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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贰肆:神女初梦巫山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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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诀:长生蛊

贰肆:神女初梦巫山云

甘松、沉香。

骨节分明的手指和灼热燎人的舔吻,描过每一道线条、每一寸雪肤,直到腰带宽解,裙裳尽褪。薄茧粗砺、唇舌温存,与丝被一同柔软地摩擦过去,激得人腰窝酥麻,足尖紧绷。放任自己被这样此生从未经历过的奇妙感觉吞没,一轮又一轮,连最后一丝清醒理智也荡然无存。

最终耳畔有人轻轻吐出声息,喟叹中满是餍足之情,这言语分明音节模糊,却能清楚地知道在说什么,连耳珠也被那孟浪的话语烫伤。

好像意识到那是谁,但那个名字像夏夜的闪电一晃而过。床幔又一次摇曳起来,似乎连带着那花烛也晃动着,昏暗地照得脸亦是模模糊糊。

这人分明该是亲近同心之人,可沉湎沦陷之余为何心如刀割、哀从中来?

眼泪砸在身侧发出一声闷响,仿佛听见炸雷一般。

惊得伸出手来想推开纠缠之人,挪了挪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碰着。

霖若的眼睛终于切实睁开,眼前除了床边的夜灯爆了朵油花外,什么动静都没有,怔愣片刻,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上看去。许是睡着的时候乱动,寝衣带子被蹭松了,领口松松地挂在臂膀上,香肩毕露,却并没有印象中淡红遍布的印子。

除了脸上的泪痕是真的,心口酸痒的阵痛是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她偏执般地把身上的薄衫裹了又裹才坐起来,曲起腿用双臂抱住,再把自己烧得酡红的脸埋进膝盖和手臂围起来的小空间里。

可一闭眼,眼前又是梦中那些旖旎的画面,羞得她连忙甩头,想把它们甩走,却又无端想起偏殿中的事。依旧红肿的嘴唇、仿佛窨茶一般熏进身子里洗也洗不掉的龙涎香,都在提醒她偏殿的事切实发生过,于是捂着耳朵哀嚎一声,生气地从枕下摸出一样东西往地上砸。

白玉触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毫发未损地躺在那里,被月光映得莹洁如雪,浮雕的踏烟仙鹿栩栩如生。这次多了个青玉的香云坠子,纹样她也没细看,只是和玉佩一点也不搭,倒像是临时绑上去的。

霖若干脆把枕头也扔过去,盖住它。

先前她匆忙解带更衣时,这个东西从腰带中掉了出来,砸在地上也是这样的脆响。所幸她因为羞愤连眉心都遣了出去,这才能在惊讶之余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玉佩塞到枕下。

原来那时他不是为了宽衣解带,是为了把玉佩给她……

霖若很快一巴掌拍在被子上:即便如此,他也还是个轻薄了她的登徒子!

她也回过味来了,先前在殿外和月樨看到与女子相会的男子,头冠上镶的宝石反光是青蓝色的,而念尘俯首在她颈间流连之时,她神思迷离间也隐约看见他冠上隐有蓝光——颈上被吻过的地方像打了烙印一般发烫刺痛,她起身冲去早已备下热水的耳室,沐浴时差点用澡豆把身上的皮都搓下来,心里骂了千遍万遍的浪荡子。

“浪荡子……”

此刻霖若坐在床上,纤柔的腿垂在床前的小绒毯上,盯着那枕头边露出的青丝绦,又轻声念了一句,语气却再没有先前的怒气。

盯了良久,她忽地把腿收回床上,抱膝细声又哭起来。

梦里她知是他,还把他当成亲近同心之人,可她冥冥之中又分明晓得这念头荒唐,是以心痛悲泣。

可她为何心痛?而此刻她又为何哭泣?是怕?是羞?是恼?还是……

霖若不敢再想了,抬起头看向窗外,院子里月光还是清亮如霜,寂寥空旷。

若她这般披发跣足推门踏月,是不是还会逮住某个轻手轻脚地翻墙进院只为给她送几盒点心的人?缠绵病榻一月,却在秋夜寒凉里足足排了两个时辰的队,只因为她喜欢那几样,而她却以冷言冷语、冷面冷心相待。

他面对这般冷遇,只失落地问:“我待你如何,你不知?”

霖若的心又如那夜般咚咚咚沉重地跳动如闷雷。

她知道啊,可她不敢知道。

其实她也知道,他不会出现了。

众人获准离开延庆殿时,原本该为家人毫发无伤而松快的南昕王和赵文侯焦急地在正殿和后殿间频繁来往,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去而复返的献帝下旨清场查证之余,还对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降下雷霆之怒:“胡老儿!朕姑且信你先前为贼人暗害救不得中宫,可此番你若还救不得七皇子,朕让你告老去西天颐养天年!”

他果真伤得很重?

霖若倒生出些没及时为他查伤探创的愧意来。

在事件水落石出之前,所有宾客都被要求留宿宫中,不许与宫外联系。月樨和彦昶扶着南王妃,由好几队侍卫护送离开;霖若则被颜夕护在身后,跟着两个宫人离开,和他们连话也没有说上。

“其实你亦不必伤感,原本你我才是真正骨肉至亲。”颜夕见她垂目怅惘,以为是因为遭王府众人冷落,便轻声劝慰,“大哥二哥待你好,可终究是那人的孩子。”

赵息神色惶急,隔着人群向颜夕招手,薄唇掀动似是说了什么,但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没有回应,把霖若往身后又拉了一把:“走罢。”

霖若便怅然,果然她说自己与赵息并非情投意合,未掺半分假。

珠帘微响,有裙裾摩挲靠近。

霖若慌忙抬头,果然看见颜夕衣衫单薄地走进来:“我不放心,想来瞧瞧你,果然你还没睡。”

霖若便上前想把玉佩和枕头一起收好,没想到颜夕先她一步把那玉佩捡起来,摊在手里看了一眼仙鹿踏烟的纹样,自言自语道:“这人在找死。”

霖若大窘,搓着手不知所措:“姐姐在说什么?”

“我说这玉佩精巧不凡,难得一见,只是和青玉坠子不甚相配。”颜夕把玉佩递给她,又拾起枕头要往床上放,却愣了一下,“若儿,你……”

霖若听她像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便也回过头去,却见月白银绣的褥子上有两小片新鲜的赤红色,像开在云端的野蔷薇。

霖若一愣,扯着衣裙查看,果然有两片血渍,便伸手在腰背间摸索伤口,把颜夕看得疑惑:“若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霖若摸了一圈没感觉哪里破了,便回道:“姐姐放心,许是在哪儿擦破皮了吧,倒不觉得痛。”

颜夕恍然,笑着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捏了她的脸:“果然医者不能自医,傻若儿。”

霖若不明所以地被她抱在怀中摸着头:“虽说就初次而言有些晚了,可我听说你身子一直不好,要拿蛊吊着。”颜夕说着,轻蹙烟柳远山眉,手上紧了三分,心疼地叹了口气,“唉……故而十六方天癸水至,也情有可原。”

霖若这才反应过来,脸唰地一红,把头埋在她怀里不做声了。

湍洛也曾说她精血都拿去供养蛊虫,故而初潮比寻常女儿晚些也无妨。

颜夕想起那块玉佩,明显是被她藏在枕下又扔到地上的,又想想自己初潮那晚零碎模糊又绮丽的梦,不觉气愤地叹了口气——那支弩箭便多余一擦,毒死他算了。

“我看你额头汗津津的,方才睡梦中应当出了不少汗,别着凉了。”颜夕平复心情后给霖若裹了毯子,见她脸红更甚便知自己猜测不假,便也不多言,看她把寝鞋穿好,而后牵她去耳室,又道,“我去叫热水来,还有些物件要找你那位侍女备下。”

霖若被毯子裹了两圈像极了结茧的蚕,寸步难行地扭到浴桶边靠着乖乖等她回来。

念尘再睁眼时看见朱雀靠坐在床边打盹,侧着脸双手抱臂,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头,觉得好笑。笑了没两下却牵到腹部的伤口,于是龇牙咧嘴地抽了口气。朱雀习惯使然,睡觉时也警觉万分,登时醒了,转过脸来惊喜道:“阁主醒了?胡老去看着煎药了,一会儿回来。”

先前只看到朱雀侧脸,俊美和平时一般无二,这下转过来才见他另半边脸印了个很明显的巴掌印,淡红淡红的和他眉间朱砂痣一般颜色。念尘虽疼痛难忍,还是放声笑开了,一面哈哈哈哈一面哎哟哎哟。朱雀便翻了个白眼,拿了镜子举到他面前,念尘这才发现自己脸上也有个巴掌印,虽然浅淡了不少,却是青紫色的。

昏迷几日梦里全是缱绻缠绵的场景,念尘回想起来,伸手抚在指印上的动作也变得温柔多情,仿佛那不是个指印,是个唇印。而后抬头冲朱雀笑道:“她是真恼我。”

朱雀皱着眉头打了个寒战,提醒道:“宫里和阁中可都传开了,七皇子轻薄女子的时候被贼人刺杀,奄奄一息,让人抬回来时口脂和指印艳得跟牡丹一样开满了脸。”

念尘不以为然:“确是实事,我无可辩驳。”想了想又道,“没人知道是她吧?”

朱雀实话实说:“就我知道,旁人都猜是哪个宫女。”

“那就好。”

“好什么好?仲裁知道阁主受伤毒发,以为自己筹谋不当,急得吐了血。”朱雀想想文甫那模样都觉得后怕,“幸而留在阁主身边的那个影卫传了消息,说这弩箭是阁主自己捅的,又说胡御医提前得了解药,不然仲裁可能真得英年早逝了。我今早来前去看仲裁,他虽神色如常,脸却煞白煞白,跟纸人一样。”

“事发突然,我只得随机应变,没法和他提前通气。眼下时节不好,他又总殚精竭虑,该让阁中医士去好好给他养着。”念尘说着推开镜子问他,“你这脸又是怎么回事?你轻薄如卿了?”

“哎,阁主别把我和您相提并论。”朱雀退避三步,念尘眼尖,发现他脚步有些虚浮,“阁主刚走我便中了弩箭,也毒发昏迷不醒。如卿以为我死了,撤退时哭了一路,回阁了还跑去找二哥三哥哭。等三哥哭天喊地和二哥一起扛着寿衣木棺往我房里赶的时候,小九儿已经给我喂了解药,我人也坐起来喝汤了。”

白虎那个破锣粗嗓子,嚎丧估计比山里的野狗叫还难听。

念尘想着忍不住又笑起来,捂着腹上的伤直倒气。他背上的伤在左侧,故而自扎弩箭的时候也故意扎在左侧,方便之后养伤时可以侧向一边躺着。此刻他笑得蜷成一团裹在红面锦被里,倒像条过水虾,引得朱雀也笑,指着自己的掌印道:“这巴掌是三哥给的,说我故意装死欺负如卿。”

念尘一愣,止住笑问:“以前倒没觉得,三哥手这么小?”

“虎掌不大却肉得很,一巴掌直接给我扇耳鸣了,又道我装聋欺负他个老实人。”朱雀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说冤不冤?”

“三哥闹了笑话,恼你这一阵也就过去了。”念尘安慰他,“但你可得意了,如卿为你哭得要死要活的。”

“可不是,又回到了当年拿不动剑就哭鼻子的柳娇娇儿。”朱雀的笑还有几分炫耀的味道,“反正打我的不是如卿,如卿也不讨厌我。”

念尘知他在揶揄自己,也不生气,摸了摸下唇被咬破的伤口冲他笑。

朱雀觉得没眼看,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下流!”

又想起什么来,摸出个纸条道:“我来的时候有个小宫女在门口候着,听我说阁主还没醒便把这个交给我。”

念尘心中了然,接过纸条来随口问了句:“那姑娘可簪了朵蔷薇花?”

朱雀无语:“阁主,夜宴刺杀之事虽无定论,丧礼仪制尚不明,可到底是中宫薨逝,故而宫人皆素服,哪能簪明柳艳花?”

念尘的手一滞,又佯装淡定地看完纸条,想起一事,面色凝重地抬头问:“如卿从前似乎每月总有三两天不适,但这些年好多了?”

“啊,说来确实如此,那几天小脸总是苍白的。”朱雀一愣,“阁主好好地问这作甚?”

念尘捏着纸条支吾了一会儿:“似乎……似乎是小姑娘都有的毛病,那几日得好好歇着才是。”

朱雀很快反应过来:“有年徐夫人跟三哥来阁中过年,正赶上如卿不适,徐夫人就去照看,回来把我们都训了一顿,阁主可还记得?”

“是了,说我们是一群蒙昧无知的雄木头疙瘩,又说如卿孤女娇娇儿被我们一群爷们养大,真是造了孽。还特地把三哥拎出去骂得狗血喷头,说他脑子不灵光,以后有了女儿也不懂照看。”念尘回忆起来仍旧心有余悸,“吓得大家唯唯诺诺都不敢动筷子,等三哥连跪带爬地哄完夫人才敢开吃。后来徐夫人把自己的侍女送来阁中照顾如卿,又自掏腰包请了两个女医士来阁中,如卿才渐渐好了?”

“果然……”朱雀咳了一声,“我也算细心了,只是这种事到底不了解,终究照顾不到。”

两人面面相觑,都愧疚地低下了头,感叹一个娇娇儿这些年跟着他们这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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