝祖手下人虽听着多,能耐也不过如此,交手至今,没人能过一个回合,只要让自己抓到一个近身的机会,必能击杀。

国仇家恨,不能不报。

帝祖不出京,找上门去是唯一的选择。

然则青刀忘了骄兵必败!

假贪狼却不敢忘。

绣景城中每次的险胜都是用命拼来,更何况帝祖实力远不止此。

他的话青刀不会听,与其让青刀一个人去送死,留自己一人日后后悔,不如陪他同去。

“好,要回去,你得听我安排。”假贪狼改了口风,只有他自己知道早先的那些不去都是不作数的。他急着养伤,就是怕赶不及在回佭俍前积攒应付帝祖所需的精力,他自小体弱血贫,没太多可以吐。

听你的?下辈子都别想!青刀转身,桌前坐下,空门大开,一脸的居高临下,“先说来听听你的计划。”

“先吃饱饭,然后干架。”先前好似凝滞一般的假贪狼再次启动,埋头狂吃。

现在不好好吃,等回佭俍,可能就没机会吃了,要死,也不能做饿死鬼。

青刀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这句话,他很难不听。

谁愿意饿着肚子去干架呢?

去佭俍不干架还不如不去。

“何时启程?”帝祖才受重挫,当乘胜追击,断不可给他时日培植新势力。

“三日之后。”出乎青刀预料,假贪狼并未试图拖延。

这三日假贪狼过得就如同再没有明日。

第一日,他改装回那死胖子胡硕,回销金窟兑出了那五万九千两银票,散财九千赏了那没有名姓的大管事和楼里当值的杂役伶人,狂赌一天胡吃海喝输掉两万,第二日拿了剩下三万去颜悦楼,花一万雪花银随意挑了十名女子替她们赎身,胡吃海喝一整天醉倒在楼里,第三日,兑了五千碎银,上城中最高的观景楼,一手吃喝,一手往下撒银子,银子撒完,人不见了踪影。观景楼这一日抢银子的人流汹涌,就是有千里目透视眼也难从人流中认准一个人来。

这个从头假到脚没露过真容的人就此消失了。

难怪当日他答应得如此爽快,骗过了青刀,更骗过了诡女。

第四日晨起,城主府门口停了一辆四角挂着紫金长明灯、顶边坠满流金苏的云辇,拖车的不是寻常的高头骏马,而是两匹独角八蹄异兽,据说这种雄峻的异兽口能吞吐血雾,蹄能踏雾飞行,是为蛮疆帝祖御驾专用。

云辇上没人,只有一张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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