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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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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大哥,请如实回答。”宋初墨提醒道。

霍文彬叹了口气,说:“初墨,不要误会,我不会骗你的。那天晚上我记得很清楚,阿铮跟我、阿航还有一些……朋友在一起,我们在一家私人会所里聚会,聚会十二点半就结束了。”

果然如此。

宋初墨狠狠咬了下自己口腔内壁的软肉,用疼痛逼自己继续:“第二个问题,那场聚会的主题是什么?”

这次霍文彬沉默了几秒,迎着宋初墨倔强的目光,低声回答:“是为了一位叫【沈言溪】的朋友准备的接风宴。”

宋初墨无意识地点点头,几乎要被汹涌的情绪淹没。

此刻的他仿佛头顶悬着一把巨大且锋利的铡刀。

他每问出一个问题,铡刀都会落下一点,也许此刻就离他只差毫厘,只要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铡刀就会在顷刻间无情落下。

大约看出他情绪不对,在他开口前,霍文彬主动递了个台阶过来:“初墨,你脸色不太好,不然,第三个问题留着下次再问吧?”

宋初墨摇了摇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他受够了,如果结局都是一样的,他宁肯自己选一条痛快的。

指甲没入掌心,他却几乎感受不到痛。

终于,他声线不稳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霍大哥,请你告诉我,闻哥跟那位【沈言溪】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问出来以后,雅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中。

霍文彬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而宋初墨则红着眼睛,倔强地盯着他,大有等不到回答不罢休的架势。

半晌,霍文彬叹了口气,别开目光:“初墨,我不是在背后偷偷议论兄弟的人,这个问题我恐怕不太能回答你。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好吗?以后你有任何困难,只要我能帮到你,绝对义不容辞。”

宋初墨慢慢垂下眸子,整个人像漏气的玩偶一般萎靡下去,声音低低地说:“有时候,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不是吗?”

霍文彬微怔,回道:“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徒增烦恼。”

“是吗。”宋初墨目光失焦地落在茶杯外的木兰花缠枝上,脑海里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来。

【沈言溪】是闻铮的前男友吗?

两人为什么会分开?

闻铮现在还喜欢【沈言溪】吗?

那他在这段婚姻里又在充当什么角色?

12月10日那晚,霍文彬说聚会十二点半就结束了,闻铮却凌晨两点才到家。

中间的那一个半小时,闻铮是在回来的路上,还是和【沈言溪】待在一起……

宋初墨忽然有些喘不上气,慌乱中伸手扶住桌案,打翻了好几个茶杯。

霍文彬脸色微变,起身越过桌案,半蹲在宋初墨身前,扶着他的手臂:“不要再想了。放松,深呼吸、吸气……”

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门外,有轻微的“咔嚓”声响起。

雅间内的人都毫无所觉。

渐渐地,宋初墨缓了过来,他不动声色地避开霍文彬的手,脸色苍白,礼貌又客套地道谢:“多谢霍大哥。”

霍文彬捻了捻指尖:“不必客气。”他斟酌片刻,终是开口道,“既然你想知道,我就破例跟你说一些事情吧。”

宋初墨屏住呼吸,转眸看他。

“【沈言溪】曾经也在A大就读,跟我、阿铮还有阿航是同一届的,不过他学的是小提琴,而我和阿铮学的是经融,阿航学的是新能源。”

宋初墨如同一个旁观者那样,安静地听霍文彬跟他讲述他丈夫和另一个男人的故事。

“当时,阿铮已经开始进入集团学习了,但总被集团的股东们刁难,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跟家里的关系也谈不上好。”

“一次偶然的机会,阿铮看了【沈言溪】的演出,难得获得了片刻宁静,从那以后,他就经常去听【沈言溪】拉小提琴。一来二去,两人成了很好的朋友。”

宋初墨倏然打断,问:“只是【很好的朋友】?”

“初墨,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霍文彬慢慢站起身。

宋初墨沉默良久,机械地点头:“霍大哥,今天多谢了。”

霍文彬的目光自上而下的落在宋初墨雪白的侧脸:“不客气。”他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快六点半了,一起吃个晚饭?”

宋初墨摇摇头:“不了,我……等会儿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霍文彬也不问他要做什么,一双眼睛仿佛已经洞穿了一切:“那我送你回家吧,这儿离悦澜湾可有二十分钟车程。”

宋初墨还是摇头:“谢谢,我自己打车回就好了。”

很少有人敢连着拒绝霍文彬两次,他摩挲着指环,也不生气,片刻后妥协道:“饭不吃,车也不坐,那我送你去外面打车,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回宋初墨没有再反对。

一辆空的缓缓在宋初墨面前停下,他打开车门,无力地挥了挥手:“霍大哥,我先走了。”

霍文彬凝视着他,就在他即将上车时,忽然开了口:“在雅间里,我说的话依然算数,如果之后遇到什么难题,随时联系我。”

宋初墨轻声回道:“好,我记住了。”

的士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霍文彬在原地站了会儿才起身回了茶室。

工作人员立时迎了过来,见他唇角含笑的模样,极有眼力见地说:“霍先生,看来您今天跟宋先生聊得很愉快。”

不知想起什么,霍文彬低低地笑了两声,肯定道:“的确很愉快。”他进了雅间,拎起自己的衣服就要出门。

工作人员好心提醒道:“霍先生,两罐茶叶我帮您存好,您下次再来喝吗?”

“不了。”霍文彬扫过桌面两筒茶叶,语气轻快,“送你了。”

那两筒茶叶价值近六十万,就是转卖出去也不会低,工作人员瞪大眼睛,颇有种天生掉馅饼的眩晕感,一个劲道谢:“谢谢霍先生,您破费了。”

……

二十分钟后,的士靠边停下。

宋初墨精神有些恍惚,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他回去的时候闻铮还没有回来。

夜幕降临,屋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

他也懒得开灯,径直走向落地窗边的沙发,窝在上面,安安静静地看着高楼之下的夜景。

路灯渐次亮起,车辆往来不绝。

不知过了多久,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宋初墨如同一尊石化的雕像,一动不动。

玄关处,闻铮一打开门便皱起了眉头,心里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声音。

以往回到家,青年总会在明亮的灯光下笑着迎接他。

难道今天还在画室?闻铮不悦地想,他迟早有一天要让宋初墨停了画室的工作。

他打开屋内所有的灯光,神色冷酷地走了进去,经过客厅时脚步不由一顿——

青年背对着他,窝在宽大的沙发里,只露出个毛茸茸的后脑勺,似乎是在看外面的夜景,看起来很是惹人怜惜。

闻铮心中的戾气莫名消散,他将西服随时抛在一旁,放轻脚步走过去,一把将青年捞起来,从身后拥住了他。

“怎么躲在这里发呆?我们什么时候吃晚饭?”

宋初墨终于回神,仍旧盯着窗外,声音无波无澜:“没做晚饭。”

“宋初墨,你现在懒到连晚饭都敢不做了?”语气听起来像是责备,如果他没有将下巴放在宋初墨肩膀上的话。

男人呼吸的热气喷洒在宋初墨的脖颈处,他怕痒地缩了缩。可闻铮似乎觉得有趣,变本加厉,凑得更近了。

宋初墨摆脱不了,索性放弃挣扎,恹恹地回答道:“今天太累了,不想做就不做了。”

“累就不要去画室,教什么画画?你只需要每天待在家里就好了。”

宋初墨懒得跟他纠缠,索性直接闭嘴。

古怪感越发强烈起来,闻铮拧眉想了一阵,才明白是青年的状态不对,以往的宋初墨绝不会用这样冷淡的态度对他。

发生什么事了?

从不曾为爱情花过半分心思的闻铮将罪魁祸首归结于宋初墨的工作。

沉吟片刻后,闻铮将怀里的青年拥紧了一些,耐着性子说:“不想做就算了,晚上想吃什么?让何姨来做吧。”

宋楚墨摇头:“不想吃。”

闻铮的面色微沉,手上用力,将青年转过来,抬手掐住了他的下巴,低声警告道:“不要恃宠而骄,小性子偶尔使一次——”

宋初墨也不挣扎,任由对方动作。

可闻铮后半句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见青年永远挂着浅笑的脸此刻苍白一片,顾盼生辉的眼睛也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闻铮不自觉松开手,才发觉青年的下巴上已然出现了几个红印子。

自己刚刚有这么用力吗?

他指尖轻柔地拂过红痕,沉声问:“谁欺负你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以往宋初墨最喜欢的亲密接触此刻却让他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大脑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就应激地偏过了头。

闻铮的手顿时僵在了空中。

男人本就不多的耐心瞬间告罄:“够了。”

“宋初墨,你到底怎么了?”

宋初墨也没想到自己的反应会这么大。

他睁着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含情目,无声地与目光阴沉的闻铮对视片刻,倏然间生出一股巨大的勇气来。

“闻哥。”宋初墨抓住闻铮紧握成拳的右手,一点一点地掰开,然后引着他重新贴上自己的脸颊。

闻铮的呼吸重了几分,目光紧紧锁定青年,任由他动作。

半晌,宋初墨嗓音嘶哑地开了口。

“闻哥,我有件事情想了很久很久,可是一直想不明白,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极强的压迫感在客厅里蔓延开来,闻铮打量他几秒,漫不经心地开口:“说吧。”

宋初墨点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盯着闻铮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出了口——

“12月10日,你失约的那个晚上,真的是公司临时有事吗?还是在私人会所里,见某位故人?”

问出这个问题前,宋初墨心中还怀揣着隐秘的希望。

说不定,闻铮跟【沈言溪】真的只是大学期间的好朋友呢?

好朋友回国,聚一下其实也没什么。

只是闻铮忘记那晚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了,如果他记得的话,应该不会失约吧?

再说,他们每晚都相拥而眠,闻铮会紧紧抱着他、抚摸他、亲吻他,会在最欢愉的时刻哑着嗓子叫他宝宝,他怎么可能喜欢着别人呢?

……

宋初墨早就为闻铮找了无数个理由。

只要他愿意认真地解释清楚。

可出乎意料的是,宋初墨的话音未落,闻铮瞳孔骤缩,随即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宋初墨呆住,像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闻铮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宋初墨,眼神阴鸷而冰冷:“你在调查我?”

宋初墨意识到触碰到了闻铮的逆鳞,面色惊慌地站起身,试图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收到——”

闻铮不耐地打断他,冷漠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街边的陌生人:“宋初墨,是不是我最近太宠你,让你开始得意忘形?”

面对莫须有的罪责,宋初墨咬着嘴唇,清澈的眼中瞬间涌起一层水雾。

他明明没有,为什么要这么说他?

“我之所以娶你做妻子,是因为你够乖巧、懂事、让人省心。”

男人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直直地扎向宋初墨的心脏,他茫然无措地摇头。

闻铮恍若未闻,语气冷酷:“我的工作已经很忙了,没空回答你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

“如果你做不好妻子这个角色,我不介意换个人来做。”

脑海中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泪如雨下的宋初墨恍惚之中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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