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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谢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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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爷子的一个电话,从交易到同桌。

寻月梅试探、观察、试图找出矛盾点。

可江寒从容淡定,不懂得什么为人处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和同班同学拉近距离,他不主动的话,两个人一天到晚话都说不上几句。

寻月梅实在想不出,圈里哪家能挑出个像江寒这样的,没经污染,像只兔子,放进狼堆里只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而且还有点傻。

从李崔推出话题,又带入田瑾亩,小心翼翼地询问,却始终没有把话题拉入正途。

十七八岁的少年期,想要主动交朋友的江寒像极了幼儿园的小孩,带着期待,又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从兔子窝里露出个头,寻月梅一个追问,又把人原封不动地打回了窝里。

太阳刚冒头,寻月梅趴在床边睡熟了,枕头下的手机铃声响了第二遍,他被吵醒。

左腿压着右腿,像麻花似的,手机掉在地毯上,他伸手去拿,才发现早早就关了机。

寻家太子爷,好好的家不回,花心思跑来江家刚找回来的小少爷这睡地板,说出去没人敢笑,也没人敢信。

甩了甩发麻的腿,寻月梅往床上看,江寒拿着手机靠坐在床头发呆,铃声还在响,手机屏幕的光照在江寒发白的脸上,屏幕闪动的号码上下摆动。

“怎么不接?”

房间里静得很,寻月梅猛然出声,江寒被吓到,手一松,手机顺着被子滑落到地毯。

“……”

寻月梅绕了一圈去捡,铃声停了,屏幕还亮着,壁纸是一朵苍白的雏菊,飘着条信息,显示三个未接来电。

没等把手机递回去,铃声又起。

寻月梅端着手机,江寒垂着头,没有接手机的打算,甚至都没打算抬头看一眼。

这种情绪有点难办,但手机那头的人很有毅力,自动挂断后,又打过来。

最终,手机被江寒放被子底下,毛毯盖住手机断续的铃声。

窗帘拉开,天色刚亮,昨晚碎裂的那盆小多肉还未被拯救,陶瓷花盆裂开的碎片,散落满地。

寻月梅端着房间的垃圾桶,蹲在阳台上捡碎片,江寒拿着新牙刷和毛巾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拯救好得多肉,塞进了大花盆里,和养得很好的那盆大多肉挤在了一处。

“还能活吗?”江寒把毛巾和牙刷递给寻月梅,伸手去摸多肉。

“能活,给他一片土,浇点水。过不了两天,可能长得比之前还好。”

寻月梅下去客房洗漱,忙完后在阳台摸昨晚洗的校服,已经干透了。

敲门声响起。

“进来。”寻月梅甩了甩手上的水,从阳台探头,“你得给我拿个袋子,装校服。”

江寒早就换下睡衣,因为睡觉整乱的碎发也变回了原本形状,客房被收拾得干净,床罩被扒下来了,在洗衣机里滚动。

“校服没干吗?”

“没有,袖口和领口都还没干。”寻月梅踮脚把校服收下来递给江寒,浅笑着:“只能把你这身运动服穿走了。 ”

“没关系,你穿着吧。”江寒从校服的领口摸到袖口,转身从客房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之前装床罩的透明袋,“这个行吗?我家好像没有购物袋。”

“可以。”寻月梅把校服往袋子里塞。

洗衣机还有半个钟时长,江寒说:“去吃点早餐吧。”

冰箱里没啥吃的,除了几罐矿泉水和可乐,就没别的了,水果也没有。

寻月梅在冰箱急冻层里找到一盒饺子,不知道放了多久,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保质期。

厨房很干净,家具灶台都是新的,锅里透着一股味,像是买回来就没开过火。

寻月梅先拿锅烧了一锅开水,倒掉后,烧水煮饺子。

早就关机的手机摆在客厅沙发那,寻月梅把锅放在灶台上,水还没开,上楼找江寒拿充电器。

房门没关,手机铃声挺大的,还在响。寻月梅手顿在半空,还没敲下去,铃声断了。

这首英文歌响了大半个早上,猛地一下消失,耳朵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寻月梅探头往里瞧,江寒面对着阳台站着,背影朝外,缩着肩膀,半弯着腰,接了电话。

“嗯,你想说什么?”

江寒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平然地反问对方:“你想让我做些什么?”

寻月梅就站在门口,看着江寒的背影越缩越紧,接近的不够,了解得不够,自然是不懂这种抗拒是来自哪里,是来自手机对面的那个人,还是因为那个人此时说的事。

江寒明显的情绪起伏是很难看见的,很多时候都是带着笑的淡然,会关心别人,会温柔地谈话,过多的情绪总是会压着。

不是因为不愿意表露,而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样表达出来。

“你是用我姨妈威胁我吗?”手机那头的人依然步步逼近,江寒无奈,叹了口气,松开紧拽着阳台门的手:“那是她的遗物,姨妈说要留给你的,所以我没带走。”

寻月梅向后退了一步,拉了半边门,声音断了,厨房那锅水早就开得冒泡,鲜肉玉米饺下锅,端着煮好的饺子上楼,房间里都是安静的。

推开门,江寒坐在阳台边上的毛毯上,整个人团成一团,手抱着膝盖,手机扔在一边。

听到动静抬起头,眼睛通红,并没有流泪,瞧见寻月梅还扯出一个笑,懂事的孩子连生气都是安静的,压抑又平静,像是一潭死水。

江寒弯着嘴角,从地毯上起来,“抱歉,接了个电话,我们下去吃吧。”

寻月梅手里端着碗饺子,站在原地没动,江寒伸手过来接,露出手背上的指甲印,通红得发紫。

饺子放在床头柜,寻月梅捏着床头的充电器给手机充电,看了一眼江寒转身走了。

房间里的地毯铺得太厚了,寻月梅往出走,江寒都听不到脚步声,等到拖鞋踩上台阶,才能听到下楼的动静。

上楼的动静比下楼的动静大,寻月梅拖鞋踩得哐哐响,进门时手里提着医药箱。

江寒嘴里塞着个饺子,脸颊鼓鼓的,寻月梅翻开医药箱,找药的空隙里,听到筷子碰撞,他抬手捏住江寒拿筷子的那只手,“吃不下,就不吃,不要强迫自己。”

那双铁筷子掉了,没发出动静,只是脏了地毯,寻月梅捏着江寒的手给人上药,情绪无法排解,江寒刚刚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好几个印子都破皮了。

药上到一半,手机又响了。

江寒右手控制不住地抖动,寻月梅捏着那只手,不让人抽回去,地毯上的手机频繁振动,寻月梅就当听不见,就那样低着头仔细上药。

结束后,手机还在响,寻月梅问:“还接吗?”

江寒没搭话,只是捡起手机,放到耳边。

两人坐得挺近,手机那头的人情绪激动,骂骂咧咧的话从那头传过来,寻月梅从头听到尾。

从骂爹骂娘到骂祖宗,一个不落,怎么难听怎么开口。

手背上刚上好的药凉丝丝的,江寒不敢拽手发泄,不知道对面哪句话触动了神经,边上收拾医药箱的寻月梅只听见“砰——”,床头柜的玻璃台灯碎了。

“谢渊。”

江寒朝手机那头喊:“你要的钱,我会打给你,我姨妈的东西,你一样都不许动。”

寻月梅转过身,那个台灯是被猛地扔在墙上,手劲很大,直接碎了,碎片弹开。

江寒很生气,但依然在控制,台灯被他直接甩到阳台门口,碎片弹开,也只是散落在周围的地板上。

“怎么离了家一点都不懂礼貌?”

手机那边传来几声笑:“那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你藏在衣柜下的那张照片,我就给你剪了。”威胁完就挂断了。

寻月梅医药箱收拾了一半,他控制着自己不要转身,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也就是短短的半分钟而已,外头烈阳高照,阳光洒进阳台,架子上的多肉映出不一样的影子。

房间里却冷得很,风都吹不进来。

有只手从后边伸过来,“你该走了。”

江寒递手机的那只手还在抖,声音哑了几个度。

寻月梅关上医药箱,目不斜视地往外走。

关门前,寻月梅拽着把手,“别光脚往阳台那走,玻璃割脚。”

没有回复,前面短短的四个字,是江寒努力控制呼吸和节奏得来的,他现在不敢动,一动就要碎了。

右肩膀刺疼,江寒感觉刚刚碎裂的台灯碎片,扎进肉里,最尖的地方划过骨头,刺耳的摩擦声传进耳朵,他已经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

半山别墅离寻家有半个多钟的车程,寻月梅身无分文,只有一部手机。

手机勉强能开机,2%的电只能支撑一个电话。

“叔,给根烟。”

寻月梅路过保安室,敲着玻璃,保安大叔看过来,递了根烟。

“啊寻。”

“嗯。”寻月梅吐了口烟,说:“帮我查一下江寒之前的事。”

田瑾亩接过保姆递来的汤,从餐桌上起身,“之前不是说不查?”

“去查吧,我要知道。”

“江以桉不管这事,想查倒是简单,主要是怕老爷子那边察觉,到时候使绊子。”

手机电量只有1%。

寻月梅踩灭烟头,“江以桉这些年没少下绊子,你以为老爷子不想查,只是找不到口而已。”

他抬手打了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关机前朝田瑾亩丢下一句话:“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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