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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萧景琮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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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的话说的老者脸上挂不住,出了衙门后仍旧沉着脸。

他对着哀哭的妇人道:“日后你们遇到不公,得先一步报官让大人做主。私自去讨要结果,还被安上闹事的名头,这哑巴亏吃一次就记住。送逝者安息吧,老朽这边还有一点银钱,便赠与你们用。”

祝家妇一听“银钱”两字,如丧考妣的脸上,因被罚产生的悲痛一扫而空。苏颜妍没看错,她们眼噌一下子就亮了。

祝家老妇人对老者感恩戴德,顺势诉苦,添油加醋说出祝大宝牙痛去回春堂,苏颜妍给他拔牙的事。

“老身一介妇人,不明白医术,想来总不能牙痛就拔牙。依这个道理,庄稼生了虫,农夫不想办法杀灭虫卵,难不成要将病株连根拔起不成?我们家大宝也去过别家医馆,大夫都是开方子回家喝药,固肾健齿、清胃泻火,怎么都成。谁知到了回春堂,全然不是这种治法!”

高瘦妇人口齿伶俐,对着老者哭诉:“贵人,娘说的这些都是实情。若是回春堂真根治大宝的牙疾,我们家也就认了。可牙都拔了,大宝还是嚷着疼!幼童牙掉了可以重新长,成人牙没了如何能萌出?我们家人丁不丰,只大宝一个,也没个男人替我们出头。只好娘儿几个结伴来医馆要个说法,还被他们不分青白赶出门。”

老者听到这里,完全信任这些人的话,捋着胡子附和道:“这医馆做的确实不妥,牙疾首要根据牙疼的病因症状,辨证施治。不同的病症有不同的方剂,哪能上手就是拔除牙齿。胡闹,胡闹!”

祝家与回春堂都在东城偏南的位置,回家走的是同一条路。

祝家妇添油加醋说与老者的话,苏颜妍他们听了个正着。

小桃听老者言语间批判苏颜妍的治疗方案,忍不住质疑道:“你这老头,你懂什么医术么?我们家师父专精牙科,她最擅长治牙疾。祝大宝的牙齿情况你都没见过,就敢批评我们医馆的治病法子。这群妇人不懂,她们说的话没有一句可信的。你刚刚在衙门里应该长记性,怎么出来还听她们的胡话。”

老者脚步一顿,身边的祝家妇们先是心虚目移,瞟见老者并没有怀疑她们,立刻气壮起来:“这位姑娘,你只顾维护你们自己家医馆的名声,哪里把我们这些小小妇人放在眼中。是,你们是天上的云,我们活该是地底的泥。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们家大宝被迫背上损毁身体的不孝名声,我们家儿媳在医馆背过气去,不治而亡,你们出不出手,都是我祝家倒霉。求求你放过我们一群可怜人吧。呜呜呜!”

她们话中句句不提回春堂的错,说的话巧妙带出话外意:回春堂势大欺人,出手损毁人家身体,冷眼旁观致人死亡。

老者果然大怒,指着苏颜妍等人喝道:“老夫乃西护府张天翼,师从神医谷,家中世代行医。老夫刚从西域游历回京,手下救治的疑难杂症数不胜数。这还是老夫第一次被人质疑医术!行医者,最重要的是有一颗仁心,你们回春堂如此行事,就算有擅长的本事,也当不得一个‘医’字!”

没想到,这个老者竟是一位名医!

小桃自知说错了话,惊慌看向苏颜妍,眼里闪着泪光。她担心给苏颜妍和回春堂惹麻烦。

苏颜妍却知道这事怪不得小桃。

这位名医从始至终都没相信过她们,只认定自己见到的、想到的。这种固执和偏见最难打消,小桃的话最多激发加速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并不是根本。

她轻轻拍了拍小桃的手,没有表露一丝责怪,一如往常般温和:“没事的,小桃,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天地公道,自在心中。不用理会耳边杂音,他们都是絮语风声,移动不了信念之树。”

她的话是对小桃说的,也是对老者说的。

这位游历的神医老者哼了一声,正眼打量了苏颜妍一番,带着祝家妇人与回春堂众人走了不同的路。

回到医馆,苏颜妍召出暗卫,问道:“你可知道神医谷?西护府的张天翼很有名吗?”

暗卫:“神医谷是西域邦国有名的圣地,与咱们景朝的岐黄谷一样,汇聚大量医学奇才。”

“西护府是景朝临近西域的屏障,神医张家是西护府军医世家,家主曾得开国圣祖亲赐'活国手‘名号。张天翼是张家第三代佼佼者,好四处游历,所行之处,救人无数。苏姑娘,陛下曾给这位张神医传信,请他进京,与您切磋一番,互通有无。”

苏颜妍:……

合着这位神人是萧景琮专门给她请进京的?

她这是开的什么反目剧本!

神医张天翼进京,与回春堂第一次交流,就进了京兆府。

这消息一出,京城众医馆闻风而动。他们苦回春堂久矣!

曾气到亲自去回春堂找场子的陈掌柜尤其高兴,恨不能放上几挂鞭炮,昭告这桩喜事。

“嘿,回春堂那小丫头终于踢到铁板了。这下有张神医公开抵制,看她们能翻出什么花样。她背后的靠山再硬,能硬的过‘活国手’?那可是太祖爷亲赐的神医呀!”陈掌柜抖擞精神,吆喝随身的伙计:“快去济世堂联系林掌柜,咱们在花月楼设席,宴请张神医!”

花月楼,歌舞丝竹,声声入耳。长桌美食珍馐,琳琅满目。

京城里大小能说得上名号的医馆掌柜皆数到场,像那见了蜜的蜂一样,围着张神医寒暄。

一阵推杯换盏,久仰恭维,众人都在张神医面前混了个眼熟。

济世堂林有仁眼神一瞥,旁边的掌柜立刻躬身而出,向张神医行礼道:“张神医,咱们可把您老盼来了!您不知道这回春堂,这段时间出了多少花招,挤兑我们医馆没了患者,苦苦度日。您老可要为我们做主呀!”

陈掌柜一听来了劲儿,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张神医我能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家医馆就在北城,整整的开了二十多年,以往也算能混个温饱。就在今年,那苏家丫头接管了回春堂,推出好些花招,花言巧语抢夺患者,我们复康堂现在都要开不下去,全家等着要饿死!在座的各位都能为我证明,我说的句句属实!求您老为我做主!”

神医张天翼本来就先入为主,对回春堂心有不满。现在听所有的医者都这样控诉,哪里还有怀疑!

他把桌子拍的砰砰响,眉毛头发根根竖起,怒道:“竖子竞猖狂至此!我只当她仁心有瑕,不想她对待医者同道,也如此无理!有老夫在此,由不得她如此嚣张。”

济世堂的林有仁立马斟酒,劝道:“张神医,您老消消气,可不能被这种小人气坏了身子,我们可都等着您给我们做主呢。当年回春堂的苏兄在时,并非如此作态。他家独女张狂,赶走学医十多年的徒弟,争夺了医馆,这才酿成如此祸事。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合力推行行规,避免出现外行人当家。医馆怎样行事,自然是我们这些大夫心中最有数,您老说是不是这个理。”

张天翼捋着胡子,若有所思,点头称是。

席间,众掌柜们彼此相视而笑,心知肚明,回春堂算是完了。有张神医带头,全京城的医馆集体敌视,就算它背后有岐黄谷,也再兴不起风浪。

次日,城南祝家热闹起来,一队人马抬着一大箱银钱进了祝家的大门。

四邻百姓哪里见过这场面,全都出门伸头张望着,打量是怎么回事。

祝家这奇葩人家是走了什么大运,还有人给他们上了门送钱?

“祝大姐,给大伙儿说说呗,这是怎么个事儿啊?”

高瘦精明的祝大姐得意扬起溜薄的唇:“嗨,别提了,还不是我家大宝。他牙疾去到回春馆,被那家庸医店坑了。我们娘几个上门说理不成,反把弟媳妇气死,还被他们告了,赔了好些银钱。幸亏老天开眼,叫咱们遇见一个贵人。这不,人家替我们做主,不光帮我们家补足了银钱,还要替大宝媳妇风光大办下葬送行呢。”

四邻皆知祝家妇的德性,听了她这番话,面面相觑,宛如见了鬼。

这半日,街上络绎不绝来了更多的人,往祝家门楣上挂上白布,搭设灵堂,还叫来道士和尚,勘穴念经。

嚯!死个京官都不定有祝家这排场。

原本祝家死了儿媳妇,这媳妇还身怀六甲,不好对亲家交代。现在后事如此隆重,祝大宝的丈人哪里还说得出一句重话。似哭似笑的脸上,伤心不复,得意更多,甚是滑稽。

葬完祝家媳妇,就到了重头戏。

京城医馆众掌柜们,拥簇着张神医,亲自到祝家,给祝大宝看牙疾。

多大的面儿呀?!就算是宰相也没法儿请神医带着这么多的大夫登门吧!

祝家上上下下,此刻的心情就是那老鼠落入粮仓里。

众医馆此行就为了大张旗鼓,彰显自家的医者仁心,立志将回春堂踩进泥里。

有张神医打头,没有难得住他的病症。他们只管安排人手,将今日的事大肆宣传,重点描补自家捐赠的银子药材,踩一脚回春堂沽名钓誉的名声。

四邻街坊哪一家没吃过祝家的亏?见他们这样铺张高调,不免暗暗摇头。

这些开医馆的掌柜,今日莫不是集体被驴踢了脑袋?这是发昏了,怎么不打听打听祝家妇的德行。

送钱送人容易,且看事后会不会沾上一身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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